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震惊的看着对面的人,因为她甩过来的巴掌,头微微歪着,脸颊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显示着刚刚那一巴掌有多用力,漓月舔了舔干涩的唇,冷冷的斜着嘴角看着她:“你打我?”
金溪儿后怕的咽了咽口水,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打算绕过去,刚刚出门习惯性的去抚摸胸口那块玉,却发现不见了,这才急匆匆赶回来寻找,她不想连唯一熟悉的东西也离开自己。
手腕被硬生生的扯住,似乎听到骨头被狠狠箍紧而发出的清脆碰撞,吃痛的皱了皱眉,撇过头去看着他:“放手,很痛的。”
漓月冷冷的挑起嘴角,慢慢的逼近她,彼此的气息打在对方脸上,从他的眼里,一片荒凉和清冷,让人心生寒意,无奈的后退,却被他箍紧了手腕动弹不得,愤恨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清到底哪个才是你。”声音出奇的平静,尾音夹杂着浓浓的悲伤苍凉。
金溪儿微微愣神,手腕上的力道忽然消失,她才如梦初醒的退了几步,定定的看着漓月面无表情的脸,刚刚那个愤怒或者悲伤的男人仿佛都是幻觉,那…我也很想知道,哪个才是你?
“国主。”月如难过的声音让对视的二人清醒的拉回现实,漓月微微侧过身子,也没去探究月如刚刚的声音为何如此伤心,只是声音平淡的开口:“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
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仿佛一下尝到了,在漓月看不到的死角狠狠的瞪了一眼纠结中的金溪儿,没有再开口,转身慢慢的离开,那个男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他就真的走远了。
金溪儿无奈的皱了皱眉,无比怨念的看了某人一眼,离开了那让人压抑的喘息不过来的地方。
月如踉踉跄跄的逃离了那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双手扶住树干大口的喘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滴入泥土没入不见,手抚上心脏的地方,那里疼痛的无以名状!
“姐,你没事吧。”习惯性的一袭白衣出现在身后,安慰的揽住那人哭的颤抖的肩膀,有些心疼,却无奈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月如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扑到他的怀里痛哭失声:“为什么,他不爱了吗?真的不爱了,他爱上别人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敏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风敏僵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四下警惕的看着有无可疑人,大白天忽然现身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有件事情迫在眉睫不得不尽快处理。
过了好一会,月如擦了擦哭肿的眼睛,抬起头看着他:“偷到了吗?”
风敏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信纸,看着月如紧张的捏在手心,无奈的叹息,自己是心疼这个姐姐的,从小到大她都站在自己的面前坐着本该是自己完成的使命,为了背负那不该有的担子,她失去了太多,最痛的也是亲手丢弃她和那个人的爱吧,这封信就像是会割破他们最后一丝牵扯的利刃,她不惜让自己满手鲜血,也要去维持那虚无的关系,殊不知,一切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银海帮你拿到的?”月如快速的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微微用力,信纸就被内里化为灰烬。
风敏暗暗佩服了自家姐姐出神入化的内功,点了点头:“是,漓月没看过,应该不会知道姐姐的身份。”
月如点了点头,揉揉疼痛酸胀的太阳穴开口:“你回去吧,尽量找到母亲汇合,最近不要出现了,我们把目标引到江湖人银蛇的身上,相信很快会掀起一场大战,你和母亲里应外合,好好利用。”
“知道了。”风敏倒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应了声准备离开,却在迈开步子后停下,抿了抿唇角,有些艰难的开口:“你答应过我的,姐姐。”
月如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够了,就算我不杀她,母亲知道了,我想她也难逃一死。”
风敏表情淡漠的看着远处,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了:“我会承受一切的后果,只要她好好的。”
是啊,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月如惆怅的看着离开的背影,这才恍惚曾经记忆里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懵懂的男孩已经长大,有着可以背负一切的成熟和勇气了。
