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敬的检查做了一天,身体每项检查报告最早也要第二天才能出结果。栀子和妈妈弟弟中午和晚上都在医院简单的吃了一点。之谦陪着之敬早早就休息了。栀子则和华母回到了学校。
校园里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校园篮球场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盛夏晚上的风不冷,反而凉爽吹得很舒服。栀子打量着眼前这个篮球场,说不上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自己在这里两年都没有来过这里几次。
“这学校的环境不错。你们三个能考进这里我这个做妈妈的已经很满足了。”
“妈~!”
看着双鬓斑白的妈妈,栀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栀子知道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可是现在,时间的流逝将她原本光滑白皙的脸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原本的白皙光滑早就不复存在,替代的是灰黄和粗糙的皮肤。
栀子撇过脸去不愿再去看,她怕下一秒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妈,明天你也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
栀子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傍晚空旷的校园里,却是清清楚楚。
对于栀子的话,华母没什么疑问,跟没什么吃惊的。反而笑着数落起之谦来。
“我就知道之谦那小子不靠谱,除了极度维护之敬,那就是听你这个姐姐的话,我这个当妈的在他们两个心里,根本就没个地位。“
“妈,你说什么呢?“栀子知道华母在开玩笑,可是心里依旧不是很舒服。
“妈,如果不是之谦告诉我你的病,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华母叹了口气,脸色郁郁,
“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上么孽呢?父母生我那年家道败落,丈夫年纪轻轻事故去世,自己的儿子还遗传了我的心脏病。我造的孽惩罚我一个人不就好了吗?干嘛还非得牵扯到不相干的人呢?“
华母哭了,迎着晚风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栀子附身抱着母亲的肩膀,细声安慰,
“妈,这些不是你的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华母拍拍栀子的背,表示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早都看开了。
“栀子啊,你安慰我这个做妈的,妈很清楚。可是妈也很清楚,其实你的性子随我,做事也像我。既然你能看的懂妈,那你为什么就看不懂自己呢?“
“妈,我不是很好吗?不用担心我。“
栀子逃避似的看向远处,天早就已经黑了,视线所触及的地方漆黑一片,像是一个囚笼,困着栀子的视线,连一个着焦点都没有。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宿舍。
楚千里自前天从栀子那里回来,就一直处于阴沉的状态。期间他回了一趟爷爷那里,查了一些事情。由于很晚了,所以在那里又住了一晚。
明子彤一直没有离开过,所以那天明子彤趁着自己洗澡的间歇动了自己的电话,楚千里其实是知道的。他很愤怒对于明子彤的举动。可是让他更生气的是,栀子对此竟然只字不提,而且越来越疏远自己。这表示着什么,楚千里再清楚不过。
之前口口声声说相信的自己的栀子,现在竟然到了开始逃避自己的境地。他真的想不明白,之前那个在自己跟前一切袒露无余的栀子,现在竟然开始对自己遮遮掩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
拿起电话,楚千里拨通了骆归沐的电话。
“事情查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无奈,却也回答,
“恩,查过了,可是没什么特别。那天祝萧哲确实是将栀子送回了学校,而且时间上也很吻合,期间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楚千里皱着眉头,总觉得很奇怪。那天祝萧哲突然将栀子带走,说是送她回去,可是那辆车是从哪里来的?那天他明明是乘着自己的车去的爷爷那里。怎么突然就多出一辆车了呢?
“他的那辆车你查过吗?”
骆归沐隐隐猜到了什么,说给他半个小时,便匆匆挂了电话。
楚千里放下电话,走到阳台,那里放满了栀子花。本应油绿的花叶,现在却都有些变得枯黄。这段时间太忙,楚千里根本无心去管理这一阳台的栀子花。看着已经泛黄掉落的栀子花瓣。楚千里心疼的蹲下身将它们捡起来捧在手心。
“栀子,别离开我。”
他将花瓣放到鼻间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充斥着他的嗅觉。可是他也闻到了另一种气味,那是腐烂的味道。
楚千里冷着脸,紧紧地盯着手里的泛黄花瓣,心绪极度的狂乱。为什么这些凋落的栀子花,放在华栀子手里就能变成熏染的熏料,能够散发出以往的清香。而放在自己这里只能任由它凋谢腐烂,失去以往的纯洁清丽。
他心有不甘,他不想让这些原本美丽的花朵在自己手里毁掉。所以,
“华栀子,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可是楚千里忘记了。在楚千里和栀子交往的开始,他曾经就说过一句话,他说,除非栀子先放手,否则自己是不会放手的。可是现实是,现在确实是栀子先放手了。
半个小时后,楚千里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毫于疑问就是骆归沐。
“查到什么了?”
楚千里的声音很平静,但却让了解他的骆归沐打了个颤,他知道现在的楚千里,心情是极度不好的。
“那辆车是在祝家名下的,而且一直是祝萧哲在用,这确定无疑。而且那天,这辆车一开始是在学校的。可是早上却跟着你的车,前后去了爷爷那里。不过……”
“不过什么?”
楚千里问。
骆归沐接着说道,
“不过这要解释也很好解释,祝萧哲如果提前打算好了回去的时候要自己开车回去,那么让自家的司机将车跟着送过去,这也很好理解的。“
楚千里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骆归沐说的也对,确实是这样,可是他还是很奇怪。那天的栀子和祝萧哲两人在车上到底说什么?做了什么?以至于之后的栀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沐,你再帮我查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