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煕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赫莲白。
如所有时候见到的一样，赫莲白一张温和的脸，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一身洁白的衣服。
只有凤煕知道，在这洁白温和的眼神下，也曾经有过疯狂黑暗的一面，凤煕忘不了上次诡异的赫莲白。
或许人真的有两面，一面温和的。一面黑暗的。
“你跟踪我。”凤煕擦掉手中的鲜血，看着赫莲白，脸色有些发白。
“不，只是感觉到你受伤了，担心你。”赫莲白看着灯光下的脸，尽管灯光五彩斑斓，但是，她那苍白的脸，依旧如此明显。
“不要告诉我，你的灵魂与我的灵魂想通，可以感知我的一切。”凤煕挑眉。
赫莲白看着凤煕，没有说话，他不会告诉她，其实，她与他确实有着牵连，如果她还是平凡的少女，那么他感应不到她受伤，但是，她现在拥有了黑暗的力量，那么，他便可以感受的到，因为，他和暗夜是想通的，暗夜与凤煕也是想通的，他知道，暗夜也一定感觉到了凤煕的紊乱的气息。
“你在倔强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值得吗？”赫莲白看着凤煕的眼神，哪里依旧像当初遇见一样。
他不知道，一个如此善良的人，最后为何出卖给了恶魔，出卖了自已的灵魂。
她的灵魂本来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美好。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愿意。”凤煕捏着手中的支票，不打算与赫莲白深交，万一他又发起狂来，她可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她太虚弱了。
就在凤煕与赫莲白擦肩而过时，凤煕的手被赫莲白拉住，凤煕皱了皱眉头。
“凤煕，回头吧，你不适合成为恶魔，你的心还是以前的心。”赫莲白看着凤煕，一眼回头是岸的样子。
“我的心怎么样的，你还能比我更清楚？”凤煕挑眉看着赫莲白，要她弃暗投明，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这算什么借口。
“如果你的心变成的黑色，你不会为了她将自已弄伤，如果你不是有着良知，你不会为她付出如此多。”赫莲白一双眸子好像亮光一样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那也与你无关。”凤煕挣脱赫莲白的手。
“不，有关，你是我……”
最后，赫莲白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而是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凤煕。
“是你什么？”凤煕看着赫莲白，她可不想相信狗血桥段，他是要说，喜欢她吗？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赫莲白的双眸有着异样的情愫，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便恢复原来的温和。
“放心，我会的。”凤煕看着赫莲白微笑。
她好不容易才这黑暗的力量，她还没有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她怎么会出事呢？她会很珍惜她的生命。
“赫莲白，你这是收服我的仆人吗？”突然间，暗夜出现在凤煕的身边，一手搂着凤煕的腰，一手捏着凤煕的下巴。
双眸望着凤煕，那眸子充满诡谲之色。
凤煕被突然出现的暗夜惊吓了一下。
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还一副暧昧的举动。
暗夜虽然是对着赫莲白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凤煕的身上，凤煕感觉到那双暗黑的眸子里普通漩涡般诡谲，好像要将她吸入其中。
她莫名的感觉到暗夜有种生气的气息，生气，没错，是怒火，而且是因为她。
难道他是因为她违反了恶魔守则而生气吗？是啊，任谁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赫莲白看着暗夜，看着暗夜周身冷冽黑暗的气息，一身黑暗的妆容，与一身白色妆容的赫莲白站在一起，就像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好久不见，暗夜。”赫莲白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目光，只是脸上温和的的笑意带了些冷酷。
没错，是冷酷，想寒天飞雪一样。
凤煕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赫莲白，第一次发现。他也是多面人。
