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被留下来加班了。小美帮沫沫收拾了桌子,也不得不早点回家。现在,全咖啡馆就剩下沫沫一个人,劳动人民都是辛酸的。反正也没有人,沫沫打开音乐,很是嗨的开始哼起来了,打算苦中作乐。正嗨到一半,歌曲最**部分突然就停止了,空气中划过一道长长的破音的痕迹,那是沫沫的一声“啦啦啦——”着实把她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这一片的漆黑。妈呀,停电了!
接着就是一堆可怕的鬼片情节唰唰唰在脑海里闹腾,把她的心搅得一阵一阵发麻,可是腿却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动弹。她只好抓紧手中的扫把,很随意地在空气中乱挥一通,“啪嗒”一声,扫把断了,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瞬间觉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在这时听见一个脚步声缓缓从这边走来,极其富有节奏感的步伐把夜色衬得更加死寂了,她的背后是一阵一阵的凉透。沫沫只想趁着那一阵紧张干脆装死,紧闭呼吸。说不定就不会被发现了。可是,那东西踩到了她的手,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一起了,她一口气没憋住就大声叫了出来,“疼死了!”
那东西很识相地快速移开了,却又不想踩到了她的另一只手。这下沫沫真的火大了,是个鬼了不起吗?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一只手刚刚要推开那东西,却反而被他给抓住了,就像被什么咬了一口,酥麻感袭遍全身。她也回咬了一口,却没想到那东西口感还不错,还有点薄荷清香,像是qq糖果一样很有弹性。但是,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东西发话了,“你······还好吧?”
好熟悉的鬼!沫沫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当沫沫在回忆,那个东西似乎又走远了。
忽然,灯光亮起来了。但是此刻的场面却是相当悲壮。沫沫正趴在地上,披头散发,伸开了两只黑乎乎的手,和她一同阵亡的还有那扫把,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接着,又是一只爪子在她的面前,“看来你很喜欢这样趴在地上啊。”
“啊——”沫沫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怎么是你?”沫沫此刻才明白,天下原来还有比遇见鬼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以这样的狗爬式第二次见到尹枫泽。
“没事,我我······扫地。”沫沫赶紧爬起来,“刚刚突然断电了,所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个逻辑······沫沫自己也不是很理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尹枫泽的那一丝疑惑还没有变成问题前,先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是跳闸了而已。我刚才发现店门钥匙放在了我这里,然后在门口就听见好像什么动物叫起来,接着灯就黑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尹枫泽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动物?沫沫这才回想起,那是在说自己那一声高亢的破音吗?“咳咳咳,是有只猫跑进来了,大叫了一声,扫把就是被它弄断的。”
“一只猫把扫把弄断了?”尹枫泽不敢确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就觉得那更像是她大叫了一声。
“没事没事了。我得赶快把这里整理一下才行。哎?你的嘴巴怎么流血了?”沫沫这才发现他的嘴巴上面有一些血丝涌出来。“是上火了吗?”
“咳咳······被虫子咬了。”枫泽的脸刷得很红,什么话也没说就过去重新拿了一把扫把过来。
被虫子咬了就咬了呗,沫沫真是无法理解他脸红什么。沫沫心疼得揉了揉自己的那一双芊芊玉手。差点就毁容了呢,这祖国的花朵。
“拿个垃圾袋过来。”
“哦,好。”他是在差遣我吗?沫沫反应过来时已经乖乖拿着垃圾袋。
枫泽提着垃圾畚斗,示意沫沫把垃圾袋弄开。他真的很认真,就连装个垃圾也是那么严肃,不知不觉让沫沫也安静下来,听指挥。那些各式各样的垃圾也很听话,都乖乖在进入垃圾袋的行列中。然后,沫沫看着他把袋子口绑好,好像在装饰一件礼物。等一切弄好,枫泽才开口说话。“看来你留在这里,店真的会出问题。”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沫沫很是伤脑筋的想了几秒。
“你——”沫沫真是想大骂一顿,可是找不出什么理由,一看见他鼻梁上的创口贴,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枫泽只觉得那笑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不坏啊,鼻梁歪了更好看了。”沫沫仍旧是笑着。见枫泽却没有回嘴,只是缓步走去椅子那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条,然后很是邪恶地走到她面前。“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这是账单。”
“什么账单?”沫沫接过手。他居然花了一千多块钱去看他的鼻子,疯了吧。“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想要报销吧?沫沫心底掠过一阵寒意。
“报销。”他冷冷抛出两个字。
“不就是鼻子撞了一下,医药费那么高。你不会是趁机整容了吧。”这么一说,沫沫还真怀疑他就是整容的,正常人鼻子哪有那么挺呢?
