“小丫头,你又闯了什么祸?”还未出墨居的门,就听见一声洪亮,转头一看竟是蚩尤,不知是不是被禁锢的原因,我感知不了丝毫。蚩尤示意魔骨先带洛奇回青鸾殿,拉了我过去,手抚上我颈上的魔纹,撤去了重楼对我空间法术的封印,又问道,“你又做了何事惹重楼动怒?”
我见救星来了,便藏在蚩尤身后不去看重楼,心中倍感委屈,明知是我自己的错,我无从辩驳,蚩尤捋了捋我有些散乱的发丝有些为难,不知从何说起,他与重楼的关系并非君臣那么简单。
“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吗?但是他凭什么一遇到紫萱的事就这样对我。”我见蚩尤面色略有尴尬的不做声,只觉气恼,而忽略了蚩尤听到紫萱二字眸中一抹嘲讽。
“胡说!”重楼也面色尴尬的凶道,喝住我不让我继续胡言却不解释,又是像之前那样。气氛如此僵持,我说不出也道不明我非要烧了重楼的东西的原因,急急的一跺脚夺门而出。
“重楼,丫头尚且年幼,难免会有任性冲撞于你的时候,你且容她一回吧。”蚩尤走近,看了眼地上的粉末对重楼道。
重楼欣长的身躯挺拔,在重重火光的红影下模糊了杀伐之气,“本座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只是她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却又不愿努力,在她还不懂如何在魔界生存之前,让她安分待在青鸾是最好的保护。”重楼说完微微皱眉,暗红的眸子隐隐藏着失望,“她离开了魔界。”
“也罢,是本皇的疏忽。”蚩尤摇了摇头,其实他并不担心除神族以外的种族会去自不量力的惹魔界,又道,“你们可有男女之情?”
重楼皱着眉头一阵沉默,许久终是答道:“本座只是顾及她是司空之女。”
“你的私事本皇不会干涉,只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至少。。。要保护丫头不至有生命之危。”蚩尤看向别处,眼中是一抹深思,第一次,重楼没有猜到蚩尤的想法。
重楼眸中闪过疑惑,蚩尤与司空一脉并非直系后裔,即使是,若不是真有隐情就不会如此说,却不问其他只道,“本座自然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蚩尤再次看向地上的粉末,随着魔界不断流窜的煞气早已飘散了大半,沉沉的开口:“女娲卷轴毁了,可惜司空浩白忙一场,你打算如何?”
重楼一扬手,剩下的粉末消散,眸中依旧不可一世,没有丝毫挫败:“女娲一族继承灵力的不过直系而已,有何可惧!”
蚩尤眼色更沉,但重楼的决定他从来只是过问而已,他不爱这些琐事,所以在重楼能独当一面的那天起他就随重楼的意了,而他心中唯一执念,只是万年前的败北!
我一出墨居的门,眼泪又止不住了,我也不知为何要如此在乎紫萱,在乎重楼心中的紫萱,重楼对紫萱的在乎和爱意,我为什么要去干涉呢?莫不是我竟对重楼有了感情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也许当初决定留在魔界便是一个错误,我并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在我还不能坦然面对一切的时候,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该回人界的。。。我曾属于那里。
青鸾的微光让我想起了洛奇,不知他现在如何,重楼下的手不会轻到哪里去,我垂了垂眼皮,还是转念去了青鸾。
-----青鸾-----
一进青鸾便见到洛奇斜着躺在地上还未醒来,想是被魔骨随手扔在了地上,额头上蹭破的皮肤泛出血丝,粘着几簇绿色的发丝。身周迷蒙的泛着隐隐绿光,竟已有蛇鳞慢慢在他的皮肤上显现出来,我心中一慌,这是变回原形的征兆。。。
我不知道疗伤的法力走向是怎样的,只顾忙着催动法术不断的把力量添补进洛奇能量四散的体内,也许是我来的及时,洛奇的身体马上就稳定下来,只是还未醒来,需要些时日把我的力量融于身体亏损之处才能复原。暗叹重楼下手怎么这么狠?若不是我想起过来看一眼,洛奇要怎么办?就此被打回原形了吗。。。想起洛奇昏迷前,怕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这般自私了。
将洛奇运到我的床上,呆愣的看了几眼,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因为我,太多人劳了心神废了精力。正准备离开,我又折返回来,在洛奇身上留下一个魔印才安心离开。魔界去人界的路我并不认识,没有重楼的允许,单凭我这个半吊子长老是出不了魔界大门的,只能横着心将剩下的魔力全部倾注于空间法术的法阵上。。。
-----人界-渝洲城-----
到了人界正是夜晚,漆黑的街上已无人迹,只余我一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回想起第一次在神界见到重楼,那时重楼险些把我掐死,而这次又抚上我的脖颈却是因紫萱而封印我的法术来软禁我。我看着熟悉的街道,我与重楼第一次来人界玩,便是这个渝州城,重楼最好的朋友,景天,也在这里。
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去处便是景天的当铺,不过听雪见说,景天并不常在当铺,大概是忙于收集灵珠。恍惚间我已到了新安当的门口,灯火微亮着,推开虚掩的门,竟是景天难得的在里面核对账目。
-----新安当-----
景天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的继续算着手中的账本道:“客官,我们打烊了。”然而我只是笑笑,继续走向景天,景天这才抬起头来想再说一次打烊了,一见是我,满脸惊讶,惹得我想发笑,景天习惯性的挠了挠脑袋道,“月瑶?你怎么来了?”景天忙放下手里的账本,打发了看热闹的伙计请我坐下,随手拿个茶壶像模像样的招待我。
“景天哥哥,你跟重楼认识很久了吗?”我手指紧紧扣住杯沿问道。
景天挤了挤眼眉,“你说红毛啊?也不算认识很久啦,恩。。。不是,认识是很久了,但是不常见到啊,那个红毛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过好像我什么事他都知道一样。”景天眼中是我所熟悉的无知,他总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千年前的对手。
“那。。。重楼跟紫萱是什么关系啊?”我故作好奇的道。
“唉?你也认识紫萱姐啊,红毛么。。。喜欢紫萱姐?嘿嘿,我也是瞎说的啦,红毛那么厉害,总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不过每次紫萱姐有难红毛就出现了也真是巧,但紫萱姐和蜀山弟子是夫妻啊,那红毛没机会了。”景天自己也灌了一口茶,看着我的眼依旧是单纯,“你不是跟他一起的嘛,他不跟你说说?”
“哈~我也就是八卦嘛,你说蜀山弟子?修道之人能娶妻吗?是谁啊?”我压下心中泛起的微微酸意故作轻松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