“嗯？目光看哪里。”突然间，凤煕感觉到一巴一阵刺痛，估计，下巴在暗夜的手中开出了红艳的花朵。
凤煕收回目光，闷哼一声：“疼。”
她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暗夜又发什么神经。
“你弄疼她了。”赫莲白看着一脸疼痛的凤煕，皱了皱眉头，出声道。
“怎么？心疼了。”暗夜加紧手中的力道，看着一身刺眼白色的赫莲白。
多少年来，这赫莲白总是与他作对，总是破坏着他的计划，这下，怎么，是看上他的人了？
他的东西，是谁都可以凯视的吗？
凤煕忍受着下巴的疼痛，心里将暗夜骂了个地朝天，这分明就是拿她出气。
“放开她。”本来就受损的凤煕，此刻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看起来就像易碎的娃娃，看着这样的凤煕，赫莲白的心隐隐作痛，他知道，暗夜逃脱不来了上天的捉弄，而他，同样也逃脱不了，无论是几千年前，还是现在。
看着越发诡异的暗夜，赫莲白突然去闪电般冲向暗夜，手掌带着一阵白光，而暗夜也一手抱着凤煕，一手接住突然而来的白光，黑色如墨的光与白光相撞，就像白昼撞上黑夜，两两交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莲白与暗夜各退几步，但是很快，两人有较量起来，而这次，暗夜放下了凤煕，两道身影，就像影子般，快如闪电，交缠，错开，再交缠，白光，黑光，纠缠一起。
凤煕看着两人，第一次看见如同玄幻电影中的场景般，壮观不已。
原来，赫莲白温和的身影下，也是有如此爆发力的。
看着两道身影不停的交缠，四周大风四作，树叶如同纸屑般从空中掉落，又被一股股大风卷起，在空中如同蝴蝶般飞扬，树木在他们力量的作用下，就如同驼背的老人，还有不少说他折断。
凤煕很庆幸现在是深夜，而且此处偏僻，人烟稀少，不然，定会引起大风大浪。
凤煕被一股大风刮倒在地，心里难受的要命，好像有千斤大石压着胸口般难受。
第一次，凤煕感觉自已是如此的弱小，好像随时会在这风中消失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煕突然口吐鲜血，脸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她很想喊，别打了，但是喊不出来。
直到突然间，碰的一声，白光和黑光散去，而赫莲白与暗夜各自退后十步，两人口中都滴落鲜血，两人才收手。
“看来，你的力量进步不少。”赫莲白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暗夜，暗夜也受了不少伤，只是强忍着没有吐血。
“彼此彼此。”暗夜一脸阴森。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交过手，不过似乎每一次都是赫莲白略胜一筹。只有这一次，暗夜赢了赫莲白。
赫莲白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凤煕，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样子，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便消失在空地上。
凤煕看着突然消失的赫莲白。听着他的对不起，觉得莫名其妙，他对不起她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暗夜才对，下巴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
当然，她是不敢要求暗夜道歉的，这是自寻死路。
在赫莲白消失的那一刻，暗夜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凤煕一惊，强撑死虚弱的身子。走到暗夜身边，扶住暗夜：“主人。你没事吧？”
这是她本能的反应做了这个举动之后，凤煕就暗骂自已，人家那么对你，你还这么担心人家干嘛。
干嘛看到他受伤，心里会不舒服。
暗夜偏头看了晚凤煕。看着凤煕苍白的脸，眼里一片风雨：“知错了。”
凤煕憋了憋嘴。没有说话，直到看到暗夜那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凤煕只能点头说：“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
“……”凤煕突然觉得，他就像大人训孩子一样。
“我不该违反恶魔守则。”
“还有呢？”
“还有？”凤煕大叫，但是看到暗夜的表情，马上就嫣了。
“不该，不该，不该……”凤煕绞尽脑汁，想着不该什么，但是，她只做错了这一件事。
“嗯？”暗夜的双眸危险的眯起。
“主人，我看你伤的不清，我们先回去疗伤可好。”凤煕转移话题。
“怎么？怕了？”暗夜抬起凤煕的下巴，靠近凤煕的脸，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清晰可见。
只要凤煕轻轻一动，估计就可以触到那如鬼魅般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