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来人,众人皆惊,原来身着黑衣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雍王司马天佑。
虽然天麟一直知道,自己要对付的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可是如今单单靠杀气便能灭了自己精心培养的太子卫队,还是让他吃惊不少。他心里懊恼之极,当初就算敲晕了,也应该送阿丑离开京都,如今他要拿什么来守护她?
他昔日淡漠深邃的眸子,此刻浮现焦躁。
天佑悠悠地在阿丑的耳边吹一口气,笑:“如何?你的新欢,他居然不信你!不过也难怪,人家可是结发夫妻,怎么会相信你一个外人?”
阿丑侧过头,勾唇,一脸鄙夷:“他不信我,又如何?我信他就好,姐夫大人。”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天佑会一下子变得这般厉害,可是她不怕!
天佑冠绝天下的脸庞猛地一颤,心里痛了一下,他收紧胳膊,几乎要勒死她,只一瞬,他仿佛惊醒般颓然松了手,问:“你真的信他?”
“哪怕你杀了我,哪怕他负了我,我都只相信他!”阿丑丝毫不介意让天佑更痛,明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激怒他绝对不是好事,可她就是不想在他那丑恶的嘴脸下摧眉折腰。
百花羞一下子怒火中烧,她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怎么可以?她疯了一样的爬起身,冲过去,伸手狠狠地朝阿丑的脸上扇去。
天麟见机,运气,提剑,一个飞身,朝天佑脖颈劈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咣当一声,百花羞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撞上了柱子,一口又一口的血喷出。
天麟被自己手中的剑反击,剑柄刺穿了右肩,血染衣袍。
“没有人能动她分毫,除了我!”天佑,不,魔尊大人,眉眼里横扫过一阵强似一阵的怒火,嗜血嚼骨地说,“我要她生便生,死便死!”
“你想要什么?”天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
“要什么?”魔尊很好笑地看着天麟,仿佛能问出这样问题的人是个傻子般无知幼稚,“你能给我什么?”
“天下。”天麟掷地有声地说,神情冷漠,就像谈论的不过是一件可以轻易拱手让人的不值钱的什么小物件。可是这句无关紧要的天下,却是多少人费尽心机,都想要染指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区区一个皇位,如果我想要,随时可以,不是吗?”魔尊伸手在天麟面前盈盈一握,何止一个天下?天下苍生谁又敢不臣服于他?
“没有兵符,皇位不过是一个空壳。”天麟淡淡地勾起嘴角,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道赌注,可是面前的天佑真的还在乎这些吗?
“你藏了兵符?”魔尊饶有兴趣地看着太子,难怪这家伙一直不着急登基为皇,他居然早已预测会有今日之变,他在等。是呀!一个国家突然死一个太子算什么?而突然死一个皇帝便大不同。他为了这个天下还真是不遗余力呀!魔尊突然很好奇,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呆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便开口道,“兵符有何用?我又不打仗。”
“我早已将所有兵将重新编配,所有人只听兵符号令,连同这皇宫里的一兵一卒,如果没有兵符,你抢夺的龙椅不过是把椅子。”天麟看了一眼被禁锢的阿丑,心里却是满满地无力与不安。
“你要怎样?”魔尊笑的正欢,像是个玩弄猎物的猎手,围追堵截,却是不紧不慢,看着猎物挣扎也别有一番乐趣。
“这皇宫给你,这天下给你,这兵符也给你。”天麟轻笑,鲜血顺着肩上尚未拔下的剑,流出,他却似忘了封住自己的穴道来止血。
“这么轻易让给我?”魔尊有些不信。
“对。”
“那你呢?”魔尊突然觉得这个呆子很好玩。
“任你处置。”天麟拔下肩上自己的配剑,远远地掷开。
“有趣!那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天麟立在那里,像一株雪域上顶风冒雪的莲,静静地,深情地望,再望一眼他没法舍弃的她,望一眼自己在这个人世间唯一的执念,别了,他幽幽地说:“只求你别为难阿丑。”
阿丑只觉胸口一闷,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为了她舍弃皇位,甚至舍弃生命。不,不能!
“好一个司马天麟!你找死!”魔尊长袖翻飞,啪啪生生地断了天麟的手筋脚筋,然后满意地看着他痛的抽搐,“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此痛快,我要让你好好地看着,看着我如何迎娶阿丑,看着我们如何百年好合,如何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