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气息让寒冷的空气染上了阳光的温暖,金溪儿懒洋洋的靠着竹藤椅半躺着晒太阳,不用掐手指头都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再和自己说一句话,每次看到自己都只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却依然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自己这里,可是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交流,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真的只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睡觉。
懊恼的抓了抓头,她知道那人在气自己对他的欺骗,却不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说补偿的机会,就这么冷落自己,无声的控诉让金溪儿更加自责难过,可是每当想要鼓起勇气面对他的时候,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什么勇气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助的难过和被他冷冻这么久的委屈了。第一时间更新
“小姐姐。”故儿拖着一直都想要尽力挣脱他的漓念儿,笑嘻嘻的从背后绕到她跟前,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抱歉的瘪了瘪嘴道:“国主还在生气吗?”
“是啊,托你的福,他从新婚之夜开始,就一直在和他的新婚妻子冷战中。”金溪儿皮笑肉不笑的微扬着下巴斜睨着他,下一秒就拉下脸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样:“他都不知道我会有多难过吗?”
漓念儿皱着眉苦着脸:“妈妈,都怪念儿不好,是念儿害了你。”
“乖啦。”看着他那个自责的样子也不忍心了,金溪儿轻轻的牵住他的手,莞尔一笑:“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不好,我好像做什么都做不好,好像做什么都会惹他生气,是我的关系,不要难为自己。”
漓念撇了撇嘴道:“妈妈不生气吗?父皇这些天都是在其他的妃嫔那里呆着,他还真狠的下心,对你不闻不问。”
金溪儿低下了头,掩饰掉刚刚眼中听到那句话时,无尽的落寞和眼角满溢的难过,捏着衣袖的指关节泛起了青白,最后无力的垂在两侧,轻轻苦笑着:“他在惩罚我,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只是让她们陪伴,并没有侍寝,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到我身边不是吗?呵呵,已经够了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最后伴着一声无奈的叹息,轻轻笑着,却都是苦涩。
漓念儿嘟嘟嘴表示不满,眼角一挑余光就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咧开嘴笑得灿烂:“父皇。”
看着他高兴的直奔那人,金溪儿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却对上故儿复杂的眼神,颇为尴尬的低下头,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啊。”
故儿张了张嘴,他想要否认,可是面对眼前人浑身散发的难过凄凉,他却说不出那个谎言,他知道他们之间并非是为了婚礼前那个不小心泄露的小秘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东西横亘在心,如果解不开,那就真的要可悲可叹了。第一时间更新
漓月不知道用什么打发走了念儿,等到金溪儿回神的时候,庭院中只剩下他们了,面对面的沉默让她更加尴尬难过,心里好堵好痛,却还要对他强颜欢笑着:“臣妾参见国主。”
漓月微微蹙眉,眼睛死死看住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
金溪儿微微垂下眼帘,避开他的注视:“臣妾不懂,还请国主明示。”
漓月深深的闭了下眼睛,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再也忍耐不住的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把她扯到自己的跟前,逼视着她躲闪的眼睛,低吼道:“够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究竟想怎么样?”
金溪儿微咬了咬下唇,迟疑的抬起眼睛看着他怒气升腾的眼:“你真的要我说吗?可你知道吗?我是在说给我爱的人听,我瞒着你恢复记忆,并不是怀疑你对我的爱情,我想我们都可以不在乎彼此的过去和曾经,我要只属于我的你,只属于我的爱,只属于我的那颗心。”她眨着清透的双眸,微笑着舔过唇间苦涩的泪痕,抬起手臂轻轻的抚上他的胸口,那颗跳跃着的心此刻失去了节奏,狂乱而急切,手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样强烈的起伏,金溪儿抿了抿唇,哭着笑了:“我要你懂得我想要的感情,我想你明白最爱的人只能有一个,我想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的爱又是什么?”
