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澈。”卲绾兮很是诧异地看着身旁的人。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显得有些不安与无措。又或者是说。她从未想过裴雨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并且……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向裴雨澈解释。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尚警官在日后。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但令卲绾兮意外的是。此时的裴雨澈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卲绾兮的身上。反而是仍旧面对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尚珉夕。语气中不带一分客气。说着。而后。裴雨澈又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才微微眯着眼不经意地看向了卲绾兮。强势地对尚珉夕继续说到：“毕竟刚才和你独处的第一时间更新是个有结婚对象的人。”
结婚……对象。。
卲绾兮几乎要惊呼出來。这突如其來的称谓让她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
但无论是尚珉夕还是卲绾兮。裴雨澈都沒有打算要考虑他们是何情绪。反倒是霸道地伸出手。一把将卲绾兮揽进怀里。接着是故作友好的模样看着尚珉夕。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们特工帮忙的地方。我还是很欢迎尚警官能够联系我。”裴雨澈尽量表现出友好。但话语中却又明摆着让尚珉夕远离卲绾兮。而后裴雨澈像是又考虑到了什么一般。再一次淡漠地看了尚珉夕一眼。冷清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道：“而不是我的女人。”
裴雨澈的话已经说完。可他的声音。仿佛一遍又一遍地传入尚珉夕的耳里。沒有丝毫要停息的打算。像这样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着尚珉夕。清醒吧。卲绾兮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而当尚珉夕勉强从这挫败感中走出來的时候。裴雨澈早已是带着卲绾兮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独留下站在原地的尚珉夕。痛苦地撩起额前的碎发。半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再次拿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尚珉夕你都做了什么。”尚珉夕嘴角扬起了满是苦涩的笑容。狠狠地将已经空了的酒杯砸在桌面上。紧握着的手。像是要捏碎酒杯一般的。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很是不满地对着自己自嘲到：“你爱的人。只可以是尤晞雪。你这是在背叛了十年的感情。”
醒醒吧尚珉夕。你不该因为卲绾兮。而背叛了十年的感情啊……
而另一边。当裴雨澈一脸平静地带着卲绾兮坐上了车。为她扣好安全带后。坐在驾驶座上的裴雨澈却迟迟沒有想要发动车子的想法。
四周的空气凝固。连卲绾兮都不由地觉得难以呼吸。压抑的气氛让她不停地想要找个合适的话題打破。可又觉得。接下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变成……掩饰。
索性。卲绾兮还是强忍下了心中紧张的情绪。双手不由地抓紧了安全带。静静地等待着裴雨澈先行开口。
许是卲绾兮的沉默并沒有在裴雨澈的预料之中。在久久沒有听到她的声音后。裴雨澈还是认输了。但眉宇间的无奈却又在看到卲绾兮的那一刻。骤然转变成了淡漠。而这淡漠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的怒意。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向我解释。”裴雨澈微微眯着眼。侧过身看着他身边坐立不安的卲绾兮。他轻挑眉的样子。就像是在审问着一个犯人一般。让卲绾兮更加觉得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拿这卷录像带……”卲绾兮轻声回答着。轻柔的声音沒有一丝底气。连同她所陈述的事实。也因为她的语气。反倒是变得让人……不由地怀疑。
“你和殴言煜见面了。”裴雨澈淡漠地收回了看着卲绾兮的视线。像是对卲绾兮的解释并沒有那么满意。便再次开口问到。而这时候的裴雨澈。才不急不缓地转动了车钥匙。踩着油门。车子才缓缓地离开这个繁华的红灯区。
只是裴雨澈的问題。却再一次让卲绾兮陷入了沉默。
她并不是不愿意解释。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可卲绾兮不知道。她这一次的沉默。对裴雨澈來说就像是冰锥插入了他的心脏。不仅仅是痛。还冰冷得让人难以承受。才使得这样的裴雨澈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不由地加快了车速。同时以着冰冷的语气对着卲绾兮质问到：“或许我该问你。有人去看过席勇为什么不告诉我。去c市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在调查十年前的车祸。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卲绾兮微微皱眉。她清楚她已经犯下了一个可能解释不清的错误。但也正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让卲绾兮显得更加地茫然无措。不禁伸出手。第一时间更新轻轻拉了拉裴雨澈的衣角。放柔了语气。试图以服软來浇熄裴雨澈心口的怒火。显得很是无辜地开口问道：“你在生气什么……”
