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桑榆顿时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见寒芒一闪,衣帛声裂,却是段长卿从腰间抽出匕,一把割下了她的衣袖!
速快的只是在一瞬间!甚至桑榆还来不及眨眼,那绯红绣着几朵暗纹的衣袖,便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一般,缓缓的掉落在地,被段长卿一把抓在手上,一气呵成,动作说不出的流畅一体。
握着那片布料,段长卿放在鼻尖一闻,皱紧的眉头顿时松开。他抬起头看着桑榆,开口说道。“刚才那股味道,便是从你衣袖里传来。”
她的衣袖?闻言,桑榆立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衣袖,此时,因没有了衣料的阻挡,一截白花花的小臂暴露在了空气中,十分惹眼。
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臂,桑榆顿时明白过来。
她白日,曾悄悄用衣袖作掩护将茶吐掉,定是在那个时候,袖无意中沾染到了一些茶水,那**的气味留在了袖里,通过挥发,这才被段长卿无意闻到。
虽然这味道虽然稀薄,可还是有!既然段长卿能够察觉出来,那么就一定知道,这种古怪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毒药所挥发出的!若是能够从段长卿口中得知,那她就能够知道,秦怡到底是自己是何居心,从而做出最合适的防范!
想到这里,桑榆双眼立刻闪过一抹明亮之芒。
深吸一口气,桑榆压下心头的疑惑,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紧张的开口问道。“那郡王可知,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闻言,段长卿大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却还是开口解释道。
“此物名为花蚕,乃是西域之地独有之物,此物虽为蚕,却不食桑叶,只食人骨,长此以往,身上便有了一股怎么都祛除不散的**味道,只有与茶水混合,才能将其味道掩盖。若将其研磨成粉,让女服下,不出日,此女必定脸生麻斑,且药石无灵,只不过,此物因条件所困,将其养成其艰难,已然濒临灭绝,此物,你一个小姑,又是从哪里得来?”
脸生麻斑,药石无灵!
闻言,桑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苍白。
她设想过许多结果,可没想到秦怡竟然会使用这种手段,毁掉她的容貌,然后再来羞辱她?让她一辈都被人嫌恶,这就是秦怡的目的?
这分明就是要彻彻底底的毁掉她,让她生不如死啊!
这秦怡,当真狠心!
将拳头握的死紧,直到指甲深深的刺进肉中,剧痛之下换来清明,秦桑榆这才将自己的愤怒压抑下来。
她垂下眸,长发如瀑,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然后,她低低地,柔柔的,平静的开口答道。
“阿榆不知,阿榆不认得此物。”
刚才那一瞬,她想了许多许多。她可以带着证据,去找大家主,为自己讨要一个公道,这样,秦怡势必就难逃惩罚。
可那又怎么样?秦怡就算做的再不对,也是秦家的姑,她跟大家主接触虽不多,可多少也了解了些他的性。他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不会为了她一个姑,而毁掉了秦家的声誉。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大家主必定会用他的手段压下去。至多只多,秦怡也不过是禁足几天再被警告而已,等她平安入了宫,秦怡又可以出来兴风作浪。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秦怡敢玩,那她也有胆去陪她玩!
她倒要看看,她真的容貌尽毁之后,大家主是不是还能淡定的下去。
她心中,早已暗暗的下了决心。
“不知?”段长卿笑了起来。他仔细端详着秦桑榆的脸,继续开口道。“你一个小姑,在这府中无权无势,身上却有这种气味,想必是有人想要迫害于你,既如此,那你便仔仔细细的好好想想,近日里,你得罪了哪个姑,竟然要使这样的阴谋手段来害你?”
他的眼神深邃清澈,像是什么都知道般,竟让桑榆生出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在这样迫人的注视下,桑榆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沉声继续道。“这是阿榆的家事,阿榆希望能够自己解决。”
话落,段长卿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对待你的敌人,切勿心慈手软。”
闻言,桑榆心头猛然一跳,她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段长卿,神色之中满是警惕和防备。
现在,她可以完全肯定,这个段长卿,看穿了她所有的意图!只不过不说罢了。
此人,心思深沉,若是为敌,那她将走的步步维艰。
深吸一口气,桑榆冷静下来。
她朝着段长卿恭敬一礼。
“阿榆多谢郡王赐教,只是阿榆的床已经毁了,无法安眠,只能请郡王回去休息了。”
这话很委婉,很柔,但依旧是个清楚明白的逐客令。
原本以为她这么说了,段长卿应当会离开的,可不曾想,段长卿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她,忽然地俯下身,在她耳边其暧昧的开口说道。“照你这姑的说法,等你床修好以后,我便可以与你共眠一床?”
