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伤的不轻,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又伤在胸口这种尬尴的地方,白二夫人让门房去请了位女大夫。
另辟间厢房安置柳瑛,女大夫背了个药箱风尘仆仆的赶来,看了病开了药,好在只是皮肉伤,淤青了一大块,等疼痛过了再敷几日的药就好了。
虚惊一场,泰和和五娘同时舒了一口气。
毕竟柳瑛是因为五娘的缘故有此劫难,有个长两短五娘自心难安。泰和就更惶恐了,人是她扔出去的砚台砸伤的,柳瑛不是那些阿猫阿狗,柳阁老风头不减,柳父也日渐强盛,柳瑛作为柳家的嫡女,地位可想而知。
课是暂时不能开席了,柳瑛伤在敝野山庄,白二夫人自认失职,于是亲自送柳瑛回府,有没有登门道歉这就不言而喻了。
白二夫人走了,余众却没有轻省的,特别是参加闹事的一伙人,个个都如坐针毡。
春意温燥,屋外隐隐有蝉鸣,吵的人烦躁不安。
临着饭点白二夫人才回来,面色阴沉不虞,众人紧了紧脖颈,都小心翼翼地不作声。
“谁来说说今天的事?”白二夫人一扫众人。
堂下之人纷纷低下头颅,唯恐做那枪头鸟。
“怎么?现在知道自危了,先前可个个热闹的紧。”白二夫人面色温怒,眼中难掩失望。
“不说是吧?那参与者自己站起来吧。”白二夫人又说道。
如此许多人恢复常态,大多数都是看客并未参与其中,不用受到牵连。
白二夫人的怒火众人都看的真真的,即便参与的那几人都没敢第一时间站起来。
五娘神色紧绷,这事她自然有责任,柳瑛受伤她难辞其咎,躲着倒没什么意思,不如坦荡地承认了,白二夫人罚也好骂也罢,低头认了便是。
五娘第一个站了起来。
白二夫人面色一变,眼眸中流淌的不知是失望还是讶异。
五娘站起来,元娘怎可独善其身,紧接着站了起来。
印央郡主想了想也跟着站了起来。
孙贾环见状神色复杂,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头低了下去,元娘见了皱了皱眉。
五娘这帮人基本都站出来了,倒是泰和她们久久没有动作,泰和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再无人站起来,白二夫人饶有意味地看了泰和几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泰和此刻也心情复杂,原本是想收拾五娘那个小贱人的,谁想到竟伤了柳瑛。伤了柳瑛也不是最大的事,左不过让母亲陪着走一趟柳家便是了,可是今日若是承认下自己是伤柳瑛的人,以白二夫人的秉性一定会当场清退她们,当初因功课未完成就有人被清退,更何况今日是伤人的大事。
泰和进敝野山庄长公主花了大力气,公主府一日不如一日,宫里算是彻底将她们母女抛弃了,没有宫廷照拂的公主府顶不过是个普通的大户人家。如今还能打着公主的旗号快活几日,以后的日就实在难以预料。长公主一直叮嘱她,一定要跟着白二夫人好好习,白二夫人培养出来的女员日后个个都是精贵的宝贝,那些功勋权贵必然会抢着要。
跟着白二夫人是她唯一的出,长公主日渐衰老,总有一日还是需靠她自己挣前程。女出嫁从夫,丈夫才是顶天要紧的,她若不能个一星半点如何能在帝京的权贵中立足。以长公主的泼辣民声还有几个敢娶她的?
可以想象,若是被白二夫人清退了,她的未来大约也暗淡了一半。
想着想着,泰和高傲的头颅越来越低,直到低至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泰和没有站起来,再无人站起,白二夫人不知为何也没有追问,反而略有失望地说道,“我原意开设女馆不为桃李满园,更不为名誉浮沉,只是想传一份道,一份义。所谓道义不止是君之道,也是女之道,为人之道。大道千,未必道道都能通晓,只愿各位莫忘初心,切莫深陷迷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敢作敢当才是真道义。望各位警醒于心,各自思量。”
白二夫人的一席话蕴含做人做事的道理,有人听的懵懵懂懂,有人了然明悟。泰和等人隐有羞愧,却没有一个当即站起来承认错误的。
白二夫人不再劳心于此事,该说的她都说了,做人做事的道理还须各人去感悟。
白二夫人将目光看向五娘她们,冷声说道,“你们人行事莽撞有错,失了女的体统,但念在你们尚且知错不算冥顽不灵,且罚你们午间不许用膳并将湖边小道打扫干净,冥过自身,不得假手于人,你们可服?”
