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又要出去啊?”
李叔见路一航简单的t恤和短裤,一身随便的行头,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啊。”
“怎么不跟着大少爷去公司熟悉熟悉啊?”李叔凑近了路一航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路一航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过段时间吧。”
路海生的意思路一航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为了公司,他根本不会特意接自己回来。而他却对公司继承这类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况且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大哥路不凡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更是不想直接接触他的什么东西。
“那二少爷去哪儿?还坐公交吗?我送您去吧。”
“不必了,我想自己去一个地方。”
路一航再次谢绝了李叔的好意,独自坐车辗转,去了一个地方。一个他离开了十年,却一直让他恋恋不舍,记挂心头的地方。
悠长的留衣河弯弯曲曲千回百转地静静淌过整个县城,哺育着留衣巷的民众。留衣巷高高低低的房屋,没有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富丽堂皇,也没有现代化的社区建设,只是直挺挺地矗立着,承载着一个个温馨美好的家。这里没有世俗的喧嚣,自然也就没有了大城市的浮躁,只有朴实的民众笑呵呵地闲话家常。
十年了,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只是物是人非,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路一航走在留衣巷的小道上,心里记挂着的还是当初在这里相识相知的少女。
“你说的那家人,我不知道啊,我是租下这里的房客,而且租给我的人跟你描述的不一样啊。”
路一航先是来到了少女的曾经的家,可开门却是陌生的身影和陌生的声音。连租客对于自己口里的房子主人都是陌生的。
“徐熙言?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就搬走了,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二狗子她妈,这有人找徐熙言,你知道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嘛?”
“徐熙言?就那个白眼狼啊!哎呦喂,看你这也是一表人才的,找她干嘛啊?该不会是被她骗了吧!她啊,骗了自己爹妈的保险金以后,跟着男人一起跑了,谁知道现在在哪儿过逍遥日子呢,真是没人性。”
二狗的母亲,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路一航看着眼前一提到徐熙言,依旧牙根痒痒,冷嘲热讽的中年妇女,一个字儿也没有相信。
寻找了一圈,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路一航只知道徐熙言的父母过世了,之后就搬走了。至于那些中伤徐熙言的话,路一航自动过滤掉了,因为他坚信,自己认识的徐熙言,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担心徐熙言的父母过世,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承担,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小言,我回来了。可是你去哪儿了呢。
路一航低着眼眸,阳光把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三年前。
“哎,林远,我饿了,你去给我买薯片吃。”
林远低着头,不予理睬,只是自顾自得向前走。
可是说话人集结了他的一帮孤朋狗友跑到林远的面前,拦住了林远的去路,并把林远围在人群中间。
“怎么着!还敢跟我耍横是不是!”
带头人比林远高出两个年级,自然也比林远高出许多来。说着又顺势推了林远一把,以彰显自己的威严。
“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在学校。到了留衣巷,就是老子我的底盘了,你都得听我的。”
“我没有钱。”
林远低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去你妈的。”
带头人学着大人的样子狠狠地叫骂了一声,又用力推了林远一把,这次比上一次加重了力气。
瘦小的林远禁不住,跌倒在地上。林远抬起头来瞪着肇事者,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呦,你还敢瞪我!”带头人仗着人高马大,丝毫不畏惧,走到林远跟前,突然话锋一转,“咦?不过你这小子长的还挺标致的嘛。皮肤白嫩白嫩的,眼睛又大大的,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带头人的随从们也跟着带头人一起嘲笑起来。
林远站起身来准备走出人群。可是却又被带头人伸手拦住。
“怎么着?这就想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女孩子呢,长得这么狐媚。兄弟们,咱们扒了他看是不是女的。”
“哈哈哈,好嘞。”
一堆人奸笑着对林远上下其手,林远年纪小,又本身瘦弱,虽然竭尽抵抗,却也难敌这么多人的围攻。
“啦啦啦啦啦,sing-a-happy-song~”
徐熙言一蹦一跳地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手跟着旋律随便摇摆,一手拽着书包的背带延伸出来的地方画着圆圈,正优哉游哉地走在留衣巷的路上,就见到不远处一堆人哄笑着在做些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12岁的徐熙言虽然面条纤细,但因为个头不矮,平时又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一开嗓门就有股强大的气场。
哄闹的人听见声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看。
只见徐熙言双手叉腰,头高高扬起,俨然一副山寨头目的架势。
就在这时,徐熙言看到了被围在众人只见,咬着嘴角含着眼泪,眼神里却充满愤恨的小个子林远。
“李二狗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徐熙言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二狗人如其名,欺弱怕硬,狗仗人势。经常仗着自己发育地比其他人好久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而其母亲也是出了名的难缠女人,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从来不管教,总认为自己儿子是对的。然而徐熙言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又爱打抱不平,所以在留衣巷,李二狗和徐熙言是死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