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佣人又拿着药水给她泡，一号闻闻那些药水的味道，发现这跟莫贞之前给她用的有点相似。
她的鼻子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灵，但那药味那么重，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我之前泡过一种跟这有点差不多的。”等一号洗完澡后，爬上床跟陆修哲讲。
“嗯？”他的视线从书上移开，斜着眼看过来。
一号看到他没有动作，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臂，他反应过来，往旁边挪了挪，一号立马钻到他刚刚躺的地方去，这里的被子他暖过了，不必再用她的体温暖了。
“你之前泡过药浴？”
“嗯。”
“谁给你泡的？还记得用的是什么药吗？”
“记得。”一号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问题“我还会做。”这话倒是真的，莫贞当初没有瞒着她烧药水，她就在旁边看着，不过，莫贞可能是因为钱财的问题，一般都会给她泡半桶水，再配上她的针灸。
“那明天写出来好吗？”
“好，我冷。”一号翻了一下身，侧着身子抱着他。
陆修哲感到一个小冰块贴上来，他的手伸向她的背，给她输一点内力，不过这只能缓解一点。
一号好像真的冷极了，更贴近他一点。
好像比昨天冷了点，陆修哲感受一下她的温度想，不过，今天的天气也降了很多，还好这边是南方。不下雪，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一号的身子暖了点。她又缩了缩，把手中的大暖炉抱紧一点。
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前段时间一号都是冷得手都不敢伸过来，这下突然抱过来，怎么感觉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哪里怪呢？
“你最近还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陆修哲想不通就出声问。
一号想了想。然后瞪着眼睛答道“就是冷。”
“没别的了？”
“没有吧……”一号也有点不确定
他也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肯定，他想了一下一号的性格，觉得自己该换一种说法“那你觉不觉得你身体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指的是跟什么时候相比。”
“跟你刚来的时候。除了冷以外。”
“我知道，同一句话你不用说两次。”
这是在嫌他多话了？
一号想了一会答“我好像长高了三毫米。”
陆修哲眉头一跳，应了一声“嗯。”
“照我这样子长下去，我很快就比你高了。”
他眉毛一抽继续应声“嗯。”
“头发变长了。指甲也长长了。明天该剪指甲了。”
“嗯。”
“还有，嗯……”一号放开抱住他的手，伸手捏捏自己的脸“好像变胖了。”
“嗯。”那是自然，每天好吃的，好喝的，又不动，哪能不胖，现在一号摸起来比以前有肉多了。对了，有肉……他知道一号拿来不对劲了……
“还有就是胸部大了一点。”
一号的话让他嘴角抽了一下。他把人推开一点。
“你干嘛推我？”一号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陆修哲打量一下她的脸，一号的眼神特别无辜，看得他嘴角又是一抽，怎么办？突然有种自己养的娃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的感觉。
“你也要长大了。”他摸一下她的头，突然觉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每天都在长大呀！”一号蹦出一句，把他的抒情气氛都弄没了。
“长大了，也该自己睡了。”
“可是，我自己睡的话会冷的。”
“那等你不冷的时候再说。”陆修哲想了一下，也觉得现在想这事太早，怎么看，一号都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一号就把莫贞的药方写了下来。
“你平常是多久泡一次？是直接泡吗？要泡多长时间？”白老看过之后问。
“一天一次，但我只是泡了一段时间而已，之后就没再泡过”之后秦明渊就来了，莫贞也就走了，然后，她也不用泡药水了，其实当初莫贞给她停药的时候曾说过过几天再给她换一种药的，可那几天还没过完，人就不见了。
一号想着继续说“一般大约有一个小时，长的话两个小时也是有的，短的话二十分钟便可以，不过，我不是直接泡的，还得配上针灸，我先泡一会，等药进去之后，再下针，平时我等到拔针的时候就可以出来，有时候，拔针后我还得一段时间。”
“针灸的套路是一样的吗？”
“不是，她给我针灸的方法一共有十二种，有时她只需给我用一次针，有时用两次，所以我泡药水的时间会变。”
