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斐几乎是贴着地面平直飞过来的,身形如鬼魅,几乎在叶锦绣消失刹那就站在了她蹲过的位置。那速骇的跟在他身后的叶定山抹了一大把冷汗,若非是早有心理准备,在乱葬岗遇见这样的场景实在不算是美事。
“咦?”司徒斐皱眉,空气中还残留一丝淡淡的女体香,幽幽如空谷里绽放的野兰花,清新自然。还有些熟悉的味道,是属于这世上阴邪之物特有的潮湿气息,两者糅杂在一起,好像一块风向标,引得司徒斐的目光直勾勾的落进山崖。
这就跳下去了?下面的风景……好看么?
黑暗中,司徒斐不经意挑了挑嘴角,眼神微闪,真气一放,似是心有所知,弯腰透过重重黑暗,准确的摸上了地上的青璎,就近一看,那青璎上的鸳鸯各居两边,夜色下透着诡异的绿。
“大人,兹事体大,可找到偷听的人了?”叶定山跟上来匆忙四顾。
“没有。”司徒斐低头把青璎敛入广袖,也不多说话,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叶定山凝神深深看了一眼背后的万丈绝壁,那里似乎并不平静,雾气浓郁,隐约有鬼火升腾,又有雄鹰的暗影来回穿梭却不闻鸟鸣,诡异的安静衬得那黑夜愈发的浓郁暗沉,惊的人心也要抖抖。
……
白沉疏扫了一眼被攥的袖口,笑道:“在下以为姑娘这样的人物是不惧踩着别人棺材的。”
“只怕托了公的福,踩完了棺材还要啃棺材。”叶锦绣咬牙切齿,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诡异响声,连看白沉疏的眼光都是绿的,为了稳住身形,她有意无意的去抓那山壁上凸出来的山石,谁知道刚碰上去,那山石就不堪一击的脱落了,以至于叶锦绣攥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脸色比黑夜还黑。
“姑娘好力气。”白沉疏火上浇油。
生人在棺材上面动土,是死人的忌讳。若非是冤魂难解,即便是捉鬼师也不会轻易去动别人棺材上的土。叶锦绣攥着那石头犹豫了一阵,果断的把那石头往那山壁上一按。
“叮”的一声脆响。
叶锦绣的心跟着一抽,连忙丢了手里的石头,伸手巴拉巴拉那石头断根处的残灰,里面露出一截白玉出来,那白玉质地通透,像是镶嵌在山壁内,而叶锦绣不经意之间的一拨弄,也似乎只露出冰山一角。
“咦?”叶锦绣凑近了去看,白玉上很明显是有鲜红的纹理,中间一块浑圆如点漆,是在白玉上雕刻出痕迹,又以朱砂填了,看起来诡谲异常,像是一片图腾上异兽的眼睛。那兽眼瞳仁内一片造型诡异的流云舒展,好似从天边随意扯来补上,边缘都绘的坑坑洼洼,再仔细一看,那坑坑洼洼的边角都是犀利的齿锋,像是一圈崩裂的火花。
叶锦绣连忙想要去清理周边的其他石块想要看的清楚,脚底的棺材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随着她的动作猛地一个倾斜,显然是拔出来的多撑不住力了,那古老的“吱呀”一声,好似一声无奈的叹息,经由山壁来回的回转打磨,像是惊醒了整个山壁上的棺材。
“小心。”
白沉疏脸色一变,一把就力扯了叶锦绣就往上蹿,这边叶锦绣前脚刚离了棺材,那棺材就失去平衡倒栽进山谷,久久不听回音。
叶锦绣脸色也白了。
她貌似……闯祸了?
“你触到了这个墓群的自毁机关。”白沉疏淡淡道,不住抖动手臂收放手上的冰蚕丝线,上行的途中,就见山壁以那只兽眼为圆心不住的扩散脱落,很快就现出一大片纯净的白玉出来,一阵阵轰鸣震动破空而来,好似恼怒又好似欣喜的试探,听得白沉疏面色白了又白,不住的回头去看叶锦绣。
叶锦绣被看的莫名其妙,以为他在为自己鲁莽生气,本来不过是飞上去罢了,谁较她手贱,现在连累大家一起去送死。
本来是准备道歉,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怨愤:“谁叫你拉我跳崖!”
白沉疏手一抖险些把叶锦绣丢出去,叶锦绣连忙识相的闭嘴。
山体晃动,两人本就着力不稳,这样一个打岔,竟然连头顶上一个半人高的小棺材落下来也没发现。
“喝!”白沉疏直觉危险抽身暴退,那身后空无毫无着力点,这一退不过是把身体跟着绳荡了出去,堪堪避开那砸下来的小棺材。那棺材却好似长了眼睛于半空中一个诡异的扭转,又冲着叶锦绣兜头砸下去。叶锦绣想也不想的纵身挥手,素手断板砖!那棺材竟然真的应声而裂,里面扑簌簌飞出来一团雪白的东西。
这也行?道具假了吧?叶锦绣愣了愣,眼见着那雪白的一团砸过来却忘了动,白沉疏手里的蓝玉笛却倏然一声低鸣,在那竹节一般的指尖一个翻转化身成一柄长剑,拦腰就对着那东西竖劈下去。
“你发什么呆!”白沉疏凑近叶锦绣耳边低喝,声音比山体地震还大,震得叶锦绣耳鸣了好一会。
“哇啊!”一声属于孩清亮的啼哭蔓延开,却绕过叶锦绣往下砸去。
这声音多半是婴灵,刚出生的活婴浇在树胶里,用以压阵大的墓群,这可是比墓主还要尊贵的墓王。
叶锦绣还从没见过,连忙低头去看,正瞧见那东西挂在了崖缝中长出来的半截树枝上,面上登时一亮:“那里有树。”
白沉疏诡异的看了一眼叶锦绣,什么也没说带着叶锦绣下到了那树上。
这女人和这墓群有关联。
是一颗崖缝里伸出来的青松,足足有成人腰粗,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确实没有问题。可怕的就是挂在树梢上不肯落下去的半截白胶,近处见了,果真是一片透明的树胶里面蜷缩着一个半臂长短的小婴儿。
因为被韬闻劈过,一半的树胶没有了,那婴儿的皮肤便暴露在空气里,不是珠圆玉润的瓷白,反而泛出一种诡异的青黑,粗糙如脚下踩着的树皮,只有脚趾头有些青黑的反光。
可是叶锦绣看着那婴儿,莫名从心底泛上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他乡遇故知,是久旱逢甘霖,是冬日雪地里的一双暖靴,奇异的温暖。
“别过去。”白沉疏横笛拦住了叶锦绣欲上前的身,韬闻已经变回了一只笛,幽幽的有些糙,很是疲倦的模样,“那是这墓群的墓王,婴灵怨气深,怕连你怀里的乾坤宝镜也未必有用。”
“它认识我。”叶锦绣抿唇,死死的盯着那婴儿。
婴儿闭着眼睛,闻言竟然朝着叶锦绣笑了,一笑,墓群轰然一晃,一切归于宁静。那孩灰飞烟灭化成一道白光一闪,而叶锦绣腰间滚烫,回魂珠不知怎的窜了出来,半空中一晃,那婴灵化作的白光就窜入珠内,回魂珠稍稍似乎稍稍长大了一些,树枝上剩下的半截树胶被风一吹就落入山谷,寂静无回声。
叶锦绣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收了回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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