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了一刻。
“苏过,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天言熙的左脚,不,是很早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左脚瘸了,所以他才退出了校队。”她望着远方,颇有深情的叙述着。
瘸了?苏过露出惊讶而了然的目光。
“他那天为什么不说?他完全可以说的呀?”
苏过开始冷静下来听着顾小盼说。
她敷衍的长长“唔”了一声,“你要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没说,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面对让所有人失望的结果。再说了,他不也冒着腿要废掉的险上场了么!”
听她这么说,苏过俨然是醍醐灌顶,反而更加难过,更加觉得自己以前疏远他的行为不可理喻。
“实话说,嫉妒一个人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被人嫉妒也同样也是。我小的时候也曾是个受害者,我也曾被冷落过,那时,所有人都羡慕妒忌我,其实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仅仅是得了老师一个人的恩宠,却失去了一群人。那种撕心裂肺的孤独,不是亲身感受过的人所体会到的,他们根本不会知道那有多么的痛切心扉。”提起前尘往事的时候,顾小盼也红了红眼,如若是穿越到了从前。
她的旧痛好像蔓延到了苏过的心房,撩动了他的少郎之心。
“那你一定很难过吧,那时?”他锁紧了眉,反过来安慰她,完全忘了自己才应该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
“嗯,所以你现在能明白了言熙的心情吧?”顾小盼端详着他眉毛下的黑眼。
“是的,这种冷战的日,过得一点也不好,那天骂完他之后,我彻夜未眠,可能是言过其实之后的负罪感作梗吧。”
“我有想过跟他道歉,也就是和可兰吵架的那天,我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不小心就碰翻了他的瓜。”
“苏过,一切没有冷静下来说的言语,很多时候都是发自肺部的,因为……,那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气话,所以苏过,可兰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小盼幽默的话让苏过欲语嘴先笑。
“呃,不过我现在跟可兰闹翻了,怕是一时半会她是不会理我了。”他收敛了笑容,开始忧愁起来。
“放心,苏过,有个老乡在这里,就甭愁了。”她笑得颇有深意的,俨然是一副志在必得样。
哦,苏过正揣摩着她是不是在给自己打哑谜,一脸茫然的。
“哎,别不信,我可是说真的。”她以为他把自己想得轻狂了,急忙补上一句。
“啊?信,我信你还不行嘛!”
苏过又舒了舒眉,粲然的笑了,发自内心的。洁白的牙齿暴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顾小盼不经意间看到柔和的金色从绿色的树叶中流淌下来,阳台上的无名花的花苞裂开了。
咦,奇怪,今天怎么比昨天暖和了一点,地上也没结霜。看样,漫长的冬天是要终结了,春天正赶着脚步跟来了。
顾小盼满脸喜悦,在清凉的晨光里伸了伸蛮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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