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允许合法成精[综漫]》 第71章 心事

    日向家族的年轻人们一路风尘仆仆，抵达村口时已经有暗部的忍者等候在那里。

    在宇智波繁华盛景烟消云散的今日，作为木叶最大血继氏族的日向，在村子中却是越发的内敛沉默。面对比平时严格许多的入村流程，日向一族的子弟们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低调地配合着暗部，从小门鱼贯而入。

    宁次走在最后，就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回头望向来路，与前面的队伍拉开了一点距离。

    队伍的组长是位来自本家的青年，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性格倒是比年龄更成熟稳重一些。见宁次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产生不满的情绪，而是走在宁次旁边与少年聊了起来：“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感觉如何？”

    “还好。”宁次收敛心神，认真对答。只是态度并不亲昵，全是恪守礼仪的恭敬与疏离，简直像是日向宗族本家与分家之间关系的缩影。

    本家的青年确实是好脾气，虽然受自幼生长环境的耳濡目染，他并不会觉得这种宗族制度有什么不对，但倒是能尽量体谅宁次的心情。

    六七年前雷之国使者团与日向家族之间的事情，青年隐约有所耳闻，听说宁次的父亲险些被无辜卷入，而本家也有人被波及到。在族长面前，一切似乎尽归平静，但从家中长辈的言谈之中，青年知道那道隔阂一直都在。

    这一次外出执行家族任务，一行四五个青年子弟只有日向宁次来自分家，年纪最小却又天资出众，多少遭到了其他人不伤大雅的排挤。作为带队的组长，青年要为大局考虑，也只能尽量平衡却无法干涉太多，一来他过于照顾宁次只会适得其反，二来……他自己到底还是本家的一员。

    进入日向一族聚居地领域，青年对大家道：“今天时间也晚了，我们休整一夜再去向长老们汇报总结。”

    这一提议迎来了他人的大力支持，汇报总结可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的，还要撰写报告斟酌词句，对少年人们而言宁可做十件任务也不想写一份报告——即使他们来自“书香”气韵最浓郁的日向家族。

    能迎来一夜休息，这种作业可以“缓刑”一天的感觉，堪比久旱逢甘霖。没有外人在场，日向族的子弟们也不再一直端着，都活泼了不少。

    “走了走了，我要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要先吃饭，兵粮丸和冷干粮可真是……”

    “宁次也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一同汇合。”组长拍拍少年的肩膀，能感觉到手掌下略显单薄的肩膀的紧绷。

    换做平时，宁次大概会选择先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他完全不想留给人“松懈”的把柄。但这一次宁次却点了点头，恭敬地行礼过后转身离开。

    “日向宁次那家伙的态度好气人。”还没离开的另一个本家少年在一旁嘟囔，“大哥你还对他那么好。”

    “走吧，就你话多，难道对你不好？”

    微笑着在少年后脑轻拍一记，青年揽住弟弟的肩膀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没有没有。”少年反手揉揉后脑勺，“我又不傻，这种好和那种好还能分辨不出吗？”

    *

    日向分家。

    宁次抬手正要叩响门扉，大门却先行一步从里面打开。日向夫人脸上带着掺杂了担忧与关切的欣喜：“宁次，这一路还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母亲……”宁次神情有些复杂，“我回来了。”

    “你父亲也算着你们大约今日就该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对了，宁次你是要先洗漱还是用餐？”

    “母亲，不必为我忙碌了，我这一路并不如何辛苦。”宁次安抚着终于能将压抑着牵挂纾解出的妈妈，又道：“我先去见父亲大人。”

    日向日差早就等候在客厅之中，没有日向夫人的那般情绪外露，但那双雪白的仿佛很难看出情绪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温和。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面容是九成的相似，但比起日差的文雅温润，宁次的气质更多的是某种带着金属般冷意的刚硬，这与少年清隽文秀的面容形成了独特的反差。

    日差在内心叹息一声，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宁次内心是如何所想，只是一人之力又是如何微薄，如何抗拒庞大的宗族呢。

    “在我面前何必这样，我们一家人没有什么规矩，放轻松些。”日差笑着对宁次道，“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快些去吃饭吧，不然你母亲可要念我了。”

    宁次的目光微微下垂，连番的奔波到底还是对他的精力有所影响，如今的他并不能很好地克制心情去直面父亲额间的发带。

    笼中鸟。笼中之鸟……

    拢在衣袖中的手指屈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刺痛掌心。宁次沉默片刻后站起身道：“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父亲。”

    “去吧去吧，今日的饭菜都是你喜欢的，不过你母亲准备得有点多了。宁次，捧场归捧场，也要量力而行啊哈哈。”日差笑道。

    宁次唇边也浮起笑容，对日差道：“母亲肯定也准备您的那份，您不去捧场一下？”

    日差笑容一滞，喃喃道：“……刚才不该喝太多茶。”但显然，不给夫人捧场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就是“家”了吧。

