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谁这么不挑时候,苏允希眉头紧皱,不悦地放下杯子走上前。面前的人像风一般嗖地进来,身体被东西重重撞击倒在地上。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眼前只站着惊慌失措的酒保。
“你小子轻点,别弄坏了,哥们几个还没玩呢。”
“就是就是——”
一群男孩围着沙发上猎艳的男孩一个个邪笑,全然没发现有人靠近。
冲上前,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锤撞破,抓起最后面的男孩用力捅进去。
顿时,一声杀猪声响起。
还没等大家看过来,揪起扑在戚蔓身上的男孩,直接将瓶子扎进他大腿。“戚蔓——”手连续拍打在她脸上,雪白色的内心有一半裸露在空气中,露出白皙的丰满。
鹰眸瞬间猩红,脱下身上外套快速盖在她身上,俊魅一下变得狰狞。
“云决哥——”
重重摔在地上,苏允希抬眼看过去,云决整个人如猛兽一般恐怖,身子不由发颤向后退了几步。
“我的女人也敢碰。”抓起最近的男孩一拳击在他鼻子上,鲜血顿时直流。
这些花花公子,谁惊得起云决一拳,打在地上直接瘫痪起不来。
云决在国外大家知道根本躲不过,加上喝了点酒,脑袋发热冲向云决,说不定在人数上还能博一下。
“找死。”薄唇轻启,鹰眸闪出一抹杀光,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过去。一刀刺进带头男孩的肩膀,膝盖用力一顶。水果刀奋力拔出,一下涌出鲜红液体。
后面的几个男孩马上止住脚步,战战兢兢向后退,紧关的门根本没有跑的时间。
“决哥,是苏允希。”面对云决这么恐怖的人,刚才对戚弓虽暴的黄毛小子马上指着趴在地上的苏允希,将最后的一线希望推在苏允希身上。“苏允希说你跟这个女人离婚,没人管了。我们都是一时糊涂,大家还没对她做什么你就来了,我们真没做什么。”
“现在知道了?”握着水果刀的手紧了紧,步步向说话的黄毛紧逼。
压迫的感觉越发强烈,黄毛男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两腿一摊,跪在地上。“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锊了锊裤子,单膝蹲下,英眉轻挑,薄唇紧抿。“你认为可能性大吗?”拿过黄毛男孩的手强行摁在地上,在空中转动两下水果刀,高高扬起,尖锐的刀子穿透手掌,鲜血扑溅在四周。
“啊——”
男孩痛苦惨叫,原本愉悦的包厢,变成血粼粼地场面。
在强如云决面前,众男孩一个个埋着脑袋,谁也不敢吱声,只求安稳。
冷哼一声,拔出水果刀不屑地丢在一边,冷眸在众人脸上掠过,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男孩们几乎没有一点犹豫,蜂拥出门,还有两个比较够义气的男孩还不忘带上黄毛。
酒保也早被吓得不见踪影,喧闹的包厢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苏允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云决逐渐向自己靠近,不敢置信云决竟然真的出现。“云…云决哥。”
“戚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愤怒遮盖他双眼。
“云决哥,我不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捂着发烫的脸颊快要哭出来。
弯腰,大手掐住苏允希脖子,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拽起来,顶着墙壁,猩红的鹰眸快要被怒火熊熊燃尽。“要不是看在苏家跟你哥哥的面子上,你早停止了心跳,你要是再敢动戚蔓一根头发,就算是苏家也保不住你,我说到,绝对做到。”
用力咬紧最后几个字,只要稍微想一下自己如果来晚一步会发生的后果,就恨不得掐断苏允希脖子。
“我…我知道了,云…云决哥。”声音哽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这才松开手,转向沙发上用外套紧紧裹住她身躯,面无表情走出酒吧。
摸着现在还滚烫的脖子,苏允希像个泄了气球的人,瘫软在地上,还是想不到云决究竟是怎么知道这的。
“不用再找了。”抱着戚蔓上车,冷冷拿起手机开口,说完一句简短的话后快速挂掉电话,朝海边别墅方向驶去。
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大床上,细心地帮她捏好一个被角,思前想后,还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雪白色的裙子为她换上。
动作一气呵成,站在床边,静静俯视她天使般美丽的容颜,眸子逐渐放柔,向她脸颊伸手探去,就在快要离她脸颊两厘米地地方顿住,转身下楼。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过落地窗映在雪白的地板上。
戚蔓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双臂撑起身体,困难地坐起来,发觉身上的衣服不对劲,下一秒掀开被子,昨晚穿着的衣服变成了一件裙子。
“云决——”望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第一个想到他。摇了摇胀痛的脑袋,双目一鄂,嘴里细念。“柏宸。”
没有半刻再想,提起凉鞋冲出房门,下楼。
大厅里,云决半倚在沙发上,眯眼注视着窗外的汪洋大海。一圈圈烟雾在空中弥漫,还杂带着淡淡冲鼻的烟味,能达到这种效果,可见他到底抽了多少。
目光转在餐桌上丰盛的餐点上,肚子咕噜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为什么去那?”将烟头狠狠在烟灰缸里掐灭,眯眼注视戚蔓。
“跟你没关系。”
快步将戚蔓挡住,钳住她手腕,浑身一股怒气升起。“不知道我很忙吗?”
