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微臣也听说在婚礼上,瑞王拒娶三小姐,扬言翁家如若不换成四小姐,婚事便作罢……翁大人也是答应了的。”户部尚书晏大人也随声附和,落井下石。
晏大人正是乐夫人的兄长,亦是淑妃的父亲。翁晏两家的女儿差不多是同时进宫,翁家却处处低晏家一等。
说到底,还是翁家根基过浅,饶是现在和瑞王结成姻缘,却还是比百年世家的门第低了一些。
现在翁家后院起火,是妹婿和外甥干的,不趁机,踩上一踩,晏大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虽然瑞王不仅是圣上的亲弟弟,又有太后护着,可他好歹还是圣上的国丈之一,女儿肚子里又揣着金蛋,他可不怕。
宁永纯视线回到了弟弟宁封纯的身上,始终含着笑道:“封纯,你可有话要说?”
金銮殿中一片寂静,所有大臣都等着宁封纯开口,安静的有些骇人。
“臣弟……无话可说……”良久,宁封纯才冷言道。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大臣们心中嗤笑,对瑞王的好感更低了些。
也不怪宁封纯,谁遇上这种事情都是无话可说的,本就民不告官,官不究,但是一旦有了证据被翻出来,这便可大可小了。
只怪半个月前的那场婚礼,瑞王与翁四小姐,太过高调,搞的上京人尽皆知,现在东窗事发,皇帝和太后就算有心包庇,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再辩驳只会越发难堪。
身为瑞王一系的大臣自然不能看着主子吃亏,忙启奏:“启禀皇上,那三小姐正是当初恶名昭著,对祖母大不敬的庶子。翁大人心善,只是将她逐出了翁府,任其在乡间别庄长大。无才,无德,无貌,她如何能与瑞王并肩,本就配不上瑞王。再者,瑞王从小便是和当时的翁三小姐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并不算违了婚约。”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大臣嘴里的翁三小姐,指的便是翁四小姐翁宁宁。
乐清礼冷笑着道:“既然瑞王质疑翁三小姐的品德相貌,为何不在当初拒婚的时候,解除婚约再另觅良缘?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取消婚事为由,逼得翁大人另换新娘,生生把三小姐换成四小姐?若不是真正的三小姐出现于婚礼之上,众人还被蒙在鼓里,将那翁四小姐当作三小姐!据下官所知,瑞王在婚礼上还辱骂了翁三小姐是瘸子残废,可三小姐却以德报怨,并未有过激的表现,更无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乖乖听从了翁大人的安排,由此可见翁三小姐品行如何。蕙太妃当初定下婚约的是华明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现在翁夫人的孩子,瑞王也道他与四小姐有情,那下官想问问翁大人,是不是在翁三小姐被逐出府后,便产生了瞒天过海,让翁四小姐顶替三小姐嫁给瑞王的念头?”
欺上瞒下,说的难听点,翁三小姐和翁四小姐都是翁府的女儿,瑞王不管娶哪个,都是翁府的女婿。这真倒是用心良苦。
瑞王一派连连败退,无人在敢多说一句。
朝堂上看热闹的人不禁心中暗笑,想这乐御史,小小年纪口舌如此了得,到叫人家那些老臣子挂不住脸。
那些与乐清礼有私交的都知道,乐家二公子六岁舌战各国才子,一夜成名,这些年低调了许多,才让皇帝花费了一些周折,才将人请上了朝堂。
看来乐御史走上仕途,完全是为了给翁家三小姐撑腰的。
见朝堂之中争执越演越烈,宁永纯开口制止了那些还想说话的人:“朕还想问问翁爱卿,你可有自辩之词?”
翁远扬混迹朝堂这么多年,自然看得清现在局面。自打翁君韵在家中提起舅舅一事,他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遭。
只是他没想到,不是翁君韵的舅舅直接发难,而是她新入朝的表哥,可见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有备而来,妙语连珠,自己确实无从辩解,索性直接认了罪:“微臣疏于府中内务,对小女管教不严,还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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