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茹玉,险些忘了,得先带小惜儿去柏姑姑那儿登记。”
楚云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让茹玉先带着小惜儿去柏姑姑那,柏姑姑是院里管着婢丫鬟的嬷嬷。尚嬷嬷是管着院的,类似担的是正职,而柏姑姑则管的少些,是个副职,只管院里的人员。虽是副职,可柏姑姑还是在院里有些地位的,只是很少会到雪吟院里头来。现在多添了一个丫鬟,依了规矩还是得先去她那儿登记的。
茹玉知道楚云杳的意思,应了一声,便带着小惜儿一道先退下了。
“空空如也才是好的。茹玉和小惜儿二人走远了,楚云杳才回答了似锦方才的问题,见似锦仍旧很是困惑,才接着道出其中奥秘。
楚云杳年幼时,只有皇兄一道同她玩耍,但他是一国,也是大申国唯一的男嗣。父皇便从小对他严加管教,但又想去多陪陪楚云杳,可后住的寝宫离他那里远,所以常常会因为早课迟到而被父皇责罚。
后来楚云杳便和楚晋朝约定,以空白信件为联络方式,若是楚云杳寄给他一空白信件,就表示她那儿无事发生,一切安好。若是楚晋朝也回寄空白信,也表示他一切安好。这样一来也不会影响楚晋朝,二来,两兄妹之间也能互通安好,让彼此定个心。
“上次我让秋词带去的信件就是空白的,不过,其实我是没赶得及写。”楚云杳微吐舌,模样很是可爱。
似锦点点头,终是明白了意思,却让她最后一句话给噎着了,好在这空白信件的意思是安好,而不是别的。似锦收好信件,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姑娘,秋词,可信吗?”
楚云杳知道她担心,担心秋词在里头捣乱,毕竟秋词是尚嬷嬷手底下的。她拍拍似锦的手,淡淡道:“自然不可信,现下不过是彼此利用。前些日她假意投诚,起先我倒是没在意,没想到她却把我摆了一道,不过我倒是也知道她图谋什么,所以她现在还受制于我。不过,依着她的性,要么就是找人把我给压下去,要么就是自己动手了,来个四两拨千斤。”
“她当真会如此?姑娘虽落魄在此,但怎么也是..”似锦有些不解,也不敢相信,秋词的心机居然这么深!她虽然也仗着尚嬷嬷撑腰,时常来欺负她们,但也不过是克扣她们的东西,还有多派活,就和春桃一样。
“暂不说今早集市上的事情,方才在门口,那般挑拨杜漪侬,激起她的怒意,便可见她的心思有多深。”
“对对,装的可真像,她可是把杜漪侬给利用了一把,瞧她那意思,显然是想让杜漪侬来压咱家姑娘了。”茹玉刚从门外头回来,听了楚云杳的话,一想起方才门口的事情就来气。
“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小惜儿呢?”似锦看了看她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方才遇到小璇儿了,她正好也要去柏姑姑那儿,又同小惜儿一见如故的,主动要求带她去,我拗不过她,所以..”茹玉生怕楚云杳责罚,后头的话也不敢再接着说了。
楚云杳听说是小璇儿带着,也倒是放心了:“不打紧,有小璇儿在也好。”
“那姑娘,秋词咱是不是日后得防着些?”似锦有些担忧,秋词肯定会不依不饶。
“她那么大个把柄在我手里,肯定不会安心,毕竟兔急了还咬人呢。不过,她有法,我也有对应之策,尚且不用担心,我已不是原先那个任人欺负的落魄人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狠还是我更厉害!”楚云杳眸里的全无恐惧之色,反而是冷静得很。
今日,天干凉,纵使午后有一轮阳高挂于空,还是显得万分萧条清冷。
此刻的雪吟院里头,万分安静,因为一院人都去了东苑。而小惜儿因为是今日刚来院里,所以也没轮上她的事情,她也只得万分无聊的一人呆在院里,拿着地上的石玩。
忽而,院外有人轻叩门。小惜儿抬头望向来人,是一不认识的女,身着一浅青色对襟绣花袄,下边是深绿色及地裙,脂粉味甚重,但却长得好看。
小惜儿万分疑惑,挠挠头,按说此刻应该无人在了,这不认识的女是何人?
“哟,我当是来了个什么人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春桃双手环胸走进院里,原本她是想趁着没人,来这院里翻腾一下楚云杳那瓶好药的,毕竟她已经惦记很久了,只是没曾想屋里居然还有人。
“我有名字,我叫江絮惜,也可以叫我小惜儿。”小惜儿站起身,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想擦掉手里的泥土。
春桃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见是个陌生的丫头,就白了她一眼。但转念想到秋词同自己说的话,楚云杳带了个陌生丫头来。她盯着小惜儿看了许久,一下便计上心头。
“你叫小惜儿呀,听说是楚姑娘帮了你一把是吗?你是不是也得知恩图报呀?”
春桃态转变之快,也让小惜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她毕竟还是个孩,一下就被绕了进去。她点点头,糯糯问道:“那..那我今日给云杳姐姐捏肩捶腿可好?”
春桃摆摆手道:“她哪需要你这样?楚姑娘原先同我说过,想给尚嬷嬷送些红梅,可一直忙着,没得空。”春桃笑眯眯看着小惜儿:“你不妨替她了了这个念想,也算是帮了她了,如何?”
小惜儿想了想,觉着这样也是不错的便点头同意了:“好好好,谢谢春桃姐姐。”
“你可记住了,这是咱俩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哟,尤其是楚姑娘,知道吗?”
“好,可是,我不知道梅园在哪里?而且,我也不知道尚嬷嬷住在哪里?”
春桃刚想转身离开,却又被小惜儿给一把拉住了衣裙。她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回过身看着小惜儿。小惜儿看她一脸不高兴的样,想起自己的手还脏着,以为春桃是因为这生气的,连忙撒开手,向她赔礼道歉。
“你若是不提,我也险些忘了这茬事了。这事情得一样样来,明日我带你去梅园,还有尚嬷嬷那里转一转,除夕那夜里,尚嬷嬷正好要出去,她房里的其他丫鬟也会去忙别的事情。你就在那时候把红梅送去。
“为何要等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好似有些不大好..”
“你懂什么!”春桃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不爽快,见小惜儿被自己吓到了,连忙放柔声音“尚嬷嬷最喜欢别人给她惊喜了。你趁她不在时,把红梅送去。尚嬷嬷回来了,会更高兴的。若是尚嬷嬷问起来了,你就说是楚姑娘送的,这样,楚姑娘和尚嬷嬷关系不就更好了吗?好啦,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你去后院,我在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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