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史诗》 第四十章 柳暗花明又一票

    熟悉的台词又出现了，同时回来的还有皮耶罗的神智。就在脑内向南竹抗议对方惨无熊道的暴行（计划强迫自己连吃一个月白菜）的同时，皮耶罗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攻击动作。只是乌娜大概切了狂暴状态，依然挥动着手里的武器绕背攻击不休。刚开始皮耶罗还是一直错身躲闪，用自己的前掌不停招架，最后大概是不耐烦了，他直接巴掌一抡，用掌背把粉毛姑娘的镰锤二件套打飞出去。失去武器的乌娜丝毫没有气馁，只待身体恢复平衡，空着手照样冲上去贴身肉搏，不停地用小拳拳锤他胸口……

    皮耶罗一边向南竹解释，一边忙不迭地用掌背格挡着乌娜的攻击：

    南竹：

    “乌娜，先停下来！这头熊已经清醒过来了！”阿纳斯塔西娅白了原地看戏的南竹一眼，赶紧对着粉毛姑娘喊了一句。可惜毫无用处，乌娜还在对着皮耶罗全身上下使劲儿地出拳中，先胸口再双臂，接着是小腹，跟做盲人按摩似的从上打到下，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身前的皮耶罗已经在放水了。

    “还是我来吧！”轻轻地安抚了阿纳斯塔西娅一句，南竹上前两步，中气十足地大喊道：“喂，小妞！来份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和最贵的菜！”

    ？？？

    阿纳斯塔西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南竹，手里的法杖自觉不自觉地又挡在胸前，大概是怀疑南竹脑子又不清楚，待会就又要开始伤害队友了。结果没等来南竹的攻击，反而是乌娜听到这话后，立马往后一跳脱出战斗，特欢快，特热情地朝这边招了招手：“您好！一瓶‘火焰吨吨吨’加一份鲟鱼子酱配蒜香吐司，承惠两卢布……呃？这是……”

    她就这么着被南竹一句点单的话给冷静下来了，把阿纳斯塔西娅看得目瞪口呆：“南竹先生，这样也行？”

    “嗯，这是服务业之魂！”南竹嘴巴上言之凿凿，心里却是不住地哀叹：我这队伍的画风啊……

    不管怎么说，战斗算是结束了。少顷，大家重新围拢在一块儿讨论起正事儿来——说是大家，其实真正在做交流的也就南竹和阿纳斯塔西娅两人：皮耶罗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跟家养的金毛寻回犬似的自顾自吃着灌饼；而乌娜这会儿则是兴高采烈地在寂灭神教徒的尸体间穿梭，不嫌脏不晕血，特不讲究地一个个摸兜掏包找战利品。南竹表面上跟阿纳斯塔西娅进行着对话，视线却一直往粉毛姑娘身上瞟，一小部分原因固然是乌娜俯下身时的风光无限好，更主要的则是他怕粉毛姑娘乘着自己不注意贪污来着……

    “南竹先生，关于刚才您被妖姬魅惑了这点，现在的您应该是清楚的吧？”

    “嗯，我知道的。”南竹看着面前身着自己亲手用短剑改造出来的“旗袍”，侧面口子一直快开到大腿根的法师小大姐有点尴尬地回答道：“可我不是自己摆脱魅惑状态了么？然后幸好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然后，你的法袍我会赔的……现在随身带针线包了么？要不要现在补补先凑合下？你要补的话尽管说一声，我立马就领着那个吃货去墙根面壁去……”南竹边说边指指旁边补充能量中的皮耶罗。

    “不需要，现在咱们还在邪教窝里呢，回去再说吧。”法师大小姐回答得倒是十分识大体：“我只是很好奇，您是怎么摆脱魅惑状态的？要知道，刚才发现那个恶魔妖姬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接下来您和您的熊会被她魅惑的情况——您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千年来，妖姬一直就是这么驱使各种雄性生物为自己服务，祸害梵塔西亚世界的。”

    阿纳斯塔西娅边说边凭空掏出一张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来，笔尖上已经沾饱了墨水：“据我之前的观察，您应该没有学习过奥术，神术或者精灵的自然法术吧？就我在伊斯坎达里亚学习到的经验来看，没有扎实施法者基础的人想要自行摆脱魅惑状态，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面对妖姬，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祈祷自己身上佩戴有经过特别处理的护符——但是那样的话，应该在最开始就对妖姬施放的魅惑免疫才对。

    所以我就想问问您，您在被魅惑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特别是那些让当时的您觉得不对劲，进而对当时自己眼前的一切产生怀疑的东西？如果有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好写调查报告，等返回伊斯坎达里亚了我还要拿它抵学分的。”

    “呃，稍等你让我捋一捋啊……”南竹琢磨了下，决定有所保留：“我应该是在那个女恶魔——呃，你刚才说她是个妖姬对吧？我应该是那个妖姬对我招手的时候被魅惑，之后我看到的场景，是你和乌娜都与我为敌了，然后皮耶罗——就是我那头熊，当时完全没看到他的踪迹，并且那时的‘你’完全不知道，或者说无法提及他的存在，我才觉得有些不对的。”

    “哦，看来在妖姬制造出的幻象中，除了受魅惑者外不能有其他的雄性生物出现？有趣的发现……您请继续。”阿纳斯塔西娅埋头奋笔疾书中，只是用羽毛笔的做了个手势示意南竹接着往下说。

    “最后，看破了妖姬诡计的我及时点燃了一个炸弹——就是在外面的时候让那个不对称男恶魔吃了飚屎的东西，拼着被你烧成烤串，被粉毛姑娘割肾的危险朝妖姬丢了过去才解除的魅惑——对了，我伤到她了么？在现实时空里？”

    “伤到了，南竹先生。”阿纳斯塔西娅小手一抖，羊皮纸和笔瞬间消失不见，“妖姬无论从体质和法术造诣上来讲都是很差劲的，不比一般人类士兵强到哪儿去。只是因为有魅惑雄性生物的天赋技能，才使得她们在恶魔军中始终占有一席……”

    “嗨！”法师大小姐话还没说完，一直在边上沉迷捡垃圾不可自拔的乌娜突然插到两人中间，边说边显摆到：“瞧我都发现了些啥！杜卡特、几尼、卢布、卡罗林、埃居……差不多斯托瑞亚各个国家的金币都在这儿了。喏，连皮阿斯特都有！女神在上！看来女神教会内部，搞不好是圣城赫斯托瑞亚里，也有潜藏的寂灭神教教徒啊！”

    “切~女神教会里的人暗通恶魔不是什么新闻。”阿纳斯塔西娅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只要记住‘教会上层几乎没人信仰女神，而是信仰教会本身’这点就足够了。”

    “……呃，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啊哈哈，乌娜我不知道啦”粉毛姑娘挠了挠头，接着往下说：“这边还有些名单，看样子是记录了各个贵族老爷带来此地的人数的简表——这东西您们觉得有用么？”

    阿纳斯塔西娅接过名单，大致扫了几眼：“嗯，一个公爵、三个侯爵、九个伯爵……啧啧啧，只要找到他们，威胁他们要是不合作就把名单交给教会，让他们被开除教籍指名为异端的话，应该能换不少钱的——可惜啊，这事儿太大了。我不方便出手，你们两个更是别想了。这种勒索没有一个足够大，或者至少足够远的领地做后盾根本不可能干成……”

    哦？听到这儿，南竹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小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