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到这里,无疾而终。
接下来便是无止境的尴尬,直到颜小轩两块西瓜下肚;颜妍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起身离开。
平常的寒暄,始终没有出现;颜小轩看见两位主人:一位流泪,一位沉默;姑姑冷漠,而她呢,是木讷的……
送姑姑走到门口,她突然平静的转头:“小轩,听说你谈恋爱了?”
颜小轩看她隐约含笑的唇角,瞬间有些发蒙。
倒是颜妈妈特殷勤的拍了女儿一巴掌,“姑姑问你话呢!”
颜小轩超级鄙视大姚女士的“狗腿样儿”,在心里愤怒千百遍;却还是面露娇羞的低下头,低低一声:“嗯。”
颜妍看着她,颜小轩觉得姑姑瞬间变得温暖起来,看她的目光也愈见深邃;她似乎很有感慨,但向来不外露的情绪,也只让她低叹一声:“确实,果真是长大了!”
颜小轩只能尴尬的傻笑。
什么时候,她的恋爱竟然成了大家关注的事情。
颜小轩局促不安的缴着手指。
颜妍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是什么样的男孩?对你好不好?”
“嗯,他……”颜小轩思量着,怎样的形容词可以让萧柏逸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呢?她表示纠结!注意到三位家长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颜小轩红着脸,“他对我很好,也很优秀。”她的表现是再明显不过的,陷入热恋中的小女儿的娇态;却不知三位家长心中警铃大作。
颜妍喜悲不于色,语气淡淡:“他优秀有否不重要,倒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保护自己,她从爸爸那里也听到过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姑姑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明显怪异,那些事是不是和妈妈有关系?为什么,妈妈从来不说……
颜小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的。”
“还有……小轩,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女人,不可以太好奇;有时候,骗自己比坦白要来得好。”
这是颜小轩第一次听姑姑讲这么多话,林林总总,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人生经验传授给她似的。可她迷惘无知,不知所措。
颜妍不无担心的看她。
颜小轩好奇战胜恐惧,鼓起勇气:“姑姑,可是有些事情;我想知道。”就像你和妈妈为什么多年不见?就像你为什么尤其偏爱于我?就像你和爸爸为什么都说“保护自己”?
“那你,就要承担你的选择所带来的苦果。”
颜小轩莫名打个冷颤,她觉得姑姑真是薄凉之人。
颜妍一叹,“你最好衡量你是否可以承担、是否可以颠覆世界的……去要一个答案。”
颜小轩沉默。
颜妍回头,冷漠的声音顺着这个季节的穿堂风吹过来,她说:“我不会再来了!”
颜小轩知道这句话不会是对她说的,她看向爸妈,他(她)们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或许外面阳光很好,或许未来还会值得期待;或许,每个人都该得到救赎……
所以,是时候了!
“所以,你们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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