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你这个毒妇,你竟敢毒杀亲夫,慕容家不会放过你的……”乌黑的鲜血从慕容追月的口中涌出,看出夜明曦不会给自己解药,不禁破口大骂起来:“毒妇,我早该听父亲的话,喂你吃下痴傻的药物,让你成为一具傀儡!”
夜明曦冷笑,脸上的笑容冰冷的可怕,让人只能感觉到彻骨的冰,彻骨的寒。“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若不是我对你千依顺,你怕是早已把那药物下到了我的饮食中去了。”慕容家的野心大,慕容追月娶她,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夜家。他勾引夜澜依,也是同样的目的。只可惜,夜澜依那个傻瓜,一头栽进去,连自己成为他人手中的弃卒都不知道。“李月冉才是你们慕容家为你定下的真正妻,也是你真正去爱的女人。不,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李月冉也不过是一个傻女人。”
“你……你怎么知道?”慕容追月惊诧万分,这些事情,夜明曦怎么会知晓?
“慕容追月,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更多。”夜明曦起身,把他随意地丢弃在一旁,就仿佛是在丢弃一件垃圾。“你慕容家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都得被你们所利用吗?你想得到夜家,我何尝不想你们慕容家为我所用呢?”夜明曦抬手,另一只手缓缓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玉无瑕的手臂。
当看到夜明曦手臂上的那一抹鲜艳的红,慕容追月双目陡然瞪大,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你……竟然……还是处?洞房花烛夜那晚……是谁……”是谁每夜与我翻云覆雨……
夜明曦漫不经心地放下衣袖,盖住了自己的守宫砂,俯视着他,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要让你死不瞑目!”
“你……你……我……”慕容追月抬手指着夜明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眸中流露出不甘与怨怼,却无力挽回。坐起的身倒了下去,手也缓缓垂下,停止了呼吸。。临死前,他回想起来的竟然是夜月魂!还记得,“月魂,我后悔了,可不可以……”
“慕容追月,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那一日,她的目光很冷,很冷。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他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一抹清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带着他所有的不干,所有的怨怼,以及所有的悔意。
夜明曦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慕容追月的尸体,良久,良久。她掏出了丝帕,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珠儿,“慕容追月,曾爱上你这样的男人,是我夜明曦最大的耻辱。”
“小姐。”一抹绿影出现在夜明曦的身后,心疼的看着自家的小姐。“您何苦折磨自己?”
“绿草,他们回来了?”夜明曦沉着冷静地问道,似乎不曾听到那一抹绿影的问话。
“是,大约还有半刻钟,他们便会赶回。”无奈,绿草只能答道。所以,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明曦抬眸,看向自幼跟随者自己的丫鬟绿草,眼底浮现出浓浓地歉意。“绿草,对不起。”
绿草上前一步,搂住了夜明曦的肩膀,微微摇头。“小姐不用对奴婢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如果没有小姐,绿草早就死了,又何来的今日?”
夜明曦拍了拍她搂在自己肩膀的手背,叹息道:“总归是我欠了你的。”
绿草用力摇头,“小姐不欠绿草什么,小姐这一生过得苦,苦,绿草能力微小,不能为小姐分忧解难。绿草能够的只是一直陪着小姐,小姐去哪里,绿草便去哪里。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有小姐的地方,便一定会有绿草。如果没有了小姐,绿草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所以,小姐,一定要对自己好一些。”
“幸好,这一生有你陪着。”夜明曦庆幸。她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绿草的陪伴,如果没有绿草在一旁的支持与鼓励,她能够撑到现在。
“小姐放心,小姐以后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绿草惊觉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住了口。此时,虽然没有第者存在,但是有些话,只能烂在肚里,也不能说出来。
“是吗?”夜明曦看向远方,眼神有些悠远而深长。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此时,还不是她可以放松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匕准确而快速地刺入慕容追月的心脏处。而更奇怪的是,那尸体上因为中毒而明显呈现的黑气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更随着匕的刺入,心脏处竟流出鲜红的血液,仿佛夜明曦刚才刺入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活人。