“还没有加上精神损失费。这几天,我就不能用帅气的面容欺骗无知少女了。你应该负责一下。”
“负——责?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对付无赖只有无赖的招。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是淡淡的笑,透着邪气。枫泽一步一步走近沫沫,不紧不慢。
“你······你,想干嘛?”别走过来了,沫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枫泽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更加捉摸不透的笑容。“我们——”
“你你别过来了。”沫沫已经抓住一个杯子,必要时候还是会出手的。
尹枫泽仍旧走来,踏入她半米界限,零点五米,零点四米,零点三米······随后又是一声惨叫。不用说,枫泽遇袭了,同一个凶手。
接下来又是娴熟的上药过程——
“你是妄想狂吗?”枫泽没好气地说。
“是你的措辞太离谱。”沫沫一个白眼飞过去。拿着药水在他额头乱抹。
“我们一起回学校,完全符合语法结构。还是——”枫泽贴近沫沫脸颊。“你期待发生什么?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会喜欢一口啃半个冰淇淋的女生。”又是坏笑。
“太好了!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变态自恋的名字无敌怪的男生。”沫沫一个白眼抛过去,继续抹药水,不知不觉把他满个额头都抹了起来,颇有蓝色关公的味道,沫沫在心里窃喜,这是对你的小小报复。
“怎么这么久。”她虽然野蛮了点,也不是无药可救的。枫泽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微笑。
“等等啊,我要照顾好病患,免得你又投诉。”还没有上色呢。哈哈哈哈,来一个紫色关公。
······月色渐渐朦胧了,他们还在闲聊。额——与其说闲聊,还不如是吵架。
“都是你,害我错过公车了。”沫沫敲了敲肩膀,浑身酸痛。
“不知道是某个人上药上的那么高兴。”枫泽打了个瞌睡,居然很自然就靠在沫沫肩膀上了。
“要······要不是你在这里碍事。”沫沫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把他头往一边挪开。
“要不是我,你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枫泽又继续把头移回原位。
“和一不明物体待一块儿,还不如一个人······”
“对了,我很认真的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吃冰淇淋的时候,你能不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尹枫泽,你烦不烦啊!!!!我要疯了······”
于沫沫决定了,要是谁再跟她提起冰淇淋,她就跟谁没完。
·······不知不觉天亮了,沫沫只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隐隐约约冒出不好的预感。
“沫沫!枫泽!你们两个!”第一个进店里的八卦王李像是捉到头条新闻,惺忪的睡眼一下充满兴奋,瞳孔瞬间放大。“昨天晚上,你们——?”要知道在这个店里,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早就需要点乐子。
“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快解释一下。”沫沫推醒了靠在她肩膀的枫泽。原以为他可以帮忙解释一下的,没想到——
“早啊,沫沫。我们去吃早餐吧。”枫泽自然地拉起沫沫的手,完全不顾李子在后面的尖叫和诧异。当然,还有拼命想要挣脱手的,恨不得咬死他的于沫沫。
淡蓝色的天空,纯白色的云朵惬意地飘着,青色的鸟咻得划过天际。尹枫泽拉着于沫沫,走过一片一片的绿荫,沫沫的心里是一阵凉,一阵热。马路上的车很多,沫沫顾不得看,只是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不知道这是多久,直到他松开她的手,她才惊觉手心冒了很多汗,眼皮跳得很是欢快。
一定是之前都没有怎么和男生相处过才会这么紧张的,于沫沫,你有出息点啊!为了不再这么紧张,她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八卦王一定会把这个假象和同事们说的,这下晚节不保了。而且,要是洛塔知道了,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呢?
“你这副表情,我会以为你是在纠结要不要和我表白的。”枫泽无聊地咬着油条,无意间瞥见她纠结的神情。
“······你要向洛塔解释一下。”沫沫瞧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有些愤怒,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他吧。
“洛塔?哦。”枫泽慢慢地擦干净手指,然后向她伸出手,“拿来。”
“什么?”
“手机,我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
这么爽快就答应,算你识相。沫沫递出手机,“喏,给你,你好好说啊。”
哪里电话响起来了?沫沫听着,周围的人都没有动静。“喂,好像你手机响了。”沫沫看着枫泽。接下来的一幕,她几乎要跳脚了。
枫泽挂了电话,“是哪个沫啊?李莫愁的莫?”
“什么?你用我手机打电话给自己。”无耻。说罢,抢过自己手机。
“还是墨子的墨啊?”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个bt。沫沫恨得咬牙切齿,而且周围的人居然把这个当做笑话在听。
“你要是不说我就存honey好了。”
你可以再恶心肉麻一点,“泡沫的沫!”千万不能让他乱存名字,指不定发生什么。
“这个啊——”他得意洋洋地开始打字,无视沫沫脸颊的黑线,又补充一句,“不过,还是李莫愁的莫比较好听嘛!”
放心,我会给你备注alien,拉入宇宙黑名单的。沫沫奸笑着。
“如果手机打不通,我会以为你出事了,指不定报警了。”他继续咬着油条,淡淡的语气,足够气死人。
额······我真的无语了。沫沫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条。
“手机拿来。”他又伸出他的大长手。
“又想干嘛?不给。”吃一堑,长一智,沫沫才没有那么笨呢。
“不是要我约那个谁出来吗?”枫泽理直气壮地说着,就好像是沫沫求着他。
那个谁?你——真的是——沫沫递过手机。
“你好!我是尹枫泽。”
算你还有礼貌。你最好好好说话。
“我和沫在吃早餐,你要来吗?”语气那么平和。“咦,她挂了。”枫泽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沫沫。
天,我就知道!“你到底在干嘛?”沫沫接近暴躁。“你可以正常一点吗?”引起周围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现在被以为不正常的好像是某人。”枫泽笑了笑,居然还有心情喝豆浆。
跟外星人果然是不能沟通的。沫沫怒气冲冲离开座位,走了。
一路上,沫沫狂打洛塔电话,可是无人接听。这一次,洛塔真的不会原谅我了,她可能还会记恨我的。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太好了,她终于肯接电话了。“喂?洛塔,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跑哪儿去了?你刚刚包子都没吃,要不要帮你带一个·······”电话里是枫泽依旧如故的平淡语气。
“有病吧!”沫沫气愤地挂了电话。怎么哪里都是他啊。
仲夏夜之梦,沫沫说,是个噩梦。因为,遇见了尹枫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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