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公的默许后,两个人才缓缓的沿着来时的往回走。
“老何也应该拿到水了吧。”小公嘟囔道:“这里这么黑,看不清楚,早知道刚刚便应该拿一盏灯过来了。”
“谁逃跑还要带灯的?你是怕人家找不到你吗?”升平没好气的噎了她一句。
手提着灯在黑暗的密林里跑,这是在淘宝呢还是将自己当活靶给人照亮引呢。
“要我说刚就不应该跑,一个小贱民,还能将老如何?”
小公又开始骄傲,升平十分头疼,本来便有些找不到,她又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升平便敷衍道:“是是是,现在先不说那些了,咱们快些找吧。一会儿老何回去见不到咱们,还指不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去取水也能跑这么久,老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情,第一个便要找他算账!”
小公说的恶狠狠,估计她早已经忘记了,刚刚老何担忧不肯留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可是她自己信誓旦旦的不会出事,将老何连哄带撵的赶走了。
升平早已经习惯她这个人的毒舌了,性这会儿充耳不闻,只是找。
她正低头查看地上的草木,企图用这个来分辨出方位,忽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袖,然后是小公淡漠的声音:“有人来了。”
她侧耳听,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便随口道:“约莫是青青找来了吧,要不便是老何。你仔细看着,我再找找。”
“不用找了,你看,就在咱们眼前站着呢。”
随着小公的话音落下,声音抬起了头。
一名穿着黑衣的壮汉,赫然出现在眼前。
月光下,他那一身诡异的夜行衣以及手中明晃晃的大刀,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升平第一个反应便是:“他也是来找你的?”
“废话!”小公翻了个白眼:“你见过来找主的人还亮武器的吗?”
这道也是。
升平决定还要要弄清楚,她清了清嗓,朗声道:“这位壮士,我姐弟二人家住前面庄上,来这是为了母亲采些药材,若是不甚闯入贵宝地,还请海涵。我姐弟二人这就速速离去。”
说吧,拉着小公对着那夜行衣男鞠了一躬,便要离去。
“自然是要离去,只不过。”那男动了动手上的刀,明晃晃的刀耀的人眼睛疼。
黑色围巾蒙着脸,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听见他冷酷的声音从围巾下传出:“我得送你们去西天了。”
说罢,挥着刀便飞速跑过来。
“还不快跑!”
这次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公,她牵着升平的手,没命的往密林深处跑去。
这么直线跑的话肯定用不了多久便会被追上,两个人干脆抱着树林绕起了圈,兜兜转转,两个人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只听得见耳边哗哗流水声越来越大,没用多久,一条清澈的小河便引入眼帘。
前有河流阻挡去,后有追兵紧跟其后。升平和小公两个人面面相窥,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跳吧。”升平看着小公,下定决定。
“不,不,你可别开玩笑。”小公吓的面色苍白:“老宁愿让那个家伙一刀给我个干脆的,也不要当水鬼。”
“没关系,你尽管跟着我跳,我数一二之后,你就屏住呼吸,撑到我来捞你。”
“不可能!”小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天色这么暗,你能保证一下就捞到我?何况这河谁知道有多深,就这么跳进去,不靠谱了。老不跳。若是这么冒险,倒还不如那个贼人上来咱们两个一起拼上一拼,也比跳河这馊注意好。
升平瞪了她一眼,听到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知道再啰嗦下去两个人今天便都要交代在这了。不由分说,拉着小公,便纵身往河里跳。
哗啦啦的一声响,水面激起无数个浪花,再转眼,已经是一片平静。
升平在水里很快便找到了小公,拖着她的身将她浮出水面,而后拽着她向前游——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阴暗处,那是河边的树木枝叶繁茂,树枝都压到了水面。若是能游到那里再上岸,应该能逃过一劫。
她夹着小公,开始奋力往前面游。
小公这会儿还能喘气,不过情况也不好,呛了些水,这会儿水面波动大,不时还有浪花从她脸上扑打过来,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想伸手抹一把脸,将水渍抹去,可是刚要动便被升平看出了意图。狠狠的斥责她:“若不想变成水鬼,便不要动来动去的。”
小公有心逞能,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旱鸭在水里实在是耍不了威风,若是惹怒了升平,别真的将自己抛在这,那就惨了。
她憋着嘴,十分的气闷。
好在升平水性好,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树枝下,很好的将自己藏匿起来。
“我看到你们了,你们快出来吧。”一个突兀的男声忽然出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升平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小公,腿下不停的摆动——男人的话让她心头一震,她也不肯定男人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们。
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公,头发已经全部打湿了,沾在脸上。若是没有她,自己一个人逃生是没问题。可是搭上一个不习水性的人,还真是要命。
“姑娘,我知道现在是你在保护着那个小。”河对岸的男生继续说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小鱼肉姓,向来不将人的死活放在眼里,我答应你,你若是现在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那个小算账,跟旁人无关。”
小公听了这话,一把攥住升平的衣袖,紧张万分:“你可千万别听他瞎说,这等贱民向来是出尔反尔的,你若是此刻出去,他定当会将你剁成肉泥。”
升平被她拽的身往一边沉,好不容易将她的手掰开,气的威胁道:“你若是再这样胡乱动,不消我出去,咱们自己倒是要先交代在这儿了。”看了她一眼,又揶揄道:“我也真是命苦,别的女人跟着你吃香喝辣,我跟着你倒是要连连遭此不幸,若是你当初少惹些事,又哪来今天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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