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心脸色蓦的煞白,她转过了身:“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太孤单了,赵可心,我很难受,我得找人陪我。本来我还想放过你的,可是你自己又跑回来了。”他的手落在她红润的唇上,“赵可心,你真傻!”
是的,她真的很傻!瞧她都做了什么好事,那晚她还可以说她被人下~药迫不得已。可刚才,虽然一开始她有推拒,到后来却是迎合的,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勾~引主子的下~贱女佣!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样对我?”她的眼泪再也僵不住,以前的受辱她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尊严还在。而此时,她只觉得自己被掠夺的干干净净的,她生出前所未有的绝望。
赵焕晴看到她的眼泪有几分慌,他叹了口气说:“骗你的!”
“什么?”她紧皱着眉头看他。
“那里面原来的确装了监视器,不过已经被改过了,那个监视器的唯一画面会导向另外一个跟这里布置一样的房间。有另外一个赵可心和赵焕晴在那个房间里。”她不是挺聪明的吗,如果真的有一个让奶奶能看到的监视器,他又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她推开他坐起来,慌张的扣扣子说:“我要走了!”
“你不可以走,赵可心!”赵焕晴抓住她的手臂,“是我跟奶奶说,你会留下来,你得留下来。”
门豪情门体情,豪。“少爷,我只是厉家一个小小的女佣,从小我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少爷,我胆子很小,我不想卷入厉家的这些事非当中,请你放过我。”她尽力的放低姿态请求道。
“赵可心,你已经卷进来了,你逃不掉了。”她的话让他很不爽,握紧她的双肩说道,“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你会留在我身边,不会骗我,更不会背叛我。回答我!”
她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一切是这样的失控,她颤抖着身体根本回答不了。
赵焕晴突然放开了她,他的脸色变的极是难看,原来脸上的红晕褪的一干二净。他的身体在抽摔,瞳孔放大变得苍白无神。他低吼一声,掉到了床~下。他抱着自己的头,死死的咬着下唇说:“你出去!”
她被吓到了,她下去扶他:“少爷,你怎么了,不同吧!”
“你出去!”赵焕晴用力的对墙砸了一下头,可这样的疼痛还是阻止不了骨子里泛出来的痒痛。“出去,现在出去,把门锁上。”
她猛然意识到,他是毒瘾发作了!可是他不是在休息室才吸过的吗?怎么这么快!看他这么痛苦,这么虐待自己,她根本无法走开,只是怎样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赵可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赵焕晴要撞再撞墙的时候她冲过去抱住了他:“少爷,你不能再撞了,再撞你会死的!”
“你放开!”赵焕晴失控的将她甩开,幸好后面是床,她并没有受伤。赵焕晴还是有理智在的,他看到倒在床~上的赵可心,微怔,“你快出去,你要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出去。”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赵可心爬了起来,他的额头在流血,看上去很可怕。“我、我叫骆甜心过来好不好?他、他或许会有办法!”可是怎么联系骆甜心呢?她没有他的电话,她慌了手脚。
“你找根绳子来,把我捆上。”他说着,实在受不住,冲进了浴室开了凉水往身上淋。冰凉的水液也缓解不了他体内的疼痛,他恨,他好恨!他想要那个东西,白色的粉末,吸食了之后每一根神经都好像在舒展,甚至膨胀,他的疼痛会减少,然后是如登仙境的快乐。哪里会有?奶奶,奶奶会有,她说吸食了之后就不能痛苦了。
他又冲了浴室,他要去找奶奶,让奶奶再给他可以让他快乐的东西!
“少爷,你要去哪里?”赵可心正扯着窗帘,看他冲出来,马上拦住他。他一脸的疯狂,赵可心被吓到了。
“滚开,我要去找奶奶!”赵焕晴再次把她推开,他脑海中除了那个东西再也没有其他,他不要这么痛苦,他不要!
赵可心马上懂了,她从后面抱住了赵焕晴:“不要,少爷,你不可以去找老夫人,你会毁了你自己的!少爷,你记得吗?你说你要变强,你不要做别人的玩偶,你你不可以再吸那个东西,不可以!”
赵焕晴眼神陷入迷茫中,他贴在门板上,稍稍平静了一下。他喘着粗气:“快,快找东西绑住我!”
赵可心听了忙扯来床单,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床单一圈圈的捆他。而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倒到了床上。
“你系紧一点!”他通红着脸,全身湿透了将床单也染有湿了。额际还有被水稀掉的血污,他咬着下唇,直到唇到自己鲜血的味道,才觉得舒服一些。
赵可心哭了,赵焕晴忍的很痛苦,她刚扯下了窗帘再紧紧的将他捆住。“少爷,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会好的!”
