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岁的小孩,光目测就能知道老人的心跳慢,甚至只用一枚银针就可以将一个老人从昏迷中醒来,这……这也不可思议了。
惊讶地看着小男孩那微带着小小得意的面容,便见小男孩对着她,笑弯了双眼:
“这些都是我娘亲教我的哦!”
“你……你真的厉害了。”
上官燕儿不禁对小男孩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候,耶律楚材已经带着一名大夫跟一块发了霉的木条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你要的东西。”
“嗯。”
接过耶律楚材递上来的木条,上面长满了绿色的霉菌,见她沉思了片刻,才低低地自语道: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落下这句话之后,她转头,对大夫道:
“大夫,麻烦你将银针占上这些霉菌,再刺到老人的皮肤血液里去,记住,必须要见血。”
“哦……哦,好。”
大夫虽然不知道这长在木条上的霉菌有什么用,但是,见上官燕儿这副严肃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反驳。
只能按照上官燕儿说的方法,将占有霉菌的银针不停地刺向老者的身上。
稍许之后,见上官燕儿道:
“差不多了。”
跟着,转头看向耶律楚材,见耶律楚材正以一副审视的表情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深意。
蓦地,上官燕儿的神色怔了怔,眼眸里闪过一道不自然的心虚,而后,又见她敛去了刚才救老人时那严肃的面容,恢复到了往常那事不关己的模样,道:
“你这儿不错,竟然还懂针灸之术。哎,这街上死气沉沉的,真没意思,我先走了。”
背对着耶律楚材挥了挥手,她大步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耶律楚材站在原地,深眸在这时候微微地眯了起来,看着她看似轻松的背影夹着几分刻意,耶律楚材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目光投向地上已经苏醒过来的老者,以及那一根长满了青霉菌的木条,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上官燕儿,你敢跟本王说,你不知道怎么治花柳?
当她那么认真地叫他去找发霉的东西开始,他的脑里在那一瞬间便更加确定这个女人绝对有那样的本事。
只是,她为什么总是隐藏着她的精明,装出一副世人都与我无关的模样。
明明那么紧张那个老人的生死,却并没有在那些霉菌是否有用的情况下,就这样潇洒离开。
似乎,这老人的生死根本就跟她无关似的。
“泓儿,我们回王府。”
耶律楚材蹲下身,将小男孩抱了起来,眼里夹着几分沉思地沉着脸朝王府走去。
便听小男孩那天真稚嫩的嗓音从耶律楚材的耳边传了过来,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跟耶律楚材,道:
“那位姐姐用发霉的东西给老爷爷治病,是没有用处的。”
小男孩这样一番低语倒是让耶律楚材的脚步愕然地顿了顿,惊讶地转头看向他,道:
“泓儿,你说什么?”
“发霉的东西是有毒性的,老爷爷的体力已经很差,根本经不起霉菌毒性的侵蚀。”
小男孩认真地说着,眼眸看向耶律楚材。
但见耶律楚材的眼眸再深思地眯了起来,看向上官燕儿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发霉的东西……
她要的,真的只是发霉的东西那么简单吗?
上官燕儿回到王府之后,原本轻松的笑脸微微地敛了下来。
这启云城的花柳病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不控制住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眉头越锁越紧,可半晌过后,又见她的脸上升起了一抹事不关己的弧,道:
“这又关我什么事,生老病死,也是我能左右的么?”
她提起脚,朝自己住的院里走去。
燕儿,你很坚强,没有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可是,她不行……
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让她的心揪紧的话。
你很坚强,没有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她不行……
“呵呵~~”
她讽刺地笑了起来,“是啊,我很坚强。”
低低的自语听不出什么波澜,她的眼底滑过一丝讽刺。
被淹死,又活在一个喜怒无常的阎王屋檐下,都还能这样安然无恙,上官燕儿,他说得对,你确实很坚强。
心,隐隐作痛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在王府的餐厅里发生了。
但见一向看彼此不顺眼的王爷跟王妃却在今天同时出现在餐厅里吃饭。
上官燕儿早已经恢复到了往常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在耶律楚材暗沉的眸底下,笑嘻嘻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除了她跟耶律楚材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刚来的客人,宇多恩熙跟小泓儿。
“见过王妃。”
“恩熙姑娘不必多礼。”
上官燕儿笑嘻嘻地对宇多恩熙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几分让宇多恩熙感到迷惑的暧昧之色。
见她又将视线投向宇多恩熙身边乖巧的小泓儿,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
“小,跟姐姐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叫小,我姓章,叫章泓!”
小男孩眨巴着乌黑的星眸,看着上官燕儿,认真道。
章泓?
上官燕儿的眼底滑过一丝惊讶之色。
姓章?他不是耶律王八的儿吗?怎么就姓章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耶律楚材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心底有些迷惑,而后,又见她的眼底在深思过后,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
这耶律王八可真不是东西,让人家母俩无名无分就算了,竟然连孩的姓都不给他,这不是委屈人了么?
果然跟21世纪那些包养二奶的高官一样,生了私生,还要保密。
不要脸!臭东西!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千年王八。
耶律楚材的表情从她听到小章泓的介绍时,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见她不知道因为想到什么,眼底先是惊讶,然后慢慢地变成了深思,深思过后,又是那副让他反感的鄙夷。
很明显,这样的鄙夷眼神是针对他的。
该死的,这个死女人的脑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王爷,可以用膳了。”
当最后一道菜上齐了之后,管家站在身边,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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