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作歹：霸道...》 第二十五章 无心之言

    “姚姨娘，这怎么说也是二小姐的院，您说话还是客气点好。二小姐大病初愈，禁不住您这般吵闹。”金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泼妇的声音却更加响亮：“连你个小蹄也敢来对老娘指手画脚了？二小姐怎么了，看看这金贵的，连句话都不能让人说了。你们是打定主意和老娘作对了？”

    竹沥和金盏对视一眼，暗自咬唇。

    “奴婢不敢。但二小姐好歹也是府里的主，姨娘您就别为难我们做奴婢的了。”两人均是忍气吞声。

    没办法，谁让人家姚姨娘有靠山呢。

    果然，不用别人提，姚姨娘自己就忍不住要显摆了：“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敢在相府里面称主！我们紫菀可是宫里最得宠的婉妃娘娘，平白无故多出个妹来，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来验验货？”

    “万一是个冒牌的，丢了我们婉妃娘娘的脸面，你们担当得起么！”

    “姚姨娘，你怎么能这么说……”竹沥和金盏都没想到姚姨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小姐是老爷的心头宝，皇上的……她这么说，就不怕招来祸端？只怕最后连累婉妃娘娘的不是二小姐，是她这个亲娘吧。

    姚姨娘却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叫嚣：“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是陆青葙，那又怎么样？年了都不见人影，现在突然冒出来，谁知道她这年都去哪儿了？她一个小孩，这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别是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啊……如今回来，可别玷污了我们相府的声誉，以后嫁不出去，还不得让相府给养着？”

    听着姚姨娘越说越离谱，素姨娘气的胸脯一起一伏，揪着帕就要冲出去和她理论。平日里她再怎么嚣张也就罢了，反正没人想和她争抢什么，就算是容她多说几句，也不会少块肉，她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可是刚才那些话，真是过分了！

    葙儿离家年，吃了那么多苦，不指望她关心照顾，也不能这样污蔑抹黑吧？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葙儿还怎么做人！

    可是素姨娘刚站起身，就被陆青葙拉住了。

    “二小姐……”素姨娘不解的看向陆青葙。

    陆青葙摇摇头，轻声说道：“何必与她争辩，徒费口舌罢了。”

    “可是她也过分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素姨娘还是气不过，若是她自己被骂了，她也许不在乎，可是她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二小姐。

    侮辱二小姐，就是在欺负她家小姐。当年是她无能，未能保护好小姐，现在她不能再让小姐的孩受委屈。

    陆青葙看着气鼓鼓的素姨娘，心中一暖：“姨娘，葙儿不在乎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清白不清白，不是她在那里说这么几句就能改变的。”

    拉着素姨娘坐下来，陆青葙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您也别生气，我们要是不高兴，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见陆青葙这么淡然，素姨娘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心酸了。她点点头，安安稳稳的坐下来。

    “难道我们就由着她这么闹腾？”素姨娘到底还是有几分犹豫。

    陆青葙笑说：“我们由着她闹，爹爹可不会由着她。”照她这么叫嚷下去，陆逸不知道才怪呢。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她也会得到教训。

    听着姚姨娘口口声声说什么婉妃娘娘，陆青葙掩在袖下的拳头紧了紧，眼角闪过一道寒光。

    叫吧，嚷吧，闹腾吧，且让你在舒坦几天。等下了地狱，这样的日可就再也没有了。姑奶奶我回来，可不就是为了和你们算账么。咱们啊，总有见面的一天。

    金盏拦着，竹沥将泡好的茶水给陆青葙端了进去，欲言又止。陆青葙假装没看到，给素姨娘倒了茶水，闲适的聊着天。

    从素姨娘的叙述中，她对原主的娘亲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原主的娘亲，说好听了是善良不争，说难听了，那是懦弱无能。而原主呢？大概是继承了她娘亲的单纯吧，看谁都是好人，不被人卖掉才怪呢。

    过了一阵，门外的吵闹声渐渐弱下来，估计是吵累了，也没力气了。再者她那么一直闹，却没人搭理她，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没甚意思。可这姚姨娘偏又拉不下脸来离开，就这么僵着。

    陆青葙估计着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命竹沥到了一杯茶水端着，然后打开了门。

    听到“吱呀”一声，陆青葙的卧房门开了，姚姨娘就像是加了油了老爷车，双眼一亮，立马满血复活，加大了嗓门叫唤，生怕陆青葙听不见。

    陆青葙走到姚姨娘面前不远处，就那么看着她搔弄姿招摇显摆，挥舞的手帕上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味道怪呛人的，竹沥和金盏都忍不住皱了皱眉，陆青葙却毫不介意。

    她淡淡的笑着，望着姚姨娘的眼里平静无波。

    被陆青葙静静的盯着，起初姚姨娘还以为她是怕了自己，不敢做声，后来便觉得不对劲。姚姨娘的声音隐隐有弱下来的趋势，陆青葙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总觉得陆青葙的眼神很可怕。