夜明曦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不枉费她费尽心思而弄来的药物。随即,掏出一把普通的长剑刺向绿草的肩头。
绿草仅仅皱了下眉头,一声不吭,硬生生的承受了。
夜明曦抽出长剑,递到绿草手中。“绿草,该你了。”要瞒过别人,就要把戏做全套。自己刺伤自己的伤痕,与被别人刺伤的伤痕会有明显的不同。那些细微的差别瞒瞒普通人也就罢了,却绝对瞒不过高手。
“小姐……”绿草握剑的的手微微颤抖着,平时杀人都面不改色的她,却舍不得刺伤自家的小姐。
“绿草……”夜明曦沉下了脸色,抬手在自己心口处画了一个圆圈。“刺入这里。”
“小姐……”绿草的手颤抖的愈发的厉害,那可是心脏要害,她怕自己会手抖刺错,而悔恨终身。
“我的心脏在右侧,你忘记了了吗?这对旁人而言是致命伤,对我来说,却不过是看起来很重,实则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没事的,绿草。”夜明曦已经听到那名黑衣人赶来的脚步声,脸色顿时寒了下来。来不及了,她猛然上前,长剑深深刺入她左侧胸口也就是普通人心脏要害的位置。
剑刺入血肉的钝痛感,让夜明曦不禁皱起了眉头。时间紧迫,由不得她耽误片刻。她顺势倒在了地上,伏在了早已失去了呼吸,已逐渐冰冷的慕容追月的尸体上。
绿草打了个冷颤,也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她心疼的时候。她快速的丢掉了手中的长剑,按住自己还在流血的左肩上的伤口,倚靠在一旁的树边,方才站稳了身体。尔后,她单膝跪在地上,匍匐到夜明曦身边,伏在她身上,眼泪直流。
“少夫人……”名黑衣人先后赶了过来,一个空手而来,自然是没有请到那个医药师了,一个手中提着饭盒,一个抱着一捆枯枝。当他们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丢掉了手中的东西。“少夫人……少夫人……”看到夜明曦心口要害处的伤痕,黑衣人脸色刷的白了。这……这……这样的重伤,大罗神仙也难救啊!还有慕容追月心口插着的匕,让他们人顿时浑身冰冷,如置冰窖。
“绿草发生什么事情?”短短时间,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惊天变故?另一名黑衣人很快恢复了冷静,感觉到夜明曦微弱的呼吸,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喂了她服下。眼前还保持着清醒的人,只有绿草一人。
绿草脸色苍白如金纸,看不到半分的血色,她单膝跪在地上,任由左肩处的鲜血直流,滴落在地上。听到黑衣人的问话,才蓦然惊觉,回过神来。她惊慌失措,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快救小姐,快点救小姐……”
“大哥已经在救少夫人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怎么会死?少夫人怎么会……”慕容追月的死,对慕容世家而言,就是晴天霹雳,犹如地震。慕容追月承载着慕容世家年来的希望与未来,可以说,慕容世家倾尽全力培养自己唯一的继承人。怕是他们个回去,要以死谢罪了。
“我也不知道,”绿草泣不成声,大量的失血使得她精神看起来很是萎靡不振。“在客栈中,小姐等不来姑爷,放心不下,就出来找寻。当时月冉小姐心情不好,在使小性,我安抚了她后,才寻着小姐留下的记号找了过来。当我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姐被几名蒙面人刺伤的一幕,我当即便不顾一切冲了过来。可惜,我武功低微,无力拦住他们,反被他们给刺伤。”绿草一脸的自责,“应该是位大哥赶来,才惊走了他们。不然的话,怕是我也难逃毒手……”
他们人互相望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猜测这几名蒙面人的身份,究竟是来自哪个势力?
“嗯……”夜明曦发出一声嘤咛,从昏迷中醒来。
“少夫人!”他们人连忙跪下,“我等护主不利,请少夫人责罚。”
夜明曦陡然打了个冷颤,看向脸色早已灰白,不复活人的慕容追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追月哥哥……”那声音啼血,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都能为之动容。
“少夫人节哀顺变。”也正是为夜明曦疗伤,黑衣人才发觉到夜明曦的心脏竟与旁人不同,而是在右侧,因此才会逃过一劫。不然的话,怕是他们赶来,看到的便是两具尸体了。
“是谁?给我查,我要让其血债血偿!”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抹血泪从夜明曦眼角落下,若不是伤心到致,又怎会落下血泪?
“属下定会全力追查凶手。”只望能够将功补过,留下性命。
“追月哥哥……”夜明曦偎依在早已冰冷的怀抱中,脸上的悲痛,足以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为之心疼。“曦儿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一定!”她是慕容家未来的主母,哪怕心中再悲痛也不得不坚强起来。她握住绿草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名黑衣人,说道:“传信回去,告诉公公和婆婆,绿草怀有追月哥哥的遗腹,我代为做主,纳她为追月哥哥的侧夫人,与我平起平坐。”
“小姐……”
“绿草,你腹中的孩,是追月哥哥唯一的骨血,我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更不能让追月哥哥的骨血以庶的身份出生。”夜明曦的话,也顿时让名黑衣人明白,为何绿草没有随伺在身边,原来因为绿草怀了少主的骨肉,少夫人心中嫉恨,才会疏离了她。“倾尽我所有,我也要护住你腹中的孩,为追月哥哥留下一点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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