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来的可真是早呢!”简莹莹笑看着今日心情大好的傅凌天,上前斟满了香茶,媚眼轻抚。
傅凌天端坐,神情淡淡,看也未看她,只道,“可有消息?”
“皇上,为何如此心焦,昨个才派人过去,消息再快也要两日后呢!”
“……”傅凌天未语,执起茶盏,放在鼻翼下,轻轻嗅着,那氤氲的香气瞬间流进鼻腔之中,沁香悠悠,叫人浑身一震。
“明日一早,将消息送到。”傅凌天道。
简莹莹微微点头,放下茶壶,依偎在傅凌天身侧,媚眼勾魂摄魄的掠向傅凌天的脸颊,“皇上,这几日走的匆忙,不如今日在这里休息。”
傅凌天看着她,手指抚上香肩,白嫩丝滑如薄纱,蜿蜒向下,陡然探入一缕双丘,力加大。
简莹莹一声惊呼,“皇上!”
傅凌天深看了她一眼,“……”未说话,一双眼似乎能将简莹莹射杀了一样。
简莹莹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融化,缓缓起身,拉拢松散落下的薄纱,微垂着头,“皇上!”
傅凌天霍然起身,扬起一阵烟尘,“日后叫人将消息送到府中,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再来找我。”
“……皇上!”简莹莹低喝,“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萧霜,皇上……”
“……”傅凌天骤然转身,盯着简莹莹的脸颊,他的神情冷若冰霜,如寒潭,冷声道,“你不配直呼她的名姓,哼!”甩袖,傅凌天匆匆出了房门。
下了石阶,走过来的暗卫上前低语,“皇上,皇妃醒了,在找主。”
“恩!”傅凌天微微点头,翻身上马,马儿一声嘶啸,扬蹄而起。
转瞬入了王府,傅凌天翻身落马,扔了手里的缰绳直奔房门而去。
矗立在门前的丫鬟将身伏的很低,期间一个嬷嬷上前,“皇上,皇妃吵着找皇上,我们说了皇上出去马上回来,皇妃一怒之下甩了房里的所有东西,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傅凌天微微点头,将目光送到房门之内,“咚!”一声闷响,传来里面尖利的吼叫,“叫他回来,回来,我要血,我要血。”
傅凌天微微叹息一声,轻轻推开了房门,“萧霜!”
房间内,萧霜衣衫褴褛,破败不堪,发丝凌乱,蓬头垢面,面容上一条清欠的疤痕如一条趴在她面上的虫,趁着她雪白如纸的皮肤更加的诡异分明,那双眼赤红如血,看到傅凌天进门,陡然一声轻笑,“凌天,我饿!”
傅凌天微微点头,伸出手,招呼着她,“过来,饿了就来找我,为何要摔东西。”
“我饿!”饥饿难耐的萧霜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傅凌天迅速的扯开自己的手腕,她那双眼就未曾离开过。
“我饿!”
傅凌天对着笑笑,深处已经卷好衣袖的手臂,“喝吧,饿了就要吃饭。”
萧霜如被发号了命令得到准许一般,张开血盘大口咬向傅凌天手臂,傅凌天眉头都未眨一下,轻轻抚动着她凌乱的发丝,轻声道,“慢慢来。”
萧霜微微抬眸,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尚存的理智里寻着面前之人的影响,他的温柔,他的样貌,他的关切眼神,无不叫她那份炽烈的渴望血液的神经蹦跳,她的喉咙处发出“呜呜呜”如动物一般的呜咽,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傅凌天。
片刻后,萧霜松开了口,缓缓抬头,看着傅凌天。
傅凌天低头,将衣袖缓缓松散。
萧霜一怔,那手臂之上一个挨着一个的牙齿的印记,如一道道石阶。
她茫然的看着,拉住傅凌天的手,又抬头看着他,“……”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只哽咽着,“血!”
傅凌天很是不在意的对她轻笑出声,“无妨,如今你的血毒得到控制,每隔五日饮一次便好,不会要了我的命。”
萧霜不解的望着他,尽管她整日与他在一起,尽管他时常如此对着她温柔的轻笑,可她还是无法想起面前的人是谁,自己是谁,更不知她为何要喝他的血才会压制住那份饥饿。
“好了,我们出去走走。”傅凌天拍拍她的肩头。
萧霜微微点头,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迹。
傅凌天拿出怀中的丝绢,替她轻轻擦拭,“为何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梦到了可怕的事。”萧霜歪着头看着他,轻声道。
“还是那个梦?”