原以为是要被清退的没想到只是打扫而已,人哪里有不服的,忙点头应承,“生知错,甘愿受罚。”
白二夫人点点头,又说道,“今日没有授课,每人回去再选大字练习,规矩同往常一样,明日一并检查。”
众人整齐应诺。
白二夫人提步出了门。
已经到饭点,员两两出了厢房,娘跟在泰和后面,经过五娘书桌时刻意挑衅,“算你运气好,先生刻意偏袒你们,若不然……哼!”
泰和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五娘,最终叹了口气大步出了厢房。
里和殿后,不知是钦佩还是怨恨,神色也很复杂,最终一言不发跟着出了门。
最后出门的是孙贾环,脸上满是愤恨,“泰和那贱人敢做不敢当,明明就是她打伤了柳瑛,最后却要你们来背这黑锅,真是不要脸的小蹄!”
孙贾环左一口小贱人又一口小蹄将泰和损的没边,却半口不提自己龟缩之事,五娘她们心里清明,虚与委蛇打发了几句,孙贾环一脸同仇敌忾的样出了厢房。
最后只剩下五娘她们人,原本是受罚的,不知为何人反而觉得心底轻松,如若当时自己没站起来,现下一定满心负罪抑郁不堪吧。人对视一笑,一人拎了把扫帚,缓缓朝湖边小道走去。
各家的丫鬟争着要来帮忙,都被她们训斥留在原地,白二夫人说的清楚,不许假手于人,权当是为今日之错受罚。
冗长的湖边小道蜿蜒整个湖边,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何时做过这样的活儿,你一扫帚我一挥舞的胡乱开始,好不容易扫完整个湖边小道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特别是印央,身竟比五娘还弱,一张小脸憋的彤红,看着就不健康的样。五娘隐有担忧,便真心实意的邀请印央强身,虽她也才两日看不出效果,但总觉得是锻炼身体的好法。
印央当然没有应许,哪有姑娘那些的?这话她不好提,于是含糊的盖了过去。五娘讪讪一笑,也没有再劝。
人回到厢房简单清洗后便开始下午的课。
陶姑早在守候,桌上还摆了两个白皙诱人的大馒头。
这……五娘疑惑。
“吃吧,给你准备的。”陶姑指了指馒头。
五娘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
“午饭和白二夫人一起用的,听她讲的。你也真是的,就该当场抽那泰和两个耳刮,看她还敢嚣张!平日里看你还挺机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跟着我陶姑艺居然还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真真是气人!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陶姑一顿训斥,弄的五娘郁闷不已,统不过才了两日强身就喊打喊杀的,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过后又一想,她怎么知道此事有泰和参与?
陶姑喝了口茶,对上五娘好奇的大眼,不紧不慢说道,“白二夫人送柳瑛回家的途中就知晓了始末,你也真是个草包,这黑锅也去背!”
五娘气结,刚来就被一顿排揎,哪有这样授课的?又一想陶姑说的,原来先生早就知晓情由,那堂上一问就是刻意试探了?五娘唏嘘,泰和她们自认得了巧,实际已经被先生嫌弃,是非因果,或得或失,当真说不清。
陶姑一个爆粟敲在五娘头上,“想那么多作甚,赶紧吃了练功去。”
五娘看着那馒头噎了噎口水,最后还是忍住了,“先生罚了中午不许用膳,我不能违背了。”
陶姑鼻一瞪,“什么规矩?哪那么多规矩!在这儿就得听我的。她罚你不许中午用膳,你就权当是下午的点心,这就不算坏了规矩。”
陶姑胡搅蛮缠,五娘不和她争论,取了练功服向屏风走去。
身后传来陶姑的惊呼,“你当真不吃?真是个迂腐的丫头,蠢货!”
五娘只当听不见,麻利地换了衣服。
饭最终还是没有吃,可也没有浪费,全进了陶姑的肚。用她的话讲,馆的饭菜只讲味道分量从来没给足,日日只能勉强半饱,真是欺负人!
五娘看着她浑圆的肚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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