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逸也走过去捞起一杯香槟,漫不经心的发问:“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司徒宇望过去,那边几位商界人物还在虚伪的客套着。他掀唇一笑:“出去走走?”
萧柏逸痛快的一饮而尽,放下高脚杯。
“求之不得。”
两个尚时自认为无私无欲的少年,就这样丢下一切,结伴去了后山。四周很是寂静,只有几盏明灯映着黑夜,和里面的觥筹交错倒是对比强烈。
司徒宇抽了领带,随意的搭在脖颈上。
“小时候最喜欢老爷子的地盘了,依山傍水、低调奢华、至尊享受啊!”
“我倒是没什么看法。不过,你看上这块地是因为它的风情;外公看上这块地,估计是因为它的风水了吧!”
司徒宇笑:“什么也瞒不过你!你也确实了解他!这块地是爸爸年轻时就为外公选来以后做私人墓地的,确实风水极佳。”
“墓地?那怎么建成住宅了?”萧柏逸轻笑,“虽然也是私人的。”
“老爷子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爸一说他就急了!说,既然是好地方,还不如生前享受;等死了化成一抔土的时候,让谁舒服?”
萧柏逸点点头,“他还确实是个急性子。”
司徒宇扑哧一声笑了,“也就只有你敢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畅所欲言。”
“小轩说我本来就活的拘束,脾气性子都像是绳拧的,一举一动都一板一眼的像是教科书。”他淡笑,“我在她眼里都这样了,想想自己就更没有必要再去加厚屏障的蒙蔽其他人了。”
“哦?颜小轩能说出这么精彩的句子?怪不得你对她情深意浓啊!”司徒宇话锋一转,“不过我还真要承认,幸亏是有了个颜小轩收了你,才让你像个人了啊!”
“你能不能去掉那个单音词,别句句都这么感叹。”
萧柏逸皱眉,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不感叹了!”司徒宇望着山脚下的灯火通明,“我很快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萧柏逸盯着他还不甚伟岸的背影,欲言又止。
“逸,有时候想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比不过你,所以才在爷爷面前这么不讨喜。”他吐口气,“真的,这个问题困扰我很多年……但是,就在刚刚我想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吧,你恰好就对了他的眼,能轻而易举的知道他所有的意思,你做什么他都觉得开心;而我,和爸爸一样,和他都没有那么长久的缘分。都说血缘奇妙,要我说脾气性子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才真是奇妙;是可以撞击出火花来的东西,就像你和颜小轩、和老爷子。”
萧柏逸只是沉默,对着模糊的看不清的后山轮廓,静默,良久。
像是人间蒸发般的安静后,“你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也是在外公的地盘上,你问我的话吗?”他开口,却是经年旧事,“你问我有什么理想。说真的,那时候我觉得挺可笑的!你可笑,你问的问题也可笑,而我更可笑的沉默,什么都答不出。”
“是有这件事情,我还记得;那时候就觉得你城府极深。”
萧柏逸苦笑,“还那么小,哪来的城府?不过是故作镇定。”
司徒宇笑出声,“谁让你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怎么?现在提起来,你有答案了?”他顿顿,“咳咳~萧柏逸,你的理想是什么?请告诉我答案。”
“嗯,现在终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