“..。。”
这话很暧昧,很勾引,也很流氓。
这样无赖的话,竟是北齐的郡王说出来的,一时间,桑榆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段长卿。
一个高高在上的郡王,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传闻中,他不是不苟言笑,杀戮滔天的冷面悍将吗?传闻中,他对他以后的妻,也是十分疏离冷淡的,这样一个从里到外都是冰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而且还是对她?难道她真的是上了他的心?
这一刻,因段长卿的一句话,秦桑榆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是不安,竟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姑一般,脸红了起来。
见她桃红柳面,垂眉生姿,段长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低下头,目光注视着秦桑榆,缓缓道。“小姑内媚色鲜,秀色可餐,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我开口讨了你来侍寝如何?”
这是调戏,可这话里无端端却是充满了认真!
桑榆脸色越发羞红。段长卿却哈哈大笑起来。他扬起手,再喝下一口酒,转身大笑道。“前漫漫,且自珍惜。”
这话是告诫,更是警醒。桑榆心头一怔,暗自思考着段长卿的意思。当她回过神来,四周早已没了段长卿的踪影。
他竟是这么就走了?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窗棂被封吹得微微摇曳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淡淡的桂花香气,一切都安静的像是一场梦。
桑榆沉默的叹息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关好窗台,看着被段长卿一掌毁去的大床,神色中露出茫然。
这床被毁成这样,看来是不能睡了。
既如此,那她就干脆不睡。既然秦怡想要看她的好戏,那她便好好做一场戏给她看。
深吸一口气,桑榆目中露出一抹果断之色。
蹲下身,桑榆捡起地上的原本属于大床的木头,忽然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四周疯狂的打砸起来。
桌椅倒地,花瓶破碎,帷幔撕破,斜置于地。
望着一片狼藉,桑榆诡异一笑。
转眼便是天亮。
秦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俏丽的容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今日她倒要看看,一个女若是没了容貌,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立刻开口问道。“昨日西厢的院里可是有事?”
黛蓝哪里不知道秦怡心中所想?她当即应道。“西厢那边,听说是砸了一夜的东西,想必是那杯茶水生效了。”
闻言,秦怡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她立刻兴奋地开口吩咐道。
“今日的妆容艳一些,珠花也多插几支,还有还有,拿出我那套祖母赏赐的水烟绿的云缎裙来,那套金镶玉镀玛瑙的手镯也拿来,今日,等等我们去看看那个贱人!”
闻言,黛蓝应声笑道。“是!奴婢一定将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个贱人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一番装扮过后,一个满身珠玉,浑身珠光宝气,妆容盛大艳丽的女,出现在镜中。
秦怡转了两转,看着镜里那个肤白脸瘦,红唇艳丽,妖娆不可言的女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那个贱女人,看到自己这副容貌,定会气得发疯吧?她就是要让秦桑榆明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守本分!
“主今日真是漂亮!我看啊,今日就算是傅公见到了主,也要被主迷倒,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主的石榴裙下呢。”看着秦怡的笑容,黛蓝立刻开口迎上前开口恭维。
闻言,秦怡懒懒的斜她一眼,从饰盒中取出一个绿宝石戒指,笑道。“算你有眼光,来,赏你的。”
“多谢主,主放心,今日那秦桑榆,看着主这么美,一定会自惭形愧!”黛蓝急忙接过那绿宝石戒指,一脸讨好的开口道。
秦怡笑道更开心了。“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不像红袖那个丫头,不知好歹,愚不可及,简直废物!”
当日若不是红袖愚笨,秦桑榆哪里会出尽风头?又哪里会连累自己当面出丑,受尽所有人的笑话?
想到红袖被秦怡调去洗衣局后,被人欺负的凄惨下场,黛蓝浑身一颤,急忙朝着秦怡一礼,慌忙道。“能为主效劳,是奴婢的本分。”
“行了行了,走吧,去会会那个小贱人!”见状,秦怡不耐烦的挥挥手,开口说道。
闻言,黛蓝立刻点头称是,跟着秦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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