    水蒸气氤氲的浴室中，宁次单手撑在面前的镜子之上，被水浸湿的黑色长发紧贴在脸颊两侧，白色的眼瞳，淡色的嘴唇，唯有额间一道绿色的符文，是黑白对比中的“异样”存在。

    这是命运的束缚，是他的心有不甘。

    有时候看着平静接受一切的父亲，宁次也会想他会不会有些“大逆不道”，日向一族传下规矩也有几百年了，前人们也都坦然承受了，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总想着去悖逆呢？

    但宁次依旧说服不了自己去认命地接受，少年人十一二岁的单薄胸膛里永远存在着一股左突右冲的意气，灼热却也冰冷，呼啸而又压抑。

    也许……是因为在被引领到这条世代沿袭的道路之前，他先看到了别处的风景。

    ——那是一种命运尽掌握于自己手中的强硬，令人炫目的张扬。

    宁次一直记得烛照千渡，尽管他们接触的次数一只手掌数都多余，但越是长大他却越是记得清晰。

    随着成长，宁次也知道千渡不单纯是“拯救了自己家庭命运”的存在，宇智波荒村的第二次见面，冰凉月色下沾染一身木叶忍者鲜血的千渡更是立场不明。但宁次仍旧无法将千渡视为敌对，甚至在有时的午夜惊梦之后，心绪起伏间，宁次会想成为那样的人。

    大概是耽搁的时间就有点久，浴室门外传来柔和的女声：“宁次？”

    “我在，母亲。”宁次闭了闭眼睛，稳定了心情，重新将发带缠绕到额间遮盖住一切。

    晚餐是氛围是温馨祥和的，宁次偶尔不在节奏的沉默也被视为任务之后的疲惫。晚餐之后日向夫妇不再多留宁次，催促他赶紧去休息。

    但宁次却换上了外出的衣衫，对父母道：“离开村子有几天了，我去看一下漩涡鸣人的情况。”

    日向家负责鸣人生活费这件事也延续了六七年了，在这方面日向族长倒是非常言而有信。日向日差这边大概也对这其中的缘由所有了解，不过即使不因为日向日足与千渡的约定，单是鸣人的生活条件也足够激起日差的同情心。

    “顺便给鸣人那孩子带点吃的，宁次你啊，也不能只管给钱，一个孩子的成长可是方方面面的呢。”日差道。

    “……”

    宁次沉默一瞬，有点想说他自己和漩涡鸣人之间只差了一岁而已，他并不是在养孩子。

    拎着母亲准备好的食盒，宁次来到了鸣人的住所，因为赶时间他还用上了瞬身术。

    鸣人正窝在电视机面前打游戏，以他为圆心，周边零散分布着泡面桶、牛奶袋、瓜果残骸……见到宁次出现在窗外，鸣人急忙拉开了插销打开窗户。

    “宁次，你竟然走窗！”鸣人瞪大眼睛，惊讶道。

    “闭嘴。”宁次踩在窗框上，视线在房间内绕了一圈，辣了一通眼睛后实在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索性也不进去了。

    稳稳地站在细窄的窗框上，宁次将食盒递给鸣人：“忍者学校虽然放假了，但不是让你颓废用的。”

    “颓……什么？”鸣人抓抓翘起的头发，被宁次“批评”习惯了，鸣人也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开开心心地扒拉着新鲜的饭菜，鸣人含糊不清地道：“佐助那家伙不知道又去哪里做那什么‘修行’去了，别的人……让鹿丸出来不如杀了他，你也不在，根本没有人陪我不·颓·废啊。”

    没有同伴一起玩耍，鸣人也就不喜欢到街上去，大多数人看待他的目光终究是令人不舒服的。如今的鸣人并非完全孤零零的一人，在经历感受过正常的友谊后，面对那些排斥的情绪鸣人反而会更好的自我保护。

    宁次今天的重点倒也不是这件事，见鸣人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便问道：“你之前找到的能通往村外的出口，还在吗？”

    “在吧？我我我可是再没去过了，我保证！”

    鸣人举手发誓，上一次他为了好玩想从那个隐蔽的洞口跑到村外，差点没被惩罚脱一层皮——被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

    “已经学过忍者的隐蔽潜伏了吧？”宁次声音平稳地对鸣人道：“给你五分钟回忆要点，然后给我带路。”

    “啊？哈！宁次你你你……”鸣人呆了，“要干嘛？”

    “出村。”

    宁次目光清明地看向远处，回村路上遇到的那个独行忍者，他身上残余着某种不属于查克拉但极为熟悉的力量波动。

    旁人毫无察觉，但宁次对此的印象却很深刻，那是烛照千渡的使用过的术法。

    所以，你又一次的回来了吗？你又想要做些什么呢……

    只是这一次，宁次心中却不再是“能帮什么忙”，而是“想要一起做些什么”。

    宁次明白，那不是为了千渡，只是为了自己。是因为心中激荡着的不甘与郁郁，是为了一纾少年心事。

    鸣人想得倒是不多，琢磨了一圈后带着冒险的兴奋对宁次道：“那先说好了，这次是你让我去的，回来之后绝对不可以事后算账扣我钱！”

    宁次：“……”这就是你的重点？

    很怀疑鸣人能不能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宁次淡淡地道：“只要你不惹祸，上次扣掉的我也可以补给你。”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晚上更新。

    中午十一点半是一个美好的梦……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