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宁玉夜轻喊了一声。
阿景应了是后,一把抓过躺在地上的宁封纯,往着两棵相近的竹子飞去。
没一会儿,等着承受重量的竹子有了弧度弯下来的时候,就见着宁封纯全身一丝不挂,腰间只围着两片大树叶,遮挡着重要部位。
而整个人却手脚张开,成了一个“大”字,就这么被绑在两棵粗壮的竹子中间。
没想到堂堂瑞王辱人不成,反倒自取其辱,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凌看见这般惨状,忍不住,往后一跳,指着宁封纯白花花的身子,惊呼道:“玉夜,你确定你这样不会带坏小孩子?宁封纯现在这个样子和活靶子没区别,要是他被弄死了,怎么办?”
在上京死一个王爷,还是皇帝一脉相承的胞弟,更是在落霞山庄这等众所周知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小事,谁都脱不了干系。
看着这般模样的宁封纯,宁玉夜满意的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阿景定力不错,知道分寸。”
分寸?堂堂瑞王被剥的一件不剩,这还叫有分寸吗?也许腰间那两片大树叶或许是留了分寸的。
容凌伸手掩面,暗中对着自己道:以后得罪谁都可以,可千万别得罪宁玉夜和翁君韵这对夫妻,不然一不小心被两人玩儿死了,可不划算。
可宁玉夜还嫌不够,让阿景踩动着竹子,然后宁封纯随着竹子一起,上下舞动,远看倒像是一张被竹子勾住的纸鸢,迎风飘扬。
容凌心里一个颤悠,对着阿景道:“阿景,你继续玩儿,我先送你家王爷回去睡觉。等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把林子外他带来的侍卫弄醒。”
阿景正玩的不亦乐乎,也没搭理容凌。
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宁封纯后,容凌推着宁玉夜往着山下走去:“玉夜,我似乎对你那个未来王妃更好奇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能使唤些高手。”
“你可以去查!”宁玉夜不痛不痒的回答。
容凌撇撇嘴:“要能查,早查到了,还用现在问你!不过想来你估计也不清楚!所以我心里平衡了。对了,你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宁封纯了?”
他才不信自己的好友这么好心,这么多年修身养性,道光养晦,看着性子温和,其实骨子里怎么样,他自然是清楚的很。
宁玉夜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不过现在残了,行动多有不便而已。
听见容凌的话,宁玉夜温和的眸中掠过冷意,嘴角扬着没有温度的笑:“明天是瑞王第二次大婚,若是新郎不出席,岂不是扫兴了些。更何况,宜华侯府说不定还要怀疑君韵。”
说了这么多,看热闹是假,护着翁三小姐才是真。
容凌一声叹息:“我还以为你会让宁封纯和宜华侯府彻底断了关系的。要知道,他娶了翁四小姐,你娶了翁三小姐,你们就是连襟了,低头不见,还抬头见。”这层令人不快的关系,还是让人苦恼的。
回答容凌的却只有宁玉夜一声不屑的:“哼!”
走了一会儿,容凌突然又开口问道:“那个扛着你王妃的家伙,你打算要怎么办。”
宁玉夜坐在轮椅上,手指点着扶手,好半天才道:“卸了四肢,给瑞王妃做新婚贺礼。”
……
鬼宿带着翁君韵回府的时候,宜华侯府已经是灯火通明,翁老夫人,翁远扬,还有韦氏几个姨娘和小姐,都等在了北苑。
使得北苑越加的拥挤不堪,时不时的还有侍卫,下人出入,显得异常忙碌。
鬼宿小心地避开宜华侯府的侍卫,在离北苑不远处的角落暗处,放下翁君韵后,听见她道:“去把明珠阁厢房弄的乱些,以防不测。”鬼宿一点头,借着暗沉的夜色离开。
翁君韵才进到院子里,茹素和茹雪就迎了上来,脸上的焦虑已经被如释重负的轻松所代替。
但很快又染上一抹担忧,一堆人现在坐在屋子里,等着问小姐半夜三更为何不在房里。
只因为裴姨娘散步无疑中看到了,从北苑闪出的黑衣人,而出去找的侍卫和下人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寻到小姐的身影。
“小姐,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害得我担心死了。”茹素娇嗔道,半夜起来一看,小姐房里的蜡烛灭了,窗户大开着,人却不见了。
吓的她以为小姐是出去练武了,但想想不对,自从小姐受伤之后,就没再练武了,所以不由得紧张害怕,还担心着。
翁君韵拍了拍茹素的手,笑着问:“可是所有人都来了?”
茹素愣了一下才点头。
翁君韵眼色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径直进了屋。
茹素和茹雪只能跟在翁君韵身后一同进了屋。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才一进屋,韦氏开门见山的厉声质问道,“害的你祖母和你爹也跟着受累,你可知错?!”找了近两个时辰,已无所谓,她无心演戏。
哦,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翁君韵一脸疑惑:“二娘怎么这么问?先前君韵在房里看书,看完了上册才想起,下册还在明珠阁。后来就一直在明珠阁看书,许是太累了,在阁中睡着了,听见府里不断传来响声,才知道是在找君韵,这才匆匆赶回北苑。”
“在明珠阁看书?”韦氏的脸上明显写着不信,“那你身边的丫鬟怎么都不知道?”
翁君韵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去的时候,见着她们在睡觉,也就没忍心叫醒她们,一个人去了明珠阁。二娘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明珠阁看看,君韵是否说的属实。”
韦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翁老夫人直接打断:“够了不要再说了,人没事就好!明日一早就是四丫头的大喜日子,大家早些歇息吧,莫要为了些小事再费心神。”
大家都明白,翁老夫人不是不想追究,但聪明人也能听的出来,她是在偏袒着翁君韵。
而是明珠阁是宜华侯府的禁地,之前住着华明郡主。
华明郡主的死,一个禁忌,若非必要,没人会主动提起。
翁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韦氏,再看了看裴姨娘,没有给翁远扬开口的机会,起身率先离开……
翁远扬明日嫁女,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来追问翁君韵是不是被男人带走,又是不是真的在明珠阁看书。
只要翁君韵不把明日的婚礼再给搅了,那就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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