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刚闹上法庭离婚,还没几天,彼此就找到另一半,说出来真是滑稽。
将戚蔓紧紧揽在怀中,司炀不以为然地笑道。“云先生说得没错,长裙用来穿在订婚礼上可能不方便,我想,让人把礼服从巴黎送过来,时间应该来得及。小蔓,你认为呢?”最后一句话故意拉长音,显得格外温柔。
“我没什么意见。”戚蔓点点头,隐约能感觉到对面一束杀人的目光射来,身体情不自禁一个寒颤。
“既然这样,那要是安小姐喜欢这件订婚礼服那就让给你,希望二位的好日子早点来临。中国算日子,下个礼拜三不错,云先生可要抓紧时间办。”搂着戚蔓走向楼梯,脚步在云决身边顿住,抬眸,丹凤眼挑衅地扬起。“对了,要是你们准备订婚的话,我会带着戚蔓去给你们道喜的。”
双拳暗暗紧握,牙齿在嘴里磨得咯咯作响,冷峻的脸上瞬间变成黑底锅。
“决——”安蓓拉轻轻拉了拉云决袖子,嘟起嘴巴。
“安小姐,如果你喜欢这件衣服的话,我待会儿让人送过去,不知道送到哪里?”
甘雅轻盈柔和的声音在暗藏的激战中响起,云决愤怒地转头恶狠狠瞪向甘雅。“用不上。”
“决,可是……”安蓓拉从眼中逼出一圈眼泪,委屈地拉着云决,却被他用力甩开。
“你自己一个人继续,我先回去。”说完,头也不回毅然走出芙迪,再也没有看安蓓拉一眼。
在这种公众场合被甩下,安蓓拉紧咬着下唇,眸光冰冷。
心中默念。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对我这么绝情。
“安小姐——”
“要,当然要,帮我送到决的别墅,因为我现在正住在那。”没等甘雅问完,安蓓拉擅自做主,她就不信,到时候衣服都送过来了,云决还能拿她怎么样。
甘雅微微一愣,明明听说安蓓拉从别墅搬出来,现在戚蔓一走,她又住进去了?
“好。”沉思片刻,微微点头。
‘订婚,订婚。’
坐在沙发上,凝望着海面,鹰眸深邃狭长,脑海中全是司炀说出的两个字。
“决——,我帮你带了牛排过来。”
“你来干什么?”不悦地皱眉,该纠缠的人不纠缠,不该纠缠的人死粘着不放。
在餐桌上放下牛排,轻轻在他身边坐下。“决,你跟戚蔓已经离婚了,别再想她了好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拿我的生命保证。”见云决不说话,便大着胆子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保证,这个男人只能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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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是你要的东西。”艾伦双手将小墨的尸检报告,和体检报告递到他面前。
放下手中钢笔,打开文档细细查阅。拿着尸检报告和体检报告鹰眸紧眯成一条缝,薄唇轻启。“这是小墨最新的体检报告?”
“是。”
尸检报告上小墨的重量只有19kg,而体检上的小墨体重有23kg,尸检报告上的身高是120cm,但小墨体检上却有130cm,两者差距比较大。
自己对小墨并没有少饭跟饿饭的经历,一个小孩子,就算精神上没理由瘦了这么多。
放下报告,低眸沉思。
“按比例来说,两者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按那个医生说的,可能小墨是被人先推进急救室,然后被人带走,随后掉包。”艾伦以高智商快速推论,这些云决应该都是心中有数的,所以艾伦也没太细说。
手握成拳头,圈在嘴边,微微眯眼。
“去派人细查。”
“明白。”
按理说,艾伦应该出去,云决见艾伦还在这,扬了扬眉。“什么事?”
沉疑片刻,硬着头皮问。“这事要不要跟戚小姐说一下?”
“不需要——”云决毫不犹豫的回绝。
“小墨是她表弟,按理说,应该告诉她,或许——”艾伦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继续道。“或许,这件事能改善戚小姐对你的态度。”
“你太多话了。”鹰眸迸裂出肃杀的寒意。
谁喜欢没事招惹云决,艾路立即低下头,手伸进裤兜,在里面摸了两下,缓缓从兜里掏出一枚钻戒,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上。
鹰眸紧眯,眸光下一秒落字钻戒上,这个东西看了只会更加心痛,拳头猛地握紧。“你这么喜欢捡破烂?”
