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婆听了连忙说:“请小姐吩咐。”
苏幽兰对闫婆说:“你带人去采买时,安排一些和各府厨娘相熟的下人,让他们去和别人闲聊,传出这样一个消息。”
说着,苏幽兰压低了声音,对闫婆说了起来。
闫婆听了点头说:“是。”
接着苏幽兰又对她说道:“消息一定要传得自然,不能让有心人查出是我们府传出去的。”
闫婆说:“小姐放心,我一家的命都是当年夫人发善心救的,要不我们一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小姐吩咐的事,我一定尽心办好,决不会走漏一丝的风声,牵扯到我们府里。”
苏幽兰说:“好。你尽心办事,我也决不会亏待你们一家,你儿、媳妇,我看着都不错,过些日,我还会重用他们的。”
闫婆听了,十分的欢喜,连忙说道:“为小姐办事是应该的,小姐这样体恤我们,真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苏幽兰听了,笑着说:“你倒是会说话,怪不得我母亲当年对我说,你是个又可靠又伶俐的人。”
闫婆听了感叹道:“夫人是个神仙样的人呀,长得那么好看,心地还那么善良,这样的人这世上又能有几个,要我说就是仙女下凡啊。可惜,夫人走得早啊。我听老辈人说过,有句话叫天妒红颜,不想这话竟应在夫人身上了。”
说完,闫婆眼圈泛红,竟小声哭了起来。
苏幽兰听了闫婆的话,想起温柔优雅的母亲柳悠然,不由更恨起那帮陷害他们的奸人。
苏幽兰恨恨地说道:“有些事情的细节我现在不能对你说,不过我母亲却是被人害死的。什么天妒红颜,真正妒忌我母亲的,是那些蛇蝎心肠的女人。见不得我母亲长得比她好,生活过得比她好,就害我母亲,我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让她们给我母亲偿命。你且先慢慢等着,现在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场,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就知道害我母亲的是谁了。”
见闫婆听了自己的话,收了哭声。苏幽兰继续说道:“我这次要你办的事,就是为了给我母亲复仇,我要设计一个连环计,让这些恶人一个都没好下场。”
闫婆听了,表情也变得刚毅,说道:“既是为夫人复仇,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甘心,小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闫婆就是赴汤蹈火也愿意。”
苏幽兰听了,说:“我相信你的忠心,以后我复仇就要靠你们这些府里的老人了,别人我也信不过。”
说完这些以后,两个人又对传播消息的细节安排,商量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闫婆像往常一样带了许多采买的下人,去了菜市场。
刚进菜市场,几个平时相熟的其他府的厨房总管,就过来和闫婆打招呼。
闫婆就笑着和她们一边闲聊,一边一起去菜市场旁边的茶楼喝茶去了。
像她们这个级别的厨房总管,已经不用亲自去商贩处讲价了,自有带来采买的手下去办,她们只需要在最后审查一下食材的总数就行。所以她们这时常常就在茶楼聊各府的八卦,茶楼的伙计也都是机灵伶俐的,常常她们刚聊完,那些八卦的内容就经伙计的嘴又传给了不同的顾客,进而由顾客们传遍都城。
所以都城甚至有人编了顺口溜:八卦消息人人爱,菜市场的茶楼是起点。
因为这几个人里,闫婆资格最老,所以其他几个婆都围着她说话。
正说着,闫婆手下的采买吴婆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在茶楼里边走边嚷嚷着:“闫总管,你可得为我做主,定侯家的表小姐虽然跟我们府的小姐亲厚,也不能他定侯府把我看好的酸豆角都包圆买了,表小姐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的酸豆角吗,还不得酸死呀。”
这时茶楼的角落,有个喝茶的闲汉接口道:“要吃那么多的酸豆角,别是害喜了吧。”
一些喝茶的客人立刻跟着哄笑了起来。
接着又有一闲汉,接着说道:“定侯的女儿还没出嫁呢,哪能就有孕呢?”
前一个闲汉接口道:“没出嫁就怀不上啊,那可不一定。”
这句话又引得一些人哄笑起来。
闫婆见他们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就出口呵斥道:“快都给我闭嘴,你们再这么胡说小心挨打。定侯的女儿也是你们嘴里可以瞎议论的,再这么乱传这些风言风语,小心官府来抓你。”
闲汉们听了,这才不敢再说了,但还是不服的小声嘟囔着:“不让我说话,说不定就是心虚,备不住和谁私通,真有了孩才不让我们说,封我们的口呢。”
周围的茶楼伙计和顾客听了,心中暗想:这闲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这时,闫婆又对手下吴婆说道:“表小姐想吃酸豆角,就都让给她,多大点儿事,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吴婆听了,郁闷的说:“是。”然后悻悻地走了。
听了这些以后,就有顾客就小声问茶楼的伙计:“这定侯的女儿是谁呀?”
伙计卖弄的小声回答说:“定侯只有一个女儿叫李芸萱,她娘是定侯的继室柳曼瑶。柳曼瑶是已经去世的傅府夫人柳悠然的庶妹,所以傅府的人都管李芸萱叫表小姐。”
这时候,定侯府负责采买的贾婆才匆匆跑了过来,心想今天这傅府的吴婆跑的真快,刚才过酸豆角摊自己不过问了句价,她就不依不饶的说自己和她抬杠抢食材,一转眼人就跑没影了。
贾婆想,她一定是找傅府的厨房总管闫婆告状去了,我得去茶楼找闫婆解释解释,不然显得我多小气似的,为了几斤酸豆角跟人吵架。
贾婆刚进茶楼,闫婆见了就对她说道:“今天这事都是吴婆不对,我已经呵斥她了。妹妹要是给我面,就什么也别说,继续去菜市场采买吧。要是不给我面,就再和我理论理论。”
贾婆听了,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说:“都听闫总管的,闫总管的面谁能不给呀,那我就回去采买了。”
说完,贾婆就转身回菜市场采买去了。
周围的伙计和顾客见了,觉得贾婆来去匆匆,像是心虚的样,就又对定侯女儿和人私通怀孕的消息,信了几分。
当晚,在茶楼后面不远的某个胡同,闫婆私下里见了白天茶楼里凑趣说话的那两个闲汉。
闫婆一边给他们手里每人放了十两银,一边说道:“道上的规矩,两位也不是才混过一天、两天的,应该都清楚。我闫婆是讲义气的人,该有的决不会亏待两位。两位可要记住,为我办的事,走漏了一点风声也不行。要不可要小心,有命拿银,没命花银。”
两个闲汉说:“是,我们明白,闫总管放心,嘴准保严严的。”
闫婆笑了,说:“那就好。”
当天晚上,定侯府的小姐李芸萱与人私通,结果怀孕了的八卦消息,就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几乎尽人皆知了。
而且传得越来越有鼻有眼,到最后连李芸萱怀孕了几个月的消息,都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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