莫贞给她用针并不是每天都一样的，她会换，而且变动很大，很杂乱，有时她只给她用一套针，有时她会用两套，要不是她记忆力好的话，肯定会以为莫贞给她用的针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她隔了很多天之后才会给她用一套之前用过的。
“你还记得她是怎么下针的吗？”
“记得。”她记得莫贞的所以动作，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莫贞的这些东西拿出来，本来她是不想的，毕竟她不想把莫贞的事情露出去。
但是，她的身体现在是越来越糟，要不是有陆修哲的话，她可能就被自己冻死了。
现在拿出来也好，要是莫贞的法子管用的话，也许白老能靠它治好她的病，要是……是莫贞在她身上动了手脚的话，人家也能对症下药。
她只希望不要是最后一点。
一号花了三天的功夫才把莫贞的针法讲清楚，因为白老问得很仔细。包括每一针该插多深，什么时候插，间隔多长时间再插下一针。那时的水温是多少……他都会问。
面对他一大堆问题，一号不得不感谢自己的记忆力。
“看出什么了？”陆修哲把玩着茶杯问道。
“她的那些法子，看起来像是治疗，但，有点奇怪，不太像医术……那个人很可能不是中医。”
“怎么说。”
“她的方法有不少地方跟中医的理论相斥的地方，不过。这些相悖的地方很隐秘，要不是熟悉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我猜测，那个人要么不是学医的，要么就是她的医术很高，只有医术够高了。才敢跳出中医的框架。”白老皱了皱眉“据那孩子说的那些话来看。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他试探过一号，从旁边的细节问推敲莫贞会不会医术，而一号的回答让他肯定，莫贞根本不会医术。
“不是医术，那是什么。”
“巫术。”白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也是在猜测，我查了一下以前的资料，所谓的巫师，在以前。其实也是相当于现在的医生，或者说。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医药方面的，不过，他们要做的事比我们医生要做得多罢了，救死扶伤，天文地理……
后面，中医就从巫术中分离出来，从而形成了专门救死扶伤的人——郎中，后来，郎中越来越盛行，而巫师就慢慢消失了，不过，我想的是，郎中盛行的缘故是所有人都能做郎中。”
而巫师并不是什么人能够做的，这么说，巫师肯定是有一些地方跟普通人不一样。
白老没有说完，陆修哲已经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你还看出什么？”
“她的手法表面上只是在复原她的身体，但实际上却是在修复她的灵魂，你肯定也发现了，她的灵魂很不稳定。”
“你能照搬那个人的方法给她治疗吗？”
“不能。”这下，白老给出个否定的答案“那种方法我研究过，若只是药浴的话，我还可以配，但针灸，我却做不来，你别看那个人下针的时候跟我们的好像没什么不同，可从那孩子的话来看，那针法跟中医的针灸不是一路，即便知道了路线，我也没法子照搬。”
他们再聊了几句后，白老就去研究救一号的法子了。
“哥哥，她还是不肯说那个很可能是巫师的人是谁吗？”两人把白老送出去后，陆修航问。
“她不说，你就不知道了么？”
一号一直都不肯把莫贞说出来，一问她，她就支支吾吾地装糊涂。
“你想想，她身边谁最有可能。”
“她母亲？”陆修航说完后看了哥哥一眼，看陆修哲那表情，他就知道他猜对了，于是他继续说下去“她一直都没怎么跟外人接触，即便接触了，一个外人肯花那么大的功夫给她治疗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针灸那么费时，这需要每天跟她呆在一起……只有她母亲有这个时间。不过，哥哥，世界上真的会有巫师吗？”
“为什么不可能。”
“可是，巫师不是很多年以前才会有的吗？现在应该不会有了吧。”
“谁说她是现在的。”
“哥哥的意思是，她跟她一样。”
“嗯。”
“可是，哥哥，如果有这种人出现的话，我们家族可能会对付不了，毕竟巫术早就失传了，要是这种人独大，会不会出现麻烦。”
“她，我到是不担心，她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人都已经走了，何况，谁说我们就对付不了巫术”陆修哲顿了一下“既然医术能够分离出来，别的为何不成。”
“哥哥的意思是，现在还是有巫术的，只是那些巫术分成很多个分支，而且不叫这个名字了。”
“嗯”
“那我们家是不是。”
“只是猜测。”
“哥哥，那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要是她想干什么的话，早就干了。”(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