银海小心翼翼关上门,有些浮躁的吸气呼气,慢慢舒展紧皱的眉头,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大发雷霆责骂自己,当时竟然有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有的愧疚,呵,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看到金溪儿扶着有些虚弱的语昭慢慢走来,眉峰再一次簇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迎上前行了礼:‘属下拜见国母,公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金溪儿努努嘴表示在此看到你有些不爽好不好,察言观色是他的本事,银海不动生色的拦在二人身前,故作为难的说道:‘公主,国主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尽忠职守,偶尔开小差是正常,让我进去。’金溪儿绷着脸怒视着眼前万年不变的僵尸脸,手上也不闲着,推开他挡路的身子,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脖颈处,慢慢靠近他的耳际:‘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银海条件反射的歪着头躲避那让人发痒的鼻息,他发誓他没有非分之想,可是为什么那个阴着脸冷冷看着自己的男人要狂躁的显露着自己嫉妒的情绪,好像自己真的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迫不及待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权。第一时间更新
轻轻避开金溪儿越靠越近的身子,抬起头却低垂着双眼,正色道:‘请国主降罪,属下失职,让人惊扰了圣驾。’
漓月紧紧的抿着唇角,时不时和她的视线相对,却总是犹犹豫豫的避开,金溪儿撇撇嘴,打破这压抑的肃静:‘喂,我们想和你讨个说法,也算是给过去一个了断。’
漓月皱了皱眉,他不可否认自己听到了断两个字,心里像是被塞满了棉花,闷闷的喘不上气,只觉得烦躁不安,轻轻的咬着口腔内刚刚长好的新肉,有点麻麻的疼痛袭来,紧接着铁锈的血腥味从舌尖蔓延开来,苦笑着舔了舔伤口,自己还真是自虐,被自己反复咬破的地方刚刚复原,这一下恐怕又是好几天疼的不能吃刺激的东西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或许,漓月不知道刚长好的新肉禁不起再一次摧残,所以当金溪儿一脸惊慌的冲过来捧着自己下巴,误以为这个人终于放下过去回到自己身边了,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捂着被她打疼的下巴,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反复回味刚刚她说的‘咬舌自尽’四个字真的可以用到自己身上?
下一秒看着她手指上沾染着从自己嘴角上蹭下的血,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下手太狠了,咬破的地方一直血流不止,甚至从嘴角溢出,她是担心自己了吗?心里暖暖的感动,舌尖舔掉嘴角残留的血腥,弯起眉眼笑了,他自己不会看到,那笑这般的迷人,带着不属于他的天真纯粹美好!
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面对面坐着,金溪儿费力的拿着药绵为他上药,漓月乖乖的张开嘴巴,眼睛看着她的头顶,忽然久违的舒心,不自禁的弯起嘴角笑了。第一时间更新
‘喂,笑什么?张嘴。’金溪儿恶狠狠地踩了他的脚,惊吓的漓月半晌无语,只是像个傻瓜听她的话,任由自己迷失在周围满满都是她醉人的气息。
‘花溪,你刚刚真的很蠢。’莫名的就是想要逗逗她,故意说这些刺激她的话,看她僵着脸色给自己擦了点药,然后冷冷的退开一步,漓月撇了撇嘴,还以为她不屑自己的玩闹,忽然脑袋重重的挨了一下,又被打了,自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弯起嘴角。
‘你才蠢呢,我好心帮你。’金溪儿怒视着他,还不忘动作温柔的扶着等候很久的语昭坐下。
漓月似乎忽略了别人的存在,定定的看她,浅笑:‘可是……你为什么看到我受伤紧张,居然以为我自杀,你说你不是蠢,难不成太在乎我了,才这么紧张。’
金溪儿咬了咬嘴唇,不敢去看他调笑的眼睛,她怕在那双眼睛里会看到一种认真!
语昭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暗示她此行的目的,金溪儿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直直的与他对视:‘那个…那封信你看了吗?我只想尽快解决,不能让漓落和紫钗白死,我和姐姐恳求你放过我们花语国,放我姐姐回去。’
漓月怔怔的看着她,开口:‘那你呢?你也要离开?’
‘不会,我并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金溪儿暗淡的垂下眸,她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落寞竟然是害怕面对离开。
漓月五指轻敲着桌面上,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不想了解你。’烦躁不安的心喷薄而出,情绪失控的说道:‘我们之间除了仇恨,还有必要了解么?’
漓月的脸色大变,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给了银海一个眼神,银海将之前自己为什么会挨骂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了金溪儿面前,又撤回了原来的位置。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