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谋宠：废后...》 第三十一章 死因

    “娘娘！娘娘！”问夏第一八十遍唤着茹荃，可茹荃只是自顾自地睡，听见如同苍蝇一般的问夏的声音，只是翻了一个身，并不理会。

    “娘娘！您这次是必须得起来了，来客人啦！”问夏见声音已经没有用，干脆伸手将茹荃使劲儿地摇晃起来。

    “哎呀，到底要怎么样嘛，洛阳呢？乳母喂了奶没有？”茹荃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想起侄儿，又激动起来。

    “娘娘，洛阳少爷好得很，您就别操心了，眼下来了一位大人物，已经在外面等您半个时辰了！”

    “大人物？我堂堂皇后，还有什么人物比我大？难道是皇上？”茹荃仍是满不在乎，慢吞吞地下了床，被问夏服侍着穿衣。

    “不是皇上，但皇上也要让分！”问夏见茹荃迟迟不肯提高警惕，便故意卖起了关。

    “皇上让分？谁呀？”茹荃穿好衣服，便去拿桌上的茶壶，没有倒到杯里，而是直接对着壶嘴儿便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昌安公主！”

    “咳咳咳！昌安公主？”茹荃险些呛死，听到这个名号，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阮季川，如今阮季川已经死了，他娘昌安公主到吴府来又是所为何事？

    茹荃心中忐忑地到了大厅，便见昌安公主已经端坐在正座上，原本出府都至少带着十几个丫鬟仆人，如今却只有一个贴身丫鬟陪着，气势全无。

    “皇后娘娘万安。”昌安公主见茹荃走进来，起身略点了点头，作为皇上的亲姑姑，又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派头自然应和其他公主有别。可这一次的昌安公主却又和之前的富贵逼人不同，满脸掩饰不住的倦态下，一身公主华服都显得有些旧了。

    “公主万福。”茹荃在进宫前见到昌安公主都是行大礼，如今见面却要被对方请安，一瞬间竟觉得岁月蹉跎的有些快了。

    “娘娘省亲回府，怎地不去本宫府里坐坐？那里也可算是娘娘的半个娘家。”昌安公主没等茹荃赐座便自己坐了，一点也没客气。

    “之前蒙公主不弃，在您府里当了七年差，如今入宫蒙幸，在公主面前却不敢忘形。”

    “若是搁在以前，娘娘自然也该有所顾忌，但今时不同往日，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娘娘且不必将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茹荃听罢，已是一惊，没想到气势非凡的昌安公主竟然几个月间已经走入颓势。在宫中这样的传言自然是没人敢传，所以她对于宫外的权利更迭根本一无所知。

    “昌安公主此次来找我，必然有重要的话要说吧？”茹荃不想绕弯，便直接挑明了。

    “你们退下吧。”昌安公主示意自己的婢女，茹荃见状，也让问夏自去外面候着。

    “娘娘，如今没有外人，你我主仆一场，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公主但说无妨。”

    昌安公主见茹荃满脸诚意，便悠悠地吐了一口气，道：“季川已死，死者不能复生，想着他，也只是徒增伤感，娘娘又何必执着？”

    听到“季川已死“四个字，茹荃的心又颤了一颤。这样的事实她总是想要逃避，但又避无可避：“我和季川的事情，公主不是不知道，又为何劝我不要执着？”

    “既然已经委身他人，那么，娘娘又拿什么来执着？”昌安公主忽然眼神一凛，似乎对茹荃与皇上的发展情况了如指掌，这语气带着苛责和掩饰不住的鄙夷。

    “公主是在怪我背叛了季川？且不说我进宫是拜吴家和公主所赐，就说季川吧，他不是也娶亲了吗？”茹荃心里千般委屈，却不愿和这个将她和季川生生拆散的人多说一句。

    “是，确是怪我，你进宫后，季川心如死灰，我本想让季川娶亲后安分的做一个逍侯爷，不想，一切却不如我愿。”昌安公主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

    “季川到底因何而死？只说是病了，又是何病？”茹荃从昌安公主的脸上已经看出一丝端倪，然而刚要催动读心术，却见昌安公主起身，将一封信递了过来，接着便说道：“娘娘想知道的，都在这信上，所谓隔墙有耳，本宫在他人地界也不便多言，就此告辞。”

    言毕，昌安公主便如一阵风般快步消失在茹荃的视线里。

    看着手中的信，茹荃不知是悲是喜，那里有她最爱之人的死因，可是，如今逝者已矣，死因又是否重要？

    茹荃思忖半晌，才轻轻将信打开，见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季川，生于皇，死于皇。”

    几个看似浅显的字，却让茹荃更加迷惘，“生于皇？死于皇？”茹荃念叨着，却不知道这“皇”是何意？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冲上了茹荃的脑门，随即一个声音便在心中响起：“皇上杀了季川！”

    这种念头让茹荃不安地在屋内乱踱，不知道一颗心该如何安放。如果这个念头是真的，她无法想出皇上的动机是什么——一个逍侯，不会争他的皇位，为何却会遭他的毒手？而如果不是真的，那么“死于皇”又是什么意思？昌安公主本是皇家出身，生于皇可以理解为生于皇家，而死于皇却怎么都说不通。

    茹荃将信纸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毫无头绪。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便连问夏也没有告诉，径直出了吴府大门直奔东边小河而去。

    眼见当朝皇后慌张出府，但吴府家丁却谁也不敢阻拦，只得跑到后院告诉几个宫中跟来的监，几个监怎么敢怠慢，赶紧骑马追出，却怎么也找不到皇后娘娘的影……

    东郊小河边。

    原本建在那里的木屋已经不复存在，随着茹荃的靠近，一个孤零零地坟冢出现在眼前。

    “逍侯阮季川之墓。”茹荃看着墓碑，叹了一声。

    葬在这里，必然是季川临死的遗愿。但堂堂皇上的表兄，当今的逍侯，死后竟然只有这样一个简陋的坟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当世之中，能够将权力脉络蔓延朝野各处的昌安公主搞成现在这个样，又能让逍侯死得不明葬得凄凉的，只有一个人……

    茹荃抹了一把眼泪，上前将坟冢上的枯草拔了几把，心内传来一阵阵绞痛，好像有人正在把她的心脏在油锅里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