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了,养好伤再回去。”风敏撑着身体靠着墙壁,大腿上、肩上和脸上的疼痛愈发的严重,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行,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还算什么兄弟。”漓落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雇了辆马车,从城外赶回王城,临近晌午就来到了城门外。
风敏听到漓落在外面和守城的将士在说着什么,无意识的撩起轿帘往外看去,忽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僵硬的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糟了。”风敏的眼里蒙上深深地忧虑和不安,眉头皱的更紧,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喂,我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漓落疑惑的看着一直发呆的他,唤了几声都没反应,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没…没什么。”打着哈哈,勉强的挤出一丝看上去‘我很好’的笑,漓落无奈的撇了撇嘴,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被眼前的人吓得呆住了,一身白衣浑身上下都是那已经干了的血迹,触目惊心不停往外渗血的伤口令人感到恐怖,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不停颤抖的睫毛,不安的情绪你给他一直都在呢喃着什么。
金溪脚下不稳被阿狸紧紧地扶着,定了定神,缓缓对上漓落无奈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这个。”漓落取出怀里的千年雪莲,已经一天的时间了,雪莲依旧水灵灵的散发着那抹淡淡的光晕。
“什么?”似乎没有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金溪儿微微有些生气,不管为了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风敏为了你和孩子,不顾危险跑到了雪山上,为了取下千年雪莲被雪狼攻击,那些伤都是雪狼留下的。”漓落有些困乏的倒在地上,一边解释着,一边把雪莲递交给阿狸。
“你…。”看着昏迷的人,金溪儿只感觉有什么话被堵在嗓子眼,眼眶一热,哭了出来。他竟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感谢的话现在显得微不足道。
“阿狸,快去把医生叫来。”擦了擦眼泪,急忙推搡着阿狸找医生,阿狸呆呆的不能理解医生是什么?
金溪儿恍然大悟,急忙改口:“就是大夫,快点啊。”
阿狸连忙应声点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花溪在身后大喊:“再烧点热水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手忙脚乱的把风敏抬到了二楼自己的寝室,漓落反倒不妥:“花溪,这是你的房间,你让他睡这,那你晚上睡哪里?”
“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你赶紧拿一件你自己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金溪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服。
刚准备离开房间的漓落见状大呼一声冲了过来,拦下她有些生气:“你干嘛呢?”
“脱衣服啊,这身衣服都湿了不说,而且都是血。”金溪儿反倒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了,嗓门提高了许多。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被人看到…。”他实在难以启齿,在他的封建思想里,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吧。
金溪儿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她一时大意竟然忘记自己身在中国封建的古代制度下,幽幽的叹了口气,把他拽到了床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来。”
“啊?”漓落更加的吃惊,自己从小养尊处优,衣服也都是丫鬟们帮着更换,这会反倒是自己要帮别人,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什么你,看着他死啊。”金溪儿一巴掌轮在他的头顶上,却不料被他头上的玉簪扎手,疼得直咧嘴:“哇,好痛,没事戴个那玩意干嘛啊。”
怎么也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因为混在娱乐圈的习惯,一向严谨、小心、圆滑的她渐渐地褪去了这些伪装,所以真实的性格反而让她乐得自在。
漓落好笑的看着她,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主动地。”
“呀,混小子。”金溪儿揪住他的耳朵扔到风敏的床前,怒吼一声:“快点动手啊。”
“放手,很痛啊。你不要再喊我混小子,不是结拜的时候说好了,我是哥哥。”一边抱怨着一边轻轻地解开风敏的衣襟,肩上的伤口已经发黑,不断有鲜血渗出,漓落不由的感觉一阵恶心。
“热水。”漓落没有在嬉闹的神情,表情有些凝重的侧头看着一边已经浑身发抖的金溪儿喊。
“好,我去弄。”金溪儿恢复意识,刚要离开,恰巧碰到阿狸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白色的毛巾搭在盆沿上。
“给我。”不由分说的夺下她手里的水盆,冲到床前放下水盆,浸湿了毛巾,轻轻的把水拧干:“给。”
漓落已经退去他身上的衣衫,只剩下一条被撕烂的贴身长裤,因为疼痛的原因,风敏的呼吸变得很沉重,眉头紧皱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漓落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头微微一歪,示意她动手:“我去帮他拿件衣服。”话说着人已经离开了寝室。
只剩下金溪儿和阿狸大眼瞪小眼:“怎么做?”