赵焕晴的意志力已开始涣散,赵可心的脸越来越模糊,很模糊的脸,在哪里他还见过这张脸。他想碰碰她,但是手已经被捆在床单内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的头又开始疼,骨头里又爬出来千百只虫,啃咬着,吞噬着他。
“不要再咬了,你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的!”赵可心看他满嘴的血,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她把手伸到了他嘴里,当他的牙齿刺穿她的肌肤,尖锐的疼痛袭来。也也好,至少她也在疼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谁也顾不得谁,她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赵焕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睁开眼睛阳光便刺进来,他好一会儿才睁开眼。他还被捆在被单和窗帘里,赵可心还真把她捆的很紧,他动都不能动。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他侧过头看到赵可心躺在他身旁。她的手还半放在他身上,鲜血淋漓!他记起来了,昨天晚上他最痛苦的时候,她把手放到了他的唇内!
是她陪他度过了那到难挨的一次!她睡的很香,身上连被子都没盖,头发早散开来,落在她苍白的颊边。
这个女孩,又让他意外了一次!
昨晚的一切她还是记得的,当他们上完~床,他要求她留在他身边,他不肯。可是当他毒瘾发作了,他让她走,她却留下来,为了不让他咬到舌头,她把手伸到了他有唇内。那么,他现在嘴里的味道,是她鲜血的味道!
“赵可心,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也醒过来。她全身也疼的厉害,特别是腿间,她这才想到因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了帮他她居然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上。她下~床找内~裤,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她咬咬牙,勉强的穿下。
“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解开一下?”赵焕晴看她找内~裤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开口说的。
赵可心这才注意到他,爬上来给他解开死结,让他一圈圈的滚现来,再解一下包在里面的床单。“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除了很累,浑身无力之外。“倒是你,伤口要处理一下。”
她看了看手上的伤,淡淡的说:“我没事!”
又来了!一旦平静下来,她便这样疏远淡漠的样子!
“你的衣服还是湿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她看他白色的衬衫还粘在身上,下面只有一条黑色的平角裤,喵到了那个地方,她的脸莫名的红了。
“浴室里有浴袍!”这么粘在身上还真不舒服,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时,嘴角露出坏笑,“你不会害羞吧!我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赵可心很不自在的别过脸:“那你先去洗一下好了!还有,你额头上有伤。”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他心里涌出小小的喜悦,他说:“你手上也有伤,这里应该有医药箱,先处理你手上的伤口再说。最好到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他也顾不上冲澡,到柜子里找了一番之后还真的找到了医疗箱。拿出棉签,典酒,纱布,他说:“把手拿来,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突然的关心让她很不自在,连他的眼睛都不可以看。
“小废话!”赵焕晴抓住她的手腕,她手上的伤口不浅,可见昨天他咬的有多用力。他小心的给她消毒上药,“这样的伤口,应该会留下疤痕吧!”
“也许吧!”她也没挣扎,但是还是不看他。
“那岂不是你到这里的疤痕,就会想起我。”他隐隐的笑意更深,“赵可心,你惨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她心神一颤,耳根也微微热着,她说:“现在的医疗技术挺好的,说不定不会留下疤痕。”
“那真可惜!”给她上好药,他拿纱布给她包扎。结果上药他还行,一包扎直接把她的手包成了一个包子。
“我自己可以!”她欲解开,这样出去太丢人了,别人还以为她整只手都没有了。
他却握住了她那只手:“赵可心,我昨天晚上说的,是认真的!”
她的心脏不可自控的狂跳,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和坚定,她低下了头:“少爷,我不是你,你错一次还可以重新再来。但是我不同,我要是错一次,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你认为和我在一起是错的?”赵焕晴极是不爽的问道。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她抬起头反问,“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也会害怕。”
“哈!”赵焕晴被她彻底激怒了,“赵可心,我没有给你机会吗?昨天我给了你两次机会,第一次你都走了还要跑回来。第二次我赶你走你自己死赖着不走。在我身边,不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给你的机会你已经用尽了,现在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我下地狱,你必须跟着我一起。”
他说完,气冲冲的进浴室去了!
她身体一软倒在床有~上,她再次问自己,她怎么就让事情变成了这样!正这样响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身上所有的神经挑起,这个时候是谁来?张老太太吗?无论是谁,有也都得去开这个门!只是到了门口,她还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才打开门,门口是骆甜心。
“我来接你们!”骆甜心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她包的像馒头的手。他微皱眉,还是没多问,只说,“我给你们带了衣服来,你先去换了衣服,少爷呢?”