“全都是血,好可怕!”萧霜缩了缩脖,主动牵住了傅凌天的手。
傅凌天微微一笑,拉着她往外走,“那或许是花,红色的花。”
“……花!”萧霜重复着,负有指着花园前那一丛花海道,“花,不全都是红色的。”
“呵呵……自然,还有别的颜色,很多。”
萧霜狐疑的点点头,忽而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傅凌天抬手扯掉她发丝上的一片落叶,轻声道,“出去做事,我有很多事要做。”
“要带上我。”
“……好,带上你。”
“我,好像认识你,不对,我很久前就认识你了,可为什么我总是会忘记,好多好多事,记不清楚。”萧霜看着他的脸颊,挂着自己沉重而混沌的脑袋,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认识了,为何想不出什么。
“或许是梦里,见过我。或许是我们从前就相识,不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现在在一起。”
“是么?”萧霜疑惑着。
“是的。”
“天亮之后,我想出去。”
“去哪里?”
“去城外,看花。”
“为何要到城外去看花,这里有很多花,外面是看不到的。”傅凌天抬起她的手,指了指远处那从稀有的花园。
“不,外面的花朵,天空比你这里的大。”
傅凌天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去宫里,那里的花多,天空也大。”想起那次带着萧霜去了后宫的花海庄,记忆犹新。
“那里好玩么?”
“自然!”
“好!”萧霜一乐,双眼弯成了两弯月牙一般。
“皇上……”远处,总管弯腰悄悄走了上来,“苏大人求见。”
傅凌天微微点头,“叫他进来。”
“是!”
“苏大人是谁?”萧霜问他。
“是我的朋友。”
“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萧霜重复着。
“恩!”傅凌天对她微微点头,片刻后才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摩,“说!”
“是,皇上,萧雨走后下落不明,我们正在追踪,属国的事已经准备妥当了,安墨枫那边已经收到了战书。”
“恩,甚好!”傅凌天微微点头。
“……”萧霜突然探出头来,对着对面的苏摩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苏摩身一怔,茫然抬头。
萧霜看着苏摩的脸,忽而推开了傅凌天,拉住苏摩,“苏大人……”
苏摩与傅凌天纷纷一愣,看着萧霜。
萧霜笑着,拉起苏摩,“苏大人,我认识你,你……你……”萧霜紧皱着眉,想了许久,可那隐隐约约的画面为何那般模糊,她使劲的盯着苏摩的脸看,似乎快要被那双红色眼睛瞪出两个窟窿来。
苏摩被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暗自稍微后退着,“额,皇妃,臣,臣告退!”
“不,你等等!”萧霜却拉住他不放手,又道,“苏大人。”
傅凌天身一颤。
苏摩狐疑的“啊?”了一声,“臣,臣告退。”
此时,傅凌天拉住萧霜的手,对苏摩道,“日后有事承折,走!”
苏摩怔然,片刻后脸色铁青的拱手道,“是,皇上,臣告退!”
苏摩一走,萧霜便如陷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深渊中,思绪如一张张编织起来的渔网,交错复杂,又纷繁杂乱,如何也拼凑不齐全,“凌天,我……”
傅凌天护住她,“无事,不要想了,只要记得我就好。”
“……哦……”萧霜茫然点头。
傅凌天抬头,看着苏摩远去的匆匆脚步,眉目清冷。
“我们回去吧!”萧霜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又道,“我破解了你给我的棋局。”
“哦?那便是我输了,要如何奖赏你?”
“皇上……”
萧霜未开口,一旁被丫鬟簇拥着而来的尚婕妤微微措步上前。
傅凌天眉头一皱,是不耐的“恩!”了一声。
萧霜回头望去,笑着看着尚婕妤,“姐姐,真美!”
尚婕妤微笑着抬头,“皇妃才是最美的一个。”忽而一望,尚婕妤看到了萧霜狼狈的样,和傅凌天衣袖上的斑斑血迹,面色煞是惊吓的雪白如纸,抖如筛糠,“臣妾前来给皇上请安,臣妾带来了张医的药丸。”
傅凌天微微点头,“放着吧!”
“皇上,身体重要。”
“……”傅凌天未语,只看看的看着面前的萧霜。
萧霜专注着尚婕妤手中的药丸瓷瓶,偶尔发出一声娇笑。
尚婕妤一直未敢抬头,“皇上,臣妾斗胆,皇妃一日不愈,皇上的安危便会受到威胁……皇上,臣妾肯定皇上定要注意身,皇妃是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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