漓月被她的一番话震撼的全身都僵硬,只剩下痴楞的看着眼前人流着那清冷的眼泪,诉说着那一腔衷肠,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忽然才如醍醐灌顶,在这一刻彻底醒悟,这个女人是害怕失去自己,害怕自己的心没有她那般坚定和真诚,她害怕自己放不下的是心里的一个执念,并非是爱情,她害怕自己对于爱她只是一个习惯,这个让自己爱的那么痛的人,轻轻抬起双臂把她拥入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对你不是习惯,是本能啊。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金溪儿抬起手紧紧地回抱住他,把头枕在他的胸前失声痛哭:“漓月,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轻轻的上下来回抚着她的脊背,一个个零碎的温落在了她的眼角眉梢,安慰她此刻颤抖不安的心,如果连基本的安全感都不能给与,那还真是失败,被感动的人没有发现男人眉宇间的忧虑和惆怅。
金溪儿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对我说?”
漓月抿了口茶,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不禁失笑:“有这么惊讶吗?”
金溪儿不自然的眯了眯眼睛,笑道:“没有,没有想到你愿意让我去见他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漓月摇摇头,垂着眼看着手中飘浮在茶水上的虚幻影子,叹声道:“不是我愿与不愿,我不会再允许我们之间存在潜在威胁的人或事,如果有,一起去面对去解决,选择去相信去付出,这就是你说的,想要的感情吧,我竟然现在才懂得。”
鼻尖涌上酸涩的胀痛,微红着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金溪儿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那被经年洗涤过的岁月留下的记忆中,早已磨不掉他留在骨血里的刻骨铭心,就这么爱了,恨了,忘了,然后回到起点,深爱。
有心的安排下,三个人就这么见面了,气氛略显尴尬和沉闷,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寂,一个安静的看着,两个安静的坐在两边,低着头看着也不言语,看似平静的画面,内心有多波涛汹涌,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躲在花丛边角的念儿,捉急的揉了揉被花香刺激的发痒的鼻子,稍稍往前探了身子,他一直奇怪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过去,这会才偷偷的跑了出来,偷偷地藏在这里偷听,可这半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他都怀疑三个人是不是睡着了。
正当他准备放弃警惕好好的休息一下时,庚玉清淡的声音柔柔传来:“还好吗?”
金溪儿身子一僵,微微抬起眼正好对上他看着自己的视线,涌上心头的酸涩感胀痛了胸口,眨了下眼睛,很认真的点头:“我很好,你呢?”
庚玉浅浅的弯起嘴角,一如往昔那般温柔的看着她:“你若安好,我已无求。”
涌上鼻头的酸胀逼得眼泪盈出了眼眶,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得太过狼狈,双手忽然被不同的力量禁锢,愕然的抬起头,眼泪顺着轻颤的睫毛滚下来,落在了不同的手背上,却能同时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加大了力度,有些吃痛的皱眉,看了看左边又看一眼右边,两个人有些尴尬的放手,同时看向别处,这别扭的模样反倒逗笑了金溪儿,毫无形象的笑出声来。
鹰王皱了皱眉,依然看着别处,开口道:“你这又哭又笑的还真是难看。”
庚玉随身摸出了一块白色金线绣花丝帕,轻轻的放入了她的手心:“拿着个擦擦吧,真的…不好看呢。”
“你也笑我。”嘟着嘴愤恨的拿过手帕,撑开两个角一把遮住了自己的脸,怨念的声音悠悠传来:“难看就不要看了。”
庚玉好笑的把她脸上的丝帕取下,看着她怨念颇深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失笑道:“你都为人母了,怎么还小孩子气。”
金溪儿揉了揉涨红的眼睛,反驳道:“我哪有,是你们都取笑我。”
也不知何时,眼神就这么停留在她的脸上,再也无法移开视线,怕只怕在即便如此痴迷,她也不曾属于过自己,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鹰王勾起嘴角苦涩一笑,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庚玉自然懂得他忽然的悲伤从何而致,看他兴致缺缺的喝起了闷酒,也不知怎地,心里也被一股悲伤满满的挤占,它的巨大紧紧缠绕住自己,没来由的想要掉眼泪,急急忙忙的也饮了杯酒,意料之中被呛得剧烈咳嗽,弯着身子撑住膝盖一直咳个不停,眼眶憋的红了,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湿了眼角,也可以借口是酒太烈,呛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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