她没有直接对视骆甜心的手:“他在浴室冲澡。”
“他昨天晚上没事吧!”她看上去很狼狈,脸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当他看到她颈上一抹暗红色的痕迹时,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
“没、没事!”她拿了衣服袋子要进去,赵焕晴穿着浴袍出来了。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这么早,真尽职!”赵焕晴看了骆甜心一眼,他转头对赵可心说,“你去洗吧!”
她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进去了。
“小心你的伤口!”赵焕晴提醒她,她顿了下进去了。
骆甜心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不一样的情愫,他看到赵焕晴额头上的红肿血丝,他说:“少爷,你也受伤了,要处理一下。”
“谢谢你了,骆助理!”赵焕晴拿了衣服要进去换衣服。
“少爷,如果你真为赵可心好,就应该远离她。”骆甜心在他进房门的那一刻,还是没沉得住气说道。
赵焕晴停住了,再缓缓的回头,脸上露出了笑容:“骆助理,什么时候你跟我妻子关系这么亲密了?
赵可心换衣服出来之后,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劲。赵焕晴的脸色一直很臭,她和他坐在后面,骆甜心在前面开车。上车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坐前面的,必竟人家骆甜心好歹是张老太太的人,如果都坐在后面的话,就感觉把人当司机,好像不太尊重。谁知赵焕晴从房间出来,到现在脸色都极难看,他先把她推到后面坐下,自己再进去,摆明了对他来说,骆甜心不过就是个司机。
骆天宇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两个人,两个人分坐两端,互不交集。有那么一次,可心恰好抬头,便看到后视镜里骆甜心的眼睛。她想起了在酒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心一惊,马上别过脸不再看她。
她没发现的是,赵焕晴的脸色更臭了!
骆甜心一路送他们回厉家,赵可心看赵焕晴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回厉家,厉嫂来开的门,骆正琮把车开到门口,让赵焕晴和赵可心下车后他把车开到车库。
一到厉家门口,赵可心就有种窒息之感。她知道走进去,就是走进了牢笼。
“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的是老男人!”赵焕晴讥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她转头,有些困惑不解,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在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骆甜心的?”赵焕晴看她迟迟不进去,以为她是想等骆甜心,一想到骆甜心居然在他面前为她说话,还一副最关心她的样子,他积在胸口的怒气就散不去。更过分的是两个人还在车上眉来眼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当他什么,举止轻浮的妓女吗?她去拉门把,不想再跟他多说。
赵焕晴抓住她的手:“你少给我装傻,呵,赵可心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不是都是这么勾引男人的,欲擒故纵,然后装着楚楚可怜,再欲迎还拒,是吗?”
赵可心彻底被他羞辱了,强烈有酸涌上来,她咬着下唇:“少爷,你说完了吗?我要去进了!”
看她苍白着脸,紧紧咬着下唇受伤的表情,他又有些不忍,但是他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嘴里还不饶人的威胁道:“赵可心你给我听着,现在你是我太太,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己一点,你要是敢勾搭别的男人,我会掐死你。”
赵可心眼睛仍紧盯着门柄上说:“我知道了,少爷!”
莫名的,他有些挫败!赵可心实在太难搞定,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对她温柔,她拒绝。对他强硬,她冷漠。明明是就是女佣的女儿,一个下人而已,却有让让又痒又恨的意志。
她走进去时,发现厉家所有的佣人都在楼下,坐着的只有一个厉幕岚。
厉幕岚看到她进来,竟笑了,笑的肩膀不在耸动。只是眼眶微红,眼角还掉出了眼泪。
她有很不好的感觉,突然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小阳,你终于回来了!”厉幕岚朝他们走过来,走到了可心身旁的赵焕晴,她的笑容分外的灿烂,“妈妈在上面,你去见见她吧!”
赵焕晴皱眉,姐姐为什么让他见母亲,他平时并不常见母亲,就连要结婚母亲都没有说要见他,更不用说会参加她的婚礼。
厉问天也下楼了,他面容极憔悴,一夜之间头发竟白了大半。当他在楼梯那儿看到儿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哈哈大笑,笑的极致!
“发生什么事?”赵焕晴感觉很糟糕,他不曾见过这样的父亲,绝望,凄凉,还有无助!他跑到父亲面前,“爸,发生什么事?”
厉问天看着儿子,跟妻子相似的眉眼,他疯狂的笑:“你妈,思兰,终于、终于还是死了!”
赵焕晴一时很难消化这样的事情,母亲死了?这是什么烂笑话,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出房门的女人,怎么可能死了!
