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赶上来的念泽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翊摇了摇头,“没什么,看错人了!可能是累了,眼花了。”
拍了拍李翊的肩膀,“回去早点歇下吧!”
几个人在花园的月洞门别过,念泽修陪着向书房走去,念泽铭则是陪着李翊和李慕朝相府大门走去。
急急忙忙奔回棠花南院的念馨瑶坐在石椅上平复心绪,终于找到了安全感,暗骂李翊的阴魂不散,想起云慕大哥的暗中保护,脸上再挂起笑容。
脑中出现刚才舞台上的影像,不禁兴致大起,缓缓站起身着舞者走了两记舞步,又试着将绢丝外袍的衣袖一甩,觉得自己若是舞起来也不差一二。
嘴里哼着的曲调越来越连贯,念馨瑶围着院正中的海棠花树翩翩起舞,一支舞行云流水便形成了,这完全没有演练却浑然天成一般的歌舞,让念馨瑶欣喜,她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也会跳舞,仿似上天赐予了能量,这天赋与生俱来。
酒精刺激着这念馨瑶的大脑,让她变得更加兴奋,对节奏的敏感加之柔软的腰肢,竟能轻松的做出只有舞者才能达到的高难动作,且是一气呵成。
心中的旋律停止,念馨瑶以两指轻捻长袖,半遮容颜的娇羞姿态为自己这支舞做了完美的收尾。
突听月洞门的暗处传来了掌声,念馨瑶吓得急忙朝屋里走去,却听到二哥的声音,“瑶瑶站住!”
念馨瑶心下舒了口气,自从上次雕刻大赛被二哥发现,二哥便很纵容自己,想来自己喝酒也不算什么大事,便蹦蹦跳跳的朝门口跑去,“二哥,你怎么来了?”
毕竟鲜少喝酒,眼前的面不甚清晰,脚下不稳,人便扑了出去,念泽修不仅没有伸手,反倒向一旁闪去。
“哥……”念馨瑶下意识的喊着,却见念泽修身后还有一个人,一把接住了自己。
“念,你可还好?”
念馨瑶迅速站稳,弹开,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心里不知该惊喜还是惊吓。
支支吾吾的跪身请安道,“参见殿下!”心思却转的想着,二哥为何要将引到棠花南院?又为何看着女装的自己叫念?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代表李翊也知道了?
伸手虚扶一把,“起来吧,你我不必多礼!”
念馨瑶站起身却一直低着头,心里却泛起嘀咕,根本就不熟,何来的你我之称。
念泽修解释道,“那日在清风楼殿下便知道你是女。”
念馨瑶侧头看过去,眼中满是恐慌,想从二哥的表情中得到是否会降罪的讯息,却只听念泽修说道,“晚风有点凉,臣去给殿下取件披风。”然后完全不看念馨瑶便扬长而去,完全不给念馨瑶脱身的机会。
气氛马上变得尴尬起来,念馨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化石一般,唯有微风吹拂着衣袍发出猎猎之音。
轻轻咳嗽一声,“那个,不如我们到树下的石桌前坐一会。”
念馨瑶恍然,“哦,好,好,殿下这边请!”
说着闪了身让先行,她则是跟在后面,心里还在想着突然降临的缘由。
“你也坐!”
念馨瑶摇了摇头,“臣女还是站着回话的好,殿下想问什么便问吧!”
李扬仰着头看着与自己保持距离的念馨瑶,此刻的她一身素雅白装,墨色长发松松笼起,那齐眉的刘海下面隐着一双堪比星空的眼眸,不禁看得痴了,想着这样的女若是打扮起来会是怎样的使人倾心动情。
“你怕我?”
念馨瑶不懂话中的含义,便不敢随意回答,生怕说错什么给自己惹来麻烦。
“为何不敢看我,你担心我因为你女扮男装治你个欺君之罪?”
念馨瑶依旧低垂着头,猜想着二哥究竟是怎样介绍自己身份的。
耐不住性,想要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又觉得这样有**份,总不能显出过心切,便如常的说道,“不必拘谨,我和你大哥二哥交情匪浅,我来只是好奇你的雕工罢了,想要和你切磋切磋对玉石的了解。”
念馨瑶心中一喜,二哥竟然对承认了自己这个妹妹,再加上说是来找她谈玉石的,便卸下防备的抬起头,终于迎上的目光。
“可否帮我保密?”
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笑,看来也是爱玉之人,只要投其所好的聊起玉石便会忘乎所以,这一点跟自己倒是十分匹配,自己府邸各色美女一应俱全,唯一缺少这样一位。
“你指什么?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女扮男装?”
念馨瑶天真的伸出两根手指,“这两样都需要帮我保密,我不是有意欺瞒别人,只是女的身份不利于经营沁玉坊,我又喜欢玉石无法自拔,求帮我保守秘密,还有爹爹不喜外人知道我的存在,若是怜惜便不要让臣女为难,只当是与臣女之间的秘密可好?”
这番话说得受用,仿佛她有求于自己,自己便可拿捏住她一般,“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念馨瑶安下心来,便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想必整日劳碌,也该回府了,臣女不能离开这棠花南院,便不远送了,恭送!”说着半跪于地,久久不起身。
心知她这是在撵自己走,看看漆黑的天色,并不怪罪,这个时辰呆在未出阁女的院落属实不妥,便起身走到念馨瑶身边,一把托住念馨瑶的手,将其扶起,“听说你爱玉如狂,别累坏了身!”
念馨瑶悄然收手,“多谢关心!”然后看着悠然离开。
念馨瑶转身前脚刚迈进屋,身后便一阵怪风,一只飞镖钉在了眼前的房门上,念馨瑶看着那飞镖尾端的红缨,安下心来,随手取下飞镖回身掷了出去,被一人稳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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