    “你你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残花败柳装什么黄花大闺女，也不嫌丢人……”

    此话一出，陆青葙身边的人均是眸光一暗。

    陆青葙的视线越过姚姨娘，落在了正站在她院门口的陆逸身上。陆青葙微抿了抿嘴，往前挪了一步。

    姚姨娘还以为她要打人，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又见陆青葙没什么别的动作，想到自己女儿可是宫里的婉妃娘娘，顿时变得底气十足，看向陆青葙的眼光又凌厉了不少。

    陆青葙轻笑一声，说：“竹沥。”

    竹沥上前，将端着的茶水递给陆青葙。陆青葙双手捧茶，柔柔的说：“姨娘说了这许久的话，嗓一定不舒服了吧？怎么说您也是爹爹的姨娘，来了青葙这小院儿，不吃杯茶怎么说得过去，是不是？”

    姚姨娘哑然，怀疑的看着陆青葙。虽然以前陆青葙就是个傻的，自己和女儿欺负她她也不晓得，还只当她们是对她好，可今天她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她还看不出来？莫非是之前的傻病还没好？

    之前忌着老爷宠她，她们母女地位低下没法，可现在她女儿是高高在上的婉妃娘娘了，老爷见了还得礼让分，她可不想再看她脸色。一看到陆青葙柔柔弱弱的模样，她就想起了当年林茺蔚那令人作呕的良善样。

    这杯茶，会不会有毒？可她应该没那么蠢吧，自己被她递来的茶水毒死了，她也跑不了。不对，依着老爷对她的宠爱，明目张胆的包庇她也不是没可能。无论如何，她不会冒险。女儿成了皇上的宠妃，她的好日才刚开始。

    就一会儿功夫，姚姨娘心中已是千回转。

    她不客气的将陆青葙手中茶杯打掉，轻蔑道：“谁知道你这茶水干净不干净，我可是不敢喝。”话中有话，指桑骂槐？可惜她陆青葙不吃这套。

    眉头轻蹙，眸中泛起泪光点点，陆青葙咬着唇，委屈的说：“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青葙听不懂。茶是府里的茶，水是府里的水，如何就不干净了？”

    姚姨娘高冷一笑，道：“二小姐可别在这儿装傻，你倒是说说你这年是怎么过来的？手无缚鸡之力，不是靠男人又是如何？不干净的人喝的茶水，我自然是不会喝的。”

    听到这里，陆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冲上前去，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在小院儿里回荡，姚姨娘自个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陆逸这一巴掌下去，手劲儿可不小，姚姨娘只觉得眼冒金星，晕的慌。

    待她略略缓过气来，才看清楚眼前来人。

    “老、老爷……”夫为妻纲，在这以夫为天的年代，她一个姨娘，对自己的男人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的，尽管婉妃娘娘是她亲女。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姚姨娘的泪腺猛然决堤：“老爷，你打我？”说话时，她的声音还轻轻颤抖着。

    “打的就是你这无知妇人！”陆逸余怒未消，眼角看到受了委屈的陆青葙，胸中更是憋闷。

    “老爷你怎么这么对我……”姚姨娘却觉得自己更加委屈：“菀儿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

    “我我我的，成何体统！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还敢提婉妃娘娘！也不怕丢了婉妃的脸面！还有，婉妃娘娘的母亲，是本相爷的夫人，而不是你这个姨娘！滚回去面壁思过，禁足月！”陆逸的话，让小张的姚姨娘如同收到了当头棒喝。

    她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不甘心的退下，临走之前还恨恨的瞪了陆青葙一眼。陆青葙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当她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恨自己的娘亲，连死了都占着相爷夫人的位置，让她没有出头之日。

    陆青葙心中暗自嗤笑一声，这相爷夫人的位置，如何也轮不到她来做。相比之下，她更愿意陆逸将素姨娘扶正。好歹她无怨无悔的照顾了娘亲和自己这么多年，而陆修是相府唯一的香火，做个正牌夫人，绰绰有余。

    “葙儿，让你受委屈了。”陆逸愧疚的看着自己这个归家不久的女儿。

    陆青葙摇摇头：“女儿不委屈。”才怪。人都被害死了，能不委屈么？

    皇城慈宁宫中。

    “姑妈，您可知道陆丞相有几个儿？”明雅郡主沈萱抱着后的胳膊，亲昵问道。

    后一愣：“一个啊，你这妮怎么突然关心起陆相爷了？”

    沈萱嘟着嘴撒娇：“姑妈，你说要给萱儿选夫，怎么不提陆丞相的儿？您是不是故意的呀，一点都不诚心……”

    “怎么可能呢，姑妈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后点着沈萱的鼻尖，宠爱的笑着。

    只是沈萱没看到后言笑晏晏的脸上，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神色。

    是的，沈萱的无心之言，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的确是故意遗漏陆丞相家的公，陆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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