“怎么会?”他想从父亲脸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一丝可以证明他说的是个谎言的东西。可是没有,完全没有,他从父亲脸上看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你去看看她吧!”厉问天扶着楼梯的扶栏,“小阳,你要知道,你妈妈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赵焕晴一步一步的上楼,他的母亲夏思兰还躺在她的床上,房间依然是昏暗的,窗帘紧紧的拉着,只在床边那边有光线很暗的壁灯。他坐到母亲身旁,她闭着眼睛,表情很平静,你是睡着了一样。他想冲出去质问姐姐和父亲:“母亲明明还活着,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为什么要骗他说她死了!”
他不太敢去碰她,从他有忘记开始,他不曾跟母亲亲近过。母亲永远躲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小时候他常跑到这房间来找她,叫她妈妈。她会坐在睡椅上,微微的转头对他笑道:“小阳,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他的意识里,母亲是不爱他的,不想要他的,连抱他一抱都不曾。他手触到了她的手,冰凉,彻底的冰凉,冰凉到他想探寻到一丝的温度都不行。她真的死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他昨天才结婚,今天她却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一直想让你抱抱我!”说完,他将她抱了起来,这个瘦弱的像一缕风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十八岁了,生平第一次抱自己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妈,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唇贴在母亲的耳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阳,来,把你妈妈放下!”张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黑色的旗袍,镶着金丝花边,她推了推眼睛,两手都放在手杖上。
赵焕晴转头,看到奶奶就站在门口,明明这个房间是那么的昏暗,奶奶站在那儿却明亮的刺眼。他看了看母亲,再转头问她:“奶奶,她为什么会死?”
“小阳乖,到奶奶这儿来,奶奶慢慢告诉你!”张老太太站在门口,对孙儿招了招手。
赵焕晴深深看了看门口的那位老人,他抱着母亲紧了紧:“奶奶,你先走吧!我想再抱会儿我妈妈。”
张老太太脸色暗了暗,她握着手杖紧了紧,对孙儿说道:“小阳,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你先把妈妈放下,让她躺好。”
赵焕晴不会忘记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着母亲的感觉,凉!一股寒入刺骨的冰凉,那会是他永世的记忆。
在楼下的赵可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感觉特别不真实。她有注意到骆甜心进来,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他跟厉家的人打了招呼,很公式化的说了节哀顺便。她有极差的感觉,骆甜心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大太太死了!太混乱了,她不要吧胡思乱想,因为接下来的结论会更恐怖。
她没看到母亲,母亲去了哪里?所有的佣人都在这儿,那母亲也应该在这儿啊!她悄悄的退出去,她只想先找到母亲,母亲是照顾大太太的,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当她一出侧门,厉幕岚就跟了上来,她黑着脸拉她到假山后面:“赵可心,收起你那份好奇心,你应该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大小姐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赵可心马上警觉厉幕岚的反应,难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系?不可能,那是她的母亲呀!不对,她连亲弟弟都能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么一想,她一身的胆颤,惊恐的看她。
“赵可心,我跟你说过吧!不要爱上小阳,不要再为他做任何事情,生完孩子你赶紧滚蛋,其他的事情轮不上你插手。”说完,厉幕岚甩开她的手,往回走。
“你知道真相!”这不是问句,还是肯定句,不然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呢!
厉幕岚低声咒骂一声,她转过头来拿手指着她的额头:“赵可心,是不是我夸过你几句聪明,你就以为你自己真的无所不能。你再多管闲事,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想多管闲事。”本来也就是厉家的事,她是不应该过问那么多,可她一想到那张睡椅上坐着的瘦弱的背影,心闷闷的非常难受。“我只是想找我妈而已!”
“你不是厉家的童养媳,现在的厉少奶奶吗?你哪里来的妈?”厉幕岚的眼神可谓凶恶,再抓着她的手腕,“现在你回去,回你那个牢笼里去,就是死在那里也不要出来。”
赵可心还是不放心母亲,可厉幕岚的眼神太凶恶了,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只能先回去,再找机会。
她回到大厅时,警察来了,还带了法医来。赵可心看着穿制服的警察和法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个时候厉问天已经不在了,二先生和二太太倒出来了,不仅神情凝重,二太太何恩琳脸上甚至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些擎宇留在下面,要给他们逐一录口供。大概是忌惮厉家权势,没有一个人被带走,口供也是在这个宅子里完成。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夏思兰是中毒而亡,身上没有任何纠缠的痕迹,夏思兰死前也没有出过房间,房间一切完好,初步认定是自杀。
但是当法医提出要进一步解剥检查时,厉老太太严辞拒绝,厉家的儿媳怎么可以被解剥。没有一个人敢反驳这个老太太。幸好警察在房间里找到一个瓶子,法医初步鉴定是毒药,具体是什么还要拿回去化验。
这一切也应该要归于平静,她还是没有看到母亲,她只好先回房间。在进房门口的那一刻,她看到赵焕晴目光无神的走过来。她不自觉停住脚步,赵焕晴却像看也没看到她似的,朝张老太太的书房走去。而这个时候,骆甜心正从那里出来。她的目光紧紧的看着骆甜心,骆甜心也看到了她。相视那一刻,她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别的来,但是骆甜心的眼睛像他的人一样,平平静静,毫无波澜。
她回到房间,想再睡会儿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她努力的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通。是张老太太害死的太太吗?可是为什么呢?
