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呆呆得看着锦少向殿内走去的背影。他说他是來替人求亲的。
袭若在案子上写着什么。锦子铭进屋时。她忙遮住不让他看。锦子铭皱着眉头道:“小气。本少爷不要你写的字。这次本少爷可是來替人要你最重要的。要你心尖上的。”锦少一副得意的样子。
袭若仔细的看着锦子铭。他要看看他打什么主意。锦子铭看袭若盯着他。便给袭若使使眼色。袭若向院子内。看去。只见冰儿正抱着小雪团玩。
袭若一脚踢在锦子铭一晃一晃的腿上。嗔怒道:“锦子铭。我几年前便告诉过你。不许打我小雪团的主意。我是不会让给你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锦子铭恨不得气的跳脚。指着袭若道:“你看看你那点小心思。还贵为皇妃呢。还不如我家子衿大度呢。我说的是冰儿。玄程托我说亲呢。”
“冰儿……”袭若喃喃道。转身看着院中的冰儿。原來她已经出落成如此标致的姑娘了。她嘴边一丝笑容。“是啊。这些年來。她陪着我去找我的幸福。现在她是该离开我去找寻她的幸福了。”
锦子铭看到袭若眼中的湿意。道:“可是舍不得。”
袭若点头。坐到镜前。看着冰儿每日都给自己梳的很好的发髻。“我对她得不舍超过任何人。你信吗。”
锦子铭看着她。她似乎看淡了一切。包括景亦宸。在她的眼中。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还是她强撑的坚强太过真实。
“我信。让你失去冰儿。你会心如刀割。”锦子铭知道她们两人虽为主仆。却更似姐妹。那种十几年相伴的感情。不是别人能替代得了的。
两人的谈话声。在门口的冰儿听得一清二楚。袭若回头。冰儿把小雪团放下。看着锦少和袭若道:“冰儿不嫁。”
锦子铭听到冰儿如此说。俊逸的脸上满是困惑。他道:“冰儿是傻了吗。玄程是多好的人。会有好的前程的。你会很幸福的。傻瓜。”
“我会幸福的。”冰儿似乎在问自己。
袭若走过去。拉着她微凉的手道:“傻瓜。会的。”
“那么你呢。小姐你呢。”她说话间。泪水横流。袭若从未见过冰儿如此。
锦少看到如此的情境。便抱着小雪团出去了。他知道这主仆二人定是有很多话要说。
袭若用手轻拭掉她脸庞的泪。说道:“冰儿。这十几年來。你的生命却是为我而活。现在你该为你自己而活。我们都替代不了别人。只有让自己过得幸福。我才会开心。”
冰儿推开袭若得手。向后退着:“我不嫁。小姐说过等你得到幸福时我再出嫁。但是冰儿明白。小姐现在过得不幸福。”
她向后退着碰到了案子上的茶水。茶杯掉在地上。她低头去拣。袭若也蹲下身子帮忙。她一边捡。一边看冰儿的脸色。突然一声轻呼。袭若得手被割裂了一个口子。
“看吧。小姐总是这么不小心。冰儿怎能离开。”冰儿一边心疼的给袭若吹着。一边拿出自己的手帕准备包扎。
却被袭若制止了。第一时间更新她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白布缠上算是止血。冰儿递过去手绢:“小姐。可以用手绢先包着。”
“这不是止住了吗。”袭若伸出指头道。然后也接过了冰儿的手绢。轻轻展开。上面一个“玄”子在松竹之间。冰儿的小脸微红。
袭若道:“竹子本是无心。但是玄程却在我的冰儿心上。我说的可对。”
冰儿扶袭若起身。袭若看她有些窘迫。但是最终点了点头。
袭若开开门站在廊下。看着蔚蓝的天空。道:“冰儿。其实我很羡慕你。你以后的生活会很自由、幸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外面有广阔的天地等着你。我们的一生能遇到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真的不易。我希望你能出的去这皇宫。也算了结我的一桩心愿。可好。”
冰儿看着小姐美丽的侧脸。她明白小姐的意思。她上前。轻轻的握着袭若得手:“告诉我。你还会去寻找原來的皇上吗。你还会奋不顾身的去让皇上记起你吗。”
袭若看着关心自己的冰儿。她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冰儿满脸的疑惑。她却说:“总有一天。我会幸福得站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冰儿。我们都会幸福的。”
冰儿点头。她沒有去问小姐说的这份幸福是否关乎着皇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或者和他无关。袭若说了很多。最终冰儿点头同意了这份婚事。
这月的月末。良辰吉日。一大早冰儿便被扮上了新娘妆。为了冰儿的身份。袭若特意认了冰儿为义妹。景亦宸也特许她以郡主身份出嫁。并亲自相送。
看着迎新队伍越來越远。皇上转身看着袭若得眼神一直看着远处。 他轻轻开口:“朕过几日会派更聪明伶俐的主事丫头给你。”
袭若苦笑。原來锦子铭说的沒错。失去冰儿。她真的是心如刀割。但是想着冰儿以后便有了自己的生活。这份痛楚便会减轻几分。当是面对景亦宸的话。她道:“你终是不了解我。”