“或许捡了老板会不高兴,但是作为你的特助,有义务保留一切你的东西。”
内心放佛被看破,让他有种无处可钻得羞愤。
啪——
一掌重击在桌上,愤然起身,怒指着艾伦,脸色狰狞。“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对不起,老板。”艾伦将脑袋紧紧埋下,背脊冷汗倒竖,云决的愤怒早在他意料之中。
“看样子戚蔓给了你不少好处,连你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胸口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重重坐在椅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用力砸过去。
看着咖啡被丢过来,艾伦依旧一动不动,低下头,啪地声响,被子砸在他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低下头,嘴里还是那句。“对不起——”
云决是个自尊,占有欲极强的人,自己挑战了他的权威,只是被被子砸一下已经算万幸。
望着艾伦鲜红色的液体,气也去了一大半。“她有没有来看过他。”
“听甘叔说,夫人并没有去,至于是什么原因,这个我不好说。”额上滚烫的鲜血好像不是从他头上流下来一样。
云决冷哼一声,不屑道。“既然离婚了,也没什么可来的,女人绝情起来连男人都自叹不如。”
话语中不难发现其中对女人的深深憎恨。
*
“甘叔,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云天病房门口,戚蔓双手捧着百合诚恳地看着甘叔。
“这——”甘叔犹豫不决,转眸看向云天,最后咬咬牙。“好吧,希望你能快点,毕竟现在——”
司炀是动手的人,而自己就是造成他动手的人,而现在无疑就是那个最有嫌疑的人。
“我明白。”她连点头,能让自己进来已经是万幸。推门进来发现甘叔已经走远,心里顿时五味陈杂,原来除了柏宸还是有人信任自己的。
“对不起,我——,曾经深深恨过你,直到现在我也无法释怀,才会对云决……”站在床边,俯视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眼圈溢出湿润。
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声音哽咽。“爱一个人没错,你爱我妈,我感激你。从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还有六天我就要跟司炀订婚,过去的不会再发生,祝你早日康复!”
弯腰,正要将百合插入花瓶,门突然适时被推开。
戚蔓下意识地看过去,四目相撞。
“戚蔓?你来这干嘛?”安蓓拉手一用力,重重将门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这是医院,还是轻点对病人比较好。”目光清冷,斜睨一眼不断来回扇动的门。
“喂,你好像跟云决已经离婚了,还来这里不丢人现眼吗?”作为安蓓拉合格的经纪人,这种事自然是少不了明舞的。
“跟云决离婚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来看望长辈有什么错。如果真要算,那安小姐跟云决也没结婚,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个,相比之下,她也没什么权力来这才对?”
安蓓拉一下气红了眼,几步上前,抢过戚蔓手中的百合,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总比你这个前妻好,还指望你们能复婚吗?做梦吧!”
“我也没说过要复婚,你这么激动——”说到这,眸光落在垃圾桶内的百合花上,优雅抿唇一笑继续道。“你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恰好说明你内心的不安,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在我消失的五年里,你怎么没做上云太太的职位呢?”
“结婚与未结婚中间只是一张纸而已,只要真心相爱,结不结婚都没关系,我不在乎——”安蓓拉说到后面四个字,故意咬紧发音。
“曾经你是因为这张脸跟云决相安无事五年,不知道现在他还会不会因为怨恨转移到你身上,真要小心了!”不屑地冷嗤一声,从安蓓拉身边经过,故意用力撞了她一下。
“喂,你这么说话……”明舞上前一步,拦在门口,伸手指着戚蔓。
在明舞抬手要教训的说话,快一步将明舞的手截住,揪着她手指头,用力一拧,来了个九十度转。“狗仗人势,安蓓拉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好心劝你,早日易主,等到树倒再想找好的,可迟了。”
用力一甩,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聪明的女人不漂亮,漂亮的女人不聪明,两者并存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戚蔓,你站住。”安蓓拉楞了半响,一边吼一边追出去。“让你钻住你没听见吗?别以为这是医院你就有什么了不起,你必须马上跟我道歉。”
“影后?大庭广众之下很多人看着,放开——”目光冷冷落在安蓓拉撕扯的双手上,正是总被云决拽着双手,这么久过去了,她依旧非常讨厌被人拽着。
“不放,你想怎么样?”安蓓拉得意地扬起红唇,戚蔓越是怕丢脸自己越不怕。
“戚蔓,你就这样拽着,别动。”明舞拿着手机站在两米外的位置照了一张相片。“真好,蓓拉,你又可以因为这件事登上搜索榜第一了,到时候就写,云氏总裁前任太太,因妒生恨,在医院跟云决女友安蓓拉大打出手。”
“真是一群无聊到极点的女人,安蓓拉你马上给我放手。”周围的人已经在缓缓靠近,压低声音厉喝。
人群中,一道高明闪亮的星星走出来,冷峻刀削般的面孔赫然出现。
安蓓拉心中一喜,忽然双手用力一挥,整个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对安蓓拉的行为还来不及反应,耳后传来云决冰冷地声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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