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中毒失明!
一夜之间,这个消息在玉衡山庄不胫而走,上上下下闹的沸沸扬扬。
玉衡山庄全体戒备,宋冬青奉命查找凶手。很快,就找出了蛛丝马迹。
凶手是在姚如玉的补药里下的毒,故而,当日接触过补药的人都有嫌疑。
宋冬青命人挨个盘查,找出了四个接触过补药的人。
厨房里的章姑姑,五十岁上下,身材微微发福。据她所说,替姚如玉熬制的鸡汤全程都是她亲自负责,从杀鸡,到清洗,再到炖汤,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然后,只有一个打杂的小监小润在劈柴,偶尔往灶里挑点柴火,却没有揭开过锅。
期间,姚如玉身边的大宫女秋水前来厨房查看过。不过吩咐了几句话,就随即离开。
最后将鸡汤送到听荷园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名叫红枣,当时,依旧是由秋水接手,直接送到了姚如玉面前。
整个时间段,除了章姑姑,小润,秋水和红枣,就无他人出现。
所以,下毒的最大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在四人中间。
得知这个消息,姚如玉淡然浅笑,并不做声。
别人她信不过,但秋水,她却是从未怀疑过的。
这些年,她与秋水情同姐妹,秋水的为人,她再了解不过,即便是全天下的人想害她,秋水也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至于其他人,姚如玉就不得而知了。
当即,宋冬青便将人带到书房,挨个盘查。
章姑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着头,祁司孟坐在上,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冬青看了祁司孟一眼,目光落在章姑姑发抖的身上,开口说道:“章姑姑,你且说说,你当日炖汤时候的所有细节,不得有遗漏。”
章姑姑忙不迭的点头:“是、是……当、当日清晨,奴婢按照惯例给皇后娘娘炖鸡汤,全程守都在一旁,也没有发现异常。因为是给皇后娘娘喝的,所以从头到尾,奴婢都细心看着,就连打杂的小润,奴婢也没让他接近。后来秋水姑娘来了厨房,嘱咐奴婢将鸡汤味道调淡一点,说最近天气炎热,娘娘不喜味重。秋水姑娘走后不久,奴婢就让厨房的小宫女红枣把鸡汤送到了听荷园。”
章姑姑明显被这次意外吓的不轻,语气有些急切,还不等祁司孟和宋冬青开口,就匍匐在地上,不住的向祁司孟磕头:“皇上,奴婢不可能下毒的……奴婢在避暑山庄待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是安分守己。就算给奴婢一个胆,奴婢也不敢谋害皇后娘娘啊……”
章姑姑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心中又是慌乱,又是恐惧,生怕祁司孟一怒之下就下令杀了她。
宋冬青盯着章姑姑看了好半晌,看她如此激动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视线落在祁司孟的身上。见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
良久,祁司孟才冷眼扫了跪在地上的章姑姑一眼,说道:“好了,朕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闻言,章姑姑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连谢恩,宋冬青把她带了出去,又将小润带了进来。
小润的话与章姑姑如出一辙,从头到尾,他只是添柴,并没有机会动手脚。
祁司孟并未多言,挥挥手让宋冬青将他带了出去。
最后一个审讯的是红枣,一进门,她就怯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祁司孟坐直了身,冷冽的目光扫了红枣一眼。
四人里面,排除姚如玉情同姐妹般的心腹秋水,那就只剩人。
而章姑姑在玉衡山庄做事已有十多年,向来安分。就算她想下毒谋害谁,那么长年待在厨房,随时都有机会下手,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光明正大的在鸡汤下毒,这样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所以也排除了她下毒的嫌疑。
小润憨厚老实,从小就在避暑山庄,做事勤快不说,还任劳任怨。而周围人对他的表现有目共睹。并且当时,章姑姑还一直守在旁边,自然,他是凶手的几率也不大。
最后,唯一剩下的,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宫女红枣。
从厨房到听荷园有一刻钟的程,一都是长廊亭台,巡视和过的人很少,她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下毒并且不被任何人所发现。
祁司孟眸光深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红枣被祁司孟这凌厉的目光吓的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红枣?是吧,告诉朕,你为什么要下毒谋害皇后?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祁司孟声音平静,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偏偏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皇上……皇上明鉴啊……奴婢没有下毒谋害皇后娘娘,不是奴婢做的啊……”红枣不停的磕头,一下一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浸出丝丝血迹,淡淡的腥味弥漫在书房里。
祁司孟几不可见的蹙着好看的眉头,有些不悦的瞥了眼红枣,一旁的宋冬青见此,立马心领神会。
朝着红枣低喝一声:“红枣,你好说话,如果有一句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红枣连忙摇摇头,“不敢……奴婢不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下毒的。”
祁司孟揉揉眉心,微微垂眸,似乎在考虑红枣话的真假。
宋冬青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红枣磕在地板的鲜血,问道:“红枣,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你可有人证?”
红枣默默流着眼泪,茫然若失的摇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能洗脱你下毒的罪名,你最好仔细想想,你送鸡汤到听荷园这段时间,可有发生过什么异常?”
闻言,红枣怔了怔,思考了片刻,却是无奈的摇头。
她从厨房送鸡汤到听荷园,一直都是一个人,也并没有遇见什么异常。
除了……
红枣一僵,脸色大变。
祁司孟和宋冬青皆是注意到红枣脸色的变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祁司孟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走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击着,在空荡的房间发出清脆的声音。
“红枣,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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