“我是想打苏允栾的电话,并没有打你的电话,我无法阻止你想法,但是我就算真打,那个人也不是你。就算我打了,云先生完全可以不接,百忙之中我也不敢麻烦你,让开。”甩开云决强劲的大手,从沙发上拿着包包向外走。
“你真得要跟司炀订婚。”不死心地再次将她挡在门口。
“当然,我需要做什么表示吗?如果你想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说句实话,前夫去参加前妻的订婚典礼,只能是一场笑话,我并不希望你去,也不会邀请你去。”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眼中多了一层自然。
双拳紧握,望着她眼神,他清楚感觉到眼中的陌生和距离,强忍着怒气。“司炀不是善类!”
“跟你作比结果如何?”扬扬眉,她不答反问。
“我不同意,绝不同意。”双手紧紧摁住她双肩,怒声大吼,手中的力度无意识加大。
“神经病。”除了这个词,她实在想不到怎么形容云决犯得疯病。拉了拉肩上的包包光着脚丫赤跑在道上,头也不回奋力往前跑。
紧握着粉拳,屏住呼吸,尽可能不让自己转头去看。
“戚蔓——”立刻追出栏栅外,远远凝望她白色倩影,渐渐在小路上消失,只留下排排柏树孤立在道上。
*
在身上反复摸了几遍手机,始终没有摸到,仓促跟司机付钱下车。
走到小区楼下,英俊儒雅地面孔在正正站在楼下,脚步僵硬顿住。
“柏宸——”手情不自禁拉了拉包包的肩膀,心虚之下,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柏宸。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柏宸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
自己费尽心机忙碌半天,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等到餐厅关门,街边只剩下孤单的街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昨天,昨天……”
“戚蔓,你如果不想来的话,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不要欺骗我好吗?你知道我这儿有多痛吗?”柏宸有力的手指,一下下戳着自己心脏位置,镜片下的双眼沁出血丝,面容憔悴。
“我没有不想去,我碰到了苏允希,中间出了点事。我被灌醉了,被云决带回家,现在刚回来,我对你只有友情,但是绝对没有戏弄你的意思。”紧抿了抿双唇,深深垂下头,声音轻柔。
“我等了你一夜,你跟我说你在别的男人家里过了一夜,实话果然很伤人。其实有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那一天,在酒店不知道为什么,我跟甘雅——”
“我知道——”没等柏宸说出来,戚蔓快一步抢答。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微微张嘴,有些惊讶。
“如果我说你跟甘雅发生关系的当时,我就站在门外却没有把你拉开,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喉咙重重咽下一口唾沫,强行逼回即将溢出的液体,听着她的话心底一阵心寒,紧握着双拳,尽量压抑着心中快要冲出的愤怒。
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竟然这么冷漠,冷漠到自己都无法认识。
“你们睡得是司炀房间,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本来应该是我跟司炀。阴差阳错换成了你跟甘雅,这是有人蓄意安排的预谋,云决当时赶过来,看到你跟甘雅,他一直以为那是我跟司炀,结果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戚蔓云淡风轻遥望着远方,向是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本来你就准备离婚,这件事就成为你们之间的导火线。从房间的一幕到云叔叔的卧病在床,这一切都是人蓄意安排,你明知道为什么不说,是司炀对不对?”柏宸几乎肯定,司炀又是这个名字,自己跟他几乎没有正面交锋过,却总是在侧面得知。
“云天的事是司炀没错,但是酒店是人安排没错,但是你跟甘雅的出现更是没在当中。”司炀在外人眼中的确奸诈,但是她深信司炀不会对自己欺骗。
“司炀这么危险你还跟他订婚,如果真得这样,我宁愿你跟阿决在一起。”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双手搭在她双肩,坚定地望着。“既然你决定跟司炀在一起,那我会更加使劲挖墙角,除非你们生下孩子,否则我不会死心——”
“柏宸,你完全不需要这样。”
“你上楼整理整理准备上班,我先回去一趟。”转头坐上车,深舒一口气,将液体逼回眼眶,重新发动车。
站在原地,目送柏宸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对柏宸跟甘雅,自己始终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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