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盼以为他生气了,又过去撵着他的手,“苏过,对不起。”
苏过看着她深邃的眼瞳,她的深情,几乎要溃掉他所有的勇气,他踌躇不定,好久好久,犹如山海巨变那么长的时间。
“顾小盼,少在这里装可怜。”他脱口而出的一瞬,她整个人都几乎要崩溃了。
他在说什么?
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苏过,你、你说、什么?”她刚刚惊讶得跌了下巴,又重复问了他一遍。
“顾小盼,少在假惺惺了,见到我这样,你应该很满意吧!”他别过脸去,不看她的表情,这样就看不到她的悲伤了。
“苏过,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顿时忘记了哭,脸上飘过一丝阴霾。
“顾小盼,我现在这样,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现在应该很满意了吧,你够狠,连我都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招。”苏过看不到她的难过,却很清楚地听到她心里在滴着血的声音。
“苏过,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们是说好的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害你。”她的眼泪滚在眼眶里,颤栗地发出哭泣声来。
“顾小盼,你不用狡辩了,如果你真的当我是朋友,那么以后请离我远点,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心痛的话。
他的话残忍得像万箭穿心般,疼痛扯着身体的每一处。
她捂着心口,口干得几乎发不出声来,“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下贱的。”
“苏过,你不是说过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吗?”她又有点怀疑。
他黯然失笑,“顾小盼,你认为谁会这么笨?那些话不过是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罢了,没想到你还真把它当真了,你真应该长点心眼才是。”
她的鼻子一酸,身体上和心上的痛仿佛被反复地重温和加剧。
“真的吗?”她狐疑。
“句句肺腑之言,我都这样了,何必还骗你,再说我喜欢的人也不是你,何必那么煞费苦心去骗你。”他艰难地起身。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她相信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好。”他犹豫了好久才挤出一个人。
一米,半米,越来越近。
他凑近她,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很平静,是让顾小盼心跳不再跳动的平静。
“顾小盼,我希望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她愕然,柳叶眉曲得异常的难看。
是真的,她告诉自己,他的眼神里十分笃定,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于是她心如刀割,无力地坐在硬硬的柏油路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就算是他都未曾看过的东西,那是绝望的眼神。
他淡然转身,不再看她,他怕那怕是逗留多一刻,都会动摇自己的初心。
她看他转身的一瞬,泪流如悬河。
她知道他正在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她再也无法追上。
顾小盼,真的,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你快走。他用心声来呼唤她。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苍凉,消逝于黑暗之中。
回到家,她哭着说:“妈,我们去南京吧!我在这里好辛苦,好辛苦。”
顾妈知道女儿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一定是受了什么打击,便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好,妈妈答应你!”
她悄悄的离开了这座令她又爱又恨的c城,飞往了她曾经向往的城市,然而却再也没有当初那份欣慰。
再见,顾小盼,再见,草莓味阿尔卑斯。
他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我不能那么自私,顾小盼,希望你在南京一切安好!
(少年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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