赵焕晴推开了张老太太书房的门,老太太正半躺在睡椅上,看他进来摘掉了眼镜:“小阳,你来了!”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他半跪在张老太太面前,他的手握住张老太太苍老的手臂问她:“奶奶,你告诉我,我妈为什么会死?”
“小阳,生死由命!”张老太太摸摸孙儿的头,“今天有没有好一些,本来今天是要送你去医院的,奶奶已经安排好了,你得到医院去戒毒。”
“奶奶,我想知道,她怎么会死?”赵焕晴再问一遍。在母亲的房间,他又发作了一次。幸好房间只有他,他怕极了,他不能让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放下了母亲,跪在她的床前,手心掐进了掌心。要忍过去,真的不是那么难的,好像很短,十几分钟,或者更短。只是结束之后,他泪流江面,几欲崩溃,他对母亲说了对不起,他想如果他懂事一点,不那么天真,强大一些,母亲或许可以不用这么早死!
“她中的毒叫见血封喉,这种毒有一个好处,就是发作的时间短,人不会受太多的苦。你妈她是累了,得知你结婚她心愿也了,我猜想应该是这样。”张老太太缓缓的回答着孙儿。
见血封喉?这不是小说武侠里面的名字吗?奶奶在对着他笑,他竟感觉到一阵的寒意。“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妈中的是见血封喉。”
“小阳,你知道你妈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张老太太温和的笑,“你妈是学中医的,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还备了一间药房,放她收集的那些药材。后来她不出门了,那药房也没弃了。发现你妈死了之后,我看确实像中毒的,便让人去她药房查看,只少了见血封喉。”
他想问,为什么母亲常年守在房间?这个问题问了十几年,没有人能回答。就算有回答的,也只说母亲放不下当年夏夏种种境遇,才把自己关起来。可是又是什么原因,她连自己的儿女都弃之不顾,而父亲今天却跟他说,母亲很爱他!
“小阳,奶奶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她抱着孙子,“不过人生无常,有些人的命也许就是注定的,只能看开些。”
赵焕晴表情空洞,他知道现在他不可能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可是有一天他一定要知道!
赵可心终于见到了母亲!
中午给她送饭是母亲送进来的,便是母亲的气色很差,精神很恍忽!
“妈,你一上午去了哪里?我都没有看见你。”赵可心拉着母亲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了吗?大太太,大太太有她中毒死了。”
王惠香手抖了一下,端饭的盘子差点都没有握稳,她把饭菜放下:“少奶奶,我只是个下人,你还是叫我王妈比较好。”
赵可心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候想起赵焕晴说过,张文斌控制着他的一切,还在酒店的套房里装了监视器,那这件房肯定也有。一时,她什么都不敢说了,明明很饿了,结果到现在她一点吃的**也没有。
“少奶奶,你还是吃点吧!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王惠香看女儿坐着发呆,便说道。
赵可心想,如果她是张文斌,她会把监视器放在哪里呢?她控制欲那么强,一定希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一转头,发现门边挂着一个挂件,她很自然的移走了视线,她说:“我没有问题,而且又是这种油油的汤,我不想吃。”
“这个鱼汤不油的的,还很补。”王惠香马上跟女儿解释,“少奶奶,你还是吃点吧!”
“我说了我不想吃!”她一跃而起,端起菜盘推到母亲手里,自己又不放手一直把她往门外挤:“你拿出去,我不想吃!”
“可心,妈求你,多少吃一些。”王惠香哪还控制得住,女儿都三个月了,肚子一点动劲都没人,人也瘦的像纸片儿。
“拿出去,我不想吃。”赵可心更是厌,在推搡间,那一大碗汤全洒在那个挂件上。碗也摔到墙上碎了一地,她很生气的说,“我说了我不吃,你还要强迫我,出去。这个东西也脏了,一并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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