但令卲绾兮意外的是。
就当她的话语刚落下的那一刻。裴雨澈却突然一个急转弯。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一个急刹车。一系列在外人看來精美到毫无缺陷的技巧。却对卲绾兮來说是一个毫无预警的地雷。
她已经能够感受到裴雨澈的怒气。不是一场倾盆大雨就能熄灭。
“不该生气么。”然而。还沒等卲绾兮相处一个更好的办法去安抚裴雨澈的时候。裴雨澈却突然伸手将卲绾兮禁锢在狭小的副驾驶坐上。
修长的腿跨过她的身子。俯身。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已经不满到极点的裴雨澈。在面对着仍旧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卲绾兮。显得更加的不悦地对着卲绾兮反问到：“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
可裴雨澈突如其來的一句话。根本让卲绾兮无从解答。并且裴雨澈也沒有打算给卲绾兮更多解释的时间。在她开口之前。便对着她咄咄相逼到： “我的女人不需要我照顾。反而愿意接受别的男人帮助。“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裴雨澈就这么比不过殴言煜。比不过尚珉夕。”
裴雨澈的语气很是平静。一脸的从容。像是每一句话都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那般。可越是看着卲绾兮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眸时。再强大的裴雨澈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而他接下來的话。每一句都像是拿着利刃对着卲绾兮一般。不由地对她讽刺到： “或者是。你很享受和他们独处的时间。是觉得我的出现。打扰到你们了是吗。”
卲绾兮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裴雨澈。她竟然一时间无法对他的话进行反驳。可……不是这样的啊……
“你知道我的想法的。”卲绾兮微微皱眉。轻声说到。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裴雨澈这强大的气场。卲绾兮已经变得应不暇接。能够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也早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是。”只是。让卲绾兮更加意外的是。裴雨澈却是自嘲地笑了笑。点头承认到。可紧接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地苦涩。连同他那抓着卲绾兮的手。都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像是强忍着内心中的怒火。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给她听到：“最清楚你的人是我。但我巴不得我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我。也不至于为这样的你担惊受怕。”
但最让裴雨澈觉得力不从心的是。无论他怎么抵制。无论他有多气愤。却每当看到卲绾兮的时候。一切情绪都变得那么的可笑。
最后。裴雨澈也只能是选择了再次咽下那些不满。重新回到了驾驶座上。
车内。有一次变得死寂。
“我害怕你出事。更害怕你变心。”久久。当卲绾兮以为这一夜她就要坐在车上等着裴雨澈消气的时候。本是一言不发的裴雨澈。却又再一次开口说道。然而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显得更多的无奈。微微低着头。深邃的眼眸里是无尽的哀愁。他说：“我知道我沒那么优秀。还不足以让你毫无顾虑地依赖我。”
“我知道。”
“我只是个管家罢了。”
裴雨澈轻柔的话语。像是在对着卲绾兮说着。却又更像是在讽刺着他自己。他心中一直介怀着。一直担忧着的。似乎从來……都未曾消失过。
无论他多努力。可他都成不了最优秀的人。是啊。人生漫漫。总会出现一个比你还要优秀的人。无论是在哪个方面。
而那比你更优秀的人。他的出现并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題。而是你所在乎的人。是否比你更早地发现罢了。
他多怕。
终有一天。他保护不了卲绾兮。
终有一天。保护卲绾兮的人。不再是他。
卲绾兮沉默。对待裴雨澈的心声。她再一次变得不知该如何安抚。也只能伸手。轻轻牵住了裴雨澈。低着头看着他们手拉着手。轻声说着：“我只是想快点解决这些事。”
这样才能安心地和你在一起。
也许现在的卲绾兮。还不能完全地明白裴雨澈的内心。可是她只想。和裴雨澈过上更安宁的日子。而在这安宁的前提下。她有必要将阻挡这些的因素。一一解决。
从始至终。她都想给予裴雨澈最完美的爱。來自她毫无顾虑。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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