她轻轻说话。便退下了。景亦宸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锦子铭过來拍着他的肩膀道:“皇上门主。你离我的妹妹还真的是越來越远。也只会越來越远。难道在你的心中真的觉得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找到替代品吗。”
他说完。景亦宸沒有理睬。却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正踟蹰间。一位太监传來一封信。他打开。原來才知道木临王。不。应该是。木临王上。半月后到达大峥拜访。
袭若回到莫兰殿。看着空空的房间。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冰儿整日叽叽喳喳的声音。原來她还未走远。袭若便开始想念了。
小雪团似乎很懂事般。不停的在袭若脚下蹭。袭若轻笑。把小雪团抱起道:“幸好好有你。我也只有你了。小雪团。你也在想冰儿是不是。”
“难道在你的心中。朕还不如一只小白貂吗。”不知何时。景亦宸已经站在了门口。
袭若沒有回头。只是轻言:“至少我的小白貂不会不认得我。”
景亦宸上前。抓住她瘦弱的肩膀。道:“朕已经爱上你了。朕和你还可以重新开始。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们以前什么样。”她轻启红唇。问道。即使面对什么都记不得景亦宸。即使不忍心。她还是问了出來。
握着袭若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了。他本就是不善表达之人。被袭若这么一问。心里某个地方凉的发涩。他低眸转身。“是啊。我连我们之前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陪你回到过去。”
这次他说的是“我”而非“朕”。袭若听得清楚。他沒再说“朕”。袭若轻轻道:“对不起。我做不到如无其事得和你回到过去。即使我说服了自己千万遍。我仍是做不到。”
景亦宸轻轻摇头:“无妨。反正朕给不了你唯一。至少现在不会。”
袭若不知道景亦宸指的是白依生病一事。她呆呆的看着墙上。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何相爱的两人要这么的折磨着彼此。明明自己会更痛。却仍是这样做。
景亦宸沒有回寝殿而是直接去了太医院。众太医忙跪下接驾。为首的太医。道:“皇上。臣已经尽力。依妃娘娘的病。微臣恐怕不及。”
“朕知道。朕今日前來是为另一事而來。朕问你们。如何能让服用了失魂草的人重新记起忘记的人。”他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众太医都面面相觑。也是。明明是西域才有的药草。中原的太医又岂会知道。
景亦宸颓废的坐在太医院的椅子上。沒有任何人清楚。当日夜昼告诉他让他服食了失魂草后。他曾经问过。但是师父也是束手无策。
最终。景亦宸带着失望的神情离开了太医院。天也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晚了。他一边在御花园中走着。身后跟了一大帮奴才。他突然站住。吩咐道:“谁都不许跟着朕。”
小春子等人忙止住了步子。景亦宸便独自一人向着兰园的地方走去。來到兰园。他又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兰园中不仅有兰花。还有一些稍高的树丛。他走近。突然席地坐下。闻着兰花的气息。靠着树丛。仿佛隐匿在这个世间。
“啊……”他仰天长啸。他屏退所有人。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看到一国之君的时常。一声长啸。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低喃:“明袭若。谁來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记得我那么深深的爱过你。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他双手抱头。此时头却疼的沉重。他忍住痛。仰头呆呆的看着星空。很多星星在闪动。另一侧的树丛中。袭若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内。泪水顺着脸颊流在她的膝盖上。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处。心里默默喊道:“景亦宸。你的每句话都让我的心这般痛不欲生。”
等到天微亮要上早朝时。景亦宸才从兰园中走出。而袭若还呆呆的坐在原地。即使腿脚已经麻了。她仍旧呆呆的坐着。原來。彼此的存在早就成为了彼此的痛楚。痛的难以言喻。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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