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后,自然要出席了。”
“可是……”姚如玉表情有些慌乱,咬了咬下唇:“可是,我的眼睛……”
让一个瞎皇后出席这么大的仪式,不是贻笑大方么,姚如玉不想去丢脸,万一闹出什么笑话,反而给自己和祁司孟添麻烦。
祁司孟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姚如玉发间穿梭:“玉儿,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些问题,不是你刻意逃避就能解决的。再说,你的眼睛又不是永远看不见了。医不都说了吗,再过段时间,就能看见了。”
姚如玉鼻尖一酸,温热的眼泪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可能是因为祁司孟的声音过蛊惑人心,也可能是因为失明心结重。此时此刻,姚如玉丝毫顾不得影响,扑倒在祁司孟怀里放声大哭,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一一排解出来。
“皇上,我心里好难过,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这辈都看不见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不想当一辈瞎,我不想当瞎……真的不想。”
祁司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搂着她,手掌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姚如玉哭的久了,自然也累了,倒在祁司孟怀里,轻轻抽泣着。
这时,祁司孟才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痕,柔声安慰:“玉儿,你不是都说,寂空大师说你福大命大么,所以你别着急,你的眼睛肯定会看见的。”温柔清润的声音,犹如山间清冽的泉水,一点点的沁入人心。姚如玉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可是……可是医说我的眼睛不一定能好啊!难道我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吗?”
祁司孟双手捧着姚如玉可怜兮兮的小脸,郑重的说道:“相信朕,你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所以,你不用怕,朕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姚如玉心中一片茫然,听到祁司孟的话,也只能无奈点点头。
时间飞逝,一晃就到了十月二十八。
后的寿宴,隆重而热闹。
根据流程,中午是皇室内部之间的一个宴会,千秋节重头戏,还在晚上。
姚如玉眼睛不便,中午也没去参加,直到晚宴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轻巧是不失贵气的凤袍,而头顶也没有过多装饰,几支珠钗,环绕在发间,看起来简单而大方。
华灯初上,月过柳梢。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重重宫阙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中。
灯火通明的平乐宫沉浸在一片喜悦融合的气氛中。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绕梁尺,久久不息。
姚如玉含笑嫣然,沉默的坐在大殿上方。推杯换盏,饮酒作乐之声从四周传入耳朵。虽然看不见,姚如玉却依旧能想象此次的后寿宴有多么热闹。相比上次的除夕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如玉静静的坐着,旁边的秋水体贴的递上一杯果酒,低声道:“娘娘,这是东临国皇送来的果酒,您尝尝味道如何。”
“果酒?”姚如玉端起酒杯放到唇边,一股香醇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丝丝甜腻的果香,一闻,便让人口齿生津,垂涎尺。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
酒未入喉,已经让人心醉,仅此一点,就证明这果酒的与众不同。
清甜的果酒入口甘醇,尾劲绵柔,入喉以后如温火炙胸,但并不会觉得辛辣。
喝了杯后,姚如玉便不再贪杯了。酒在好,也是个伤身的东西。
不一会儿姚如玉就听见传话监的声音在平乐宫大门口响起:“东临国皇到,九公主到。”
传话监话音刚落,一紫一红两个身影,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二十岁上下,一身深紫色蟒袍,长身而立,风翩翩,脸部线条分明,轮廓清晰,一眼望去,翩若惊鸿。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在谈笑间让人望而生畏。
旁边跟随着一个身材娇小,笑意融融的红衣女,眉眼弯弯,双眸如水,飘飘长发简单的束在头顶,看起来青春靓丽,英气十足。
两人一同出现在平乐宫,无疑是一道优美的风景线。就连大殿里的鼓乐丝竹之声,也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
慕景轩走到大殿中央,有些锐利的眸扫了大殿四周一眼,接着便朝坐在上的祁司孟和后拱拱手,态真诚,动作不亢不卑。
“小王见过皇上,皇后,恭祝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后面带笑容,和蔼的抬抬手,“皇不必多礼,一长途跋涉,辛苦辛苦!”
慕景轩神色平静自然,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后客气了,小王是晚辈,来给您贺寿是应该的。”
慕景轩话音刚落,随行在旁边的女便恭敬而自然的行了一礼:“慕念心给皇上,后后,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后娘娘福寿双全,平乐万安。”
后眼前一亮,不由得打量起九公主慕念心来,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了:“哀家早就听说东临国的九公主,容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后直白的夸奖让慕念心俏脸一红,却掩饰不住眉梢的得意和欣喜:“后娘娘谬赞了,念心之姿再出色,也无法与绝代风华的皇后娘娘媲美呢!”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慕念心看向了坐在祁司孟旁边的姚如玉,众人的目光则同样被吸引了过去。
姚如玉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却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上,望着下方,精致的五官在一侧明亮的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就连那双大眼睛也染上了一丝璀璨而迷离的光辉。
姚如玉的美由内而外,散发着江南女一样浓浓的书卷气息,恬静而温雅,她的五官端正,虽不是惊艳绝色,却是十分耐看,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致。
她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就让人无法忽视。那些废后的流言,似乎就在此刻变的过荒唐。
这样不骄不躁,淡定从容的女,才堪任一国之母!
“公主说哪儿的话,本宫虽无法看清你的模样,可必然还是能肯定,公主一定是天人之姿。若要说美,还是公主胜出分。”姚如玉的话,谦虚而不谦卑,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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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一共四章,现在已经全部奉上,亲们多多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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