阿狸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她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我怕血啊。”
金溪儿瞪了她一眼,嫌弃的挥挥手:“你去多拿两条毛巾来吧。”还是得自己动手,她轻轻地拿着毛巾慢慢的擦掉他肩上已经干掉的血渍,每一个动作那么的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
“嘶….。”风敏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拳,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成死结,额头上冒出冷汗。第一时间更新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急忙用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难过的看着他异常痛苦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关系。”风敏忽然握住她不安的举在半空的小手,把她轻轻地放在胸前,勉强的挤出一丝笑脸宽慰她:“我没事。”
“流了好多血还说没事。”因为害怕因为慌张,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眼泪顺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金溪儿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爱哭了,以前拍戏受伤的时候,自己一滴眼泪都不肯流下,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哭了,或许,这个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吧!
“别哭。”风敏费力的举起手想要为她擦泪,却无奈牵动了右肩的伤口,不由得吃痛一声,直冒冷汗。第一时间更新
“你别动,我帮你擦一下。”金溪儿慌乱的重新去洗毛巾,清澈的水瞬间被血染红,夹杂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随着热气蒸腾。
轻轻地放慢动作,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温柔,风敏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牵起嘴角看得入神,忽然就为你做了这么多傻事,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明明是我对你下了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也对我下了药,一种**,让我中了毒,很深的毒,好像再也不舍得把你放开了。
一场大雨仿佛把昨天的一切都刷洗的干干净净,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雨水在地上溅起的涟漪,漓月不由得蹙眉,明明人在这里,心却被什么牵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压在胸口,怎么会想到她呢?
“国主,已经到了花语国。”来人一身黑白相间的 随性衣装,左手握着一把银灰色长剑,剑柄处系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玉坠,脸上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出表情,他恭敬的站在漓月的身后,汇报行程,也等待着漓月接下来的命令。
“银海,你说我们风月国是不是也在下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淡淡的推开窗子,风夹杂着雨飘了进来,沾湿了衣衫。
“国主,小心身体。”银海不紧不慢的上前关上了窗子,依旧是低着头:“现在是多雨的季节。”
漓月视线停在他低垂的脸上,勾了勾唇,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银海,跟了我十几年了,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以前只到我肩头的小人现在已经可以和我平视了。”
“属下不敢。”银海似乎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忽然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依旧读不懂他脸上没表情的表情,只是眸色中多了一丝不明的东西。
“干嘛,只是说你长高了,你太敏感了。”漓月很反感他如此一板一眼的姿态,冷冷的背过身去踱步来到大红圆桌前坐下,轻轻的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起来吧。”
银海又是那张风吹不动雷达不变的没表情,点点头应声起身,谁也察觉不到他暗自握紧剑柄的那个细小动作。
“我们这次微服出行,花语国应该不知道吧。”漓月双手撑着桌子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嗯。”不轻不重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声鼻音,却在漓月忽然的笑声中一颤,不安的盯着他:“国主,怎么了?”
“只是想到明天的结婚大典,心里就会莫名的亢奋。”漓月微微抿着唇,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这么精致的小巧,却只需要轻轻用力就可以让它粉身碎骨,这样多可悲,可是来的也干脆,他勾了勾唇角,笑道:“庚玉,你就好像是这个茶杯,看着多么的完美,多么的圆滑,似乎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把你捏碎,可是只有你自己会想到,如果有人把你毁灭了,你就会变成毁灭别人的利器,所有人都会遍体鳞伤吧。”
银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稍纵即逝的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无意中却捏紧了手中的剑柄,杀人放火再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血腥残忍,哪里又比得上战场?可是千军厮杀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的胆寒,却因为漓月的那番自言自语的话,有些不安和莫名的恐惧。
“你去休息吧。”漓月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
银海恭敬地点点头,带上门离开了。
门外的风吹乱了他一板一眼的束在脑后的长发,处变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忧虑,眸色深沉暗淡,嘴角挂着他都没察觉到的苦笑,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幽幽的叹了口气。
嗖的一声,一个影子飘了过去!
是风吗?
警觉的望去,凭直觉感觉到身后有什么跟着自己,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冥冥中他知道是故意把自己引过来的。
银海看着前面凉亭下站着的青色的身影,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他却放松了身体的每个细胞,走进凉亭,微微点头:“有什么吩咐?”
青色身影并没有回头,只是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放在石桌上,那声音就像是被禁锢了千百年,听上去苍老而阴森:“这个是迷惑人心智的药,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吧。”
银海把它收好,淡淡的应声,抬起眼看着那个清冷的背影越走越远,风雨似乎也不能阻止他前行的步伐,那瘦小的身子承载着却是无比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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