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任凭身上鲜血直流，靠着一棵树杆仔细的擦拭着剑身上的血。
空华咳了几声，他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挡住咳出来的血，笑问：“感受如何？”
扶双抖了抖鞭，摇头：“为了活着，我实在是想不出应该有什么感觉。”她走到空华身边，将他一身伤收入眼底，愧疚满怀：“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空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却是对鬼牙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扶双也看向鬼牙。
鬼牙认真的将擦拭干净的剑插入剑鞘，面无表情道：“风月楼，杀不灭。”
扶双低低笑了几声：“幸好我扶梦山庄情报收集方面一直做的不错，不然凭你这几个关健字，我还真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
她对空华说道：“风月楼是江湖上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知道它出现的时候，已经名扬天下。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织，它残忍的时候能一夜之间屠一座城，仁慈的时候也会建一座城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我听说这个组织里什么人都有，有商有盗，有官有贼。至今为止，也不曾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真是没想到，风月楼会有一天找上我。”
扶双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望了眼默不作声的鬼牙，又看了眼空华，抿了抿唇，道：“江湖上有传言，风月楼的楼主，是一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人妖。”
扶双本以为这话说出来，两个男人都会有所表现。难得的是，两人一致沉默。鬼牙不作声，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他的石头。空华的表情很是奇怪。
但待她想看得仔细些时，空华却又回复了那清浅的模样。他说：“看来真是个大麻烦啊！”
“至于杀不灭……”
“他是我的同门师兄，十六岁的时候叛出师门，投奔了风月楼。”鬼牙接过了话头，让扶双与空华微感意外。不过，他也只说了这一句，仅此而已。
空华抬头望了眼夜空，勉强直起身：“走吧，前方有灯火，想是离城镇不远。风月楼的那些人随时可能追上来，此地不宜久留。”
扶双深以为然，她受的伤最轻，只是旧伤复发，所以身体有些虚。鬼牙一身黑衣看不出是否有受伤，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浓的呛人的血腥味在风中传来。可是他一声也不吭，真把自己当成了石头一样。
空华的雪色纱衣已经看不出一丁点白色的痕迹，整件衣裳鲜血半干，呈现着暗沉的黑光。早已分不清那是谁的血，有他的，或者也有敌人的。
扶双伸手要去扶他，他顺势便靠在了她身上，一副柔弱无骨几欲昏倒的样子。扶双双手一抖，差点将他扔了出去。好在她未尚未失去理智，看着他似真似假的虚弱表情，她几次狐疑的想发问，终究没脸问出来。
问什么？问他受伤是不是装的？
她问不出口。
虽说空华那一身伤足以让他昏过去很多次，但也不能否定他的意志。扶双暗暗感叹他的坚强，一路扶着他，三人一行在半个时辰后，到了一个城门外时，空华已经活蹦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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