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也是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场雪景。都不知以后是否还有如今这般闲情赏雪了?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皇帝的hou宫恐也如此了,百花齐放,各有所美,各有所长。那她又怎么能入的了他眼?莫浅浅发呆的想着。
“在宫中你要处处谨慎小心,且不能再遂了你那急性子。”莫修寒道。
莫浅浅点了点头。
“不能贸然顶撞,定要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才能保全自己,明白吗?”莫修寒苦口婆心道。
莫浅浅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多长个心眼,宫中好比战场。如果你不能保证皇上能够全心全意的喜欢你,就退出这场纷争,知道吗?”莫修寒也难以揣测圣意,皇上分明在意,却又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知道了。”莫浅浅见平时不爱待见自己的莫修寒今日此番不舍,心底倒异样的酸楚,就像自己的父亲嫁女儿一般。
“好了,不要延误了时辰,去吧。”莫修寒对她却有不舍,因为她像极了他去世的女儿。
“嗯,爹你也要保重身体。”莫浅浅道。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在莫修寒千叮万嘱后莫浅浅也上了去往深宫的马车,没有娘的莫浅浅,如今的这个干爹却像极了那送嫁离别女儿的娘亲。
莫浅浅放下了车马窗帘子,那苍老两鬓半白的老人让莫浅浅看了心底是异样的难过,莫修寒长得太相像她现代未来得及孝顺的父亲了,没想到来到另一个世界,莫浅浅仍旧没有孝顺这个年迈的老人。
外面洋洋洒洒的雪恰似一张洁白的网,飘动的纱,罩住了青山,笼住了树林,困住了一生;谁又不知那一句一入宫门深似海?
跟在轿车外的云朵儿容颜恢复如初,或是更加美艳动人:“你可想好了?”
“那么你可想好了?”莫浅浅掀开帘子,被扶下了马车。
“如今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应该不像这么软弱的人。”云朵儿几眼看着莫浅浅做出来的娇弱模样,对她倒有几分另眼相看。
“可如今我就这样弱不禁风,咳咳。”莫浅浅绢帕掩口,一声轻咳。
“你这模样见了皇上,恐怕皇上都不愿再待见你。眼下处处都是眼线,你可别乱来才好。”云朵儿提点道。
“你懂什么?这才是在宫中的求生之道。谁会对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下手?”莫浅浅一抹笑意掩过眸里深算。
“但愿如此。”云朵儿撑伞跟随莫浅浅身侧,站在宫门前。
这本是清冷寂寥冰天冻地的京城,今日也是几分热闹的气息,不少官宦人家的车轿纷纷在彰显威严而华丽的宫门前止步。
宫门前倩影来来往往,婀娜多姿大有人在,有的就连丫鬟也是几分妖娆之色。
莫浅浅打趣道:“这一眼望去啊,我们还真倒是成了庸脂俗粉。”
“庸脂俗粉又奈何?皇上喜欢不就够了?”云朵儿轻抬凤眼,竟有几分勾人的媚惑之色:
“行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闲言碎语了,赶快进去,以免耽误了时辰。”
“嗯。”莫浅浅点了点头,欲要迈步,却又停步凝重的一望。
箫声忽远忽近响起,似在耳前又似在远方,声声悲凉,声声催泪。
“他来了。”云朵儿开口道。
“我们走吧。”莫浅浅头也未回,将入宫令牌递于了宫门前守卫。
虹凡箫见她毅然离去的身影心如针毡,可眼前一切却都似在掌握之中,早就预料好的事情,只不过如今是在一步一步实行罢了。
来到这个宫墙四围的笼子几日后,莫浅浅仍旧心慌意乱:“多少红颜泪,葬送深宫墙?”
“早听闻妹妹学识渊博,闻名不如一见,今日此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了。不过这话说的可是太过凄凉了,还是说妹妹在感叹自己?”月滢儿见莫浅浅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一腔怒气。
“还记得当初口口声声称我为姐姐,怎么如今倒成了妹妹?还是说几些日子不见,你觉得你是比我老了太多不成?”莫浅浅自是不饶人。
“你也说了是当初,难不成你昨日吃了饭,今日就不用吃了吗?既然如此,清溪你就去跟御膳房的总管说一声吧。”月滢儿气势凌人,谁叫他爹是月大将军。
“是的,庄妃娘娘。”清溪应道,即刻出了房门。
莫浅浅刚想还嘴,却被身旁云朵儿扯了袖子,示意冷静,看着月滢儿落下的绢帕,莫浅浅拾起打量了一番,便不得而知她如今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凡,这绢帕是上品,那金丝线可是难得。
无可奈何只能让莫浅浅将话咽下了肚子,不过她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么?这么快就急着管事了!
“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得意。不然我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威胁后莫浅浅,月滢儿便若无其事离去了。
莫浅浅看着她那股得意劲,恨的牙痒痒,转身便对云朵儿蹬鼻子上脸:“拦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挫一挫她的锐气?省的改天她骑到我头上去了!”
“宫中本来就是一个多是非的地方,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云朵儿在茗香楼里呆的久了,许些道理都是相通的。
“还没你的丫鬟沉得住气,即使你有几分姿色也是难成大器。”一个为首太监与一个嬷嬷几个奴才婢女一同走进了屋子。
“公公有礼,嬷嬷有礼。公公教诲的是。”莫浅浅打心眼鄙视阴阳怪气的人。
“方才是奴才无礼了。从今往后她就是你宫里的掌事姑姑,芳姑姑,你这里的大小事宜交予她处理便是。”这哪有半点奴才气息,分明就是主子来了一般的架势。
“参见小主。”芳姑姑行礼道。
莫浅浅扶起她来:“芳姑姑有礼。”
“小主折煞老奴了。”芳姑姑起身道。
莫浅浅微微一笑,看向云朵儿,示意打赏。
宣事太监也便离去了,剩下一个婢女一个太监还有芳姑姑在此,看样子这几人也是伺候的人了,见他们满脸丧气,跟死了爹挂了娘一般。
莫浅浅开口道:“我这里从来不勉强留人,若是有好去处你们各自去了便是。”
“谢小主成全。”几人脸色瞬间转变,满脸欣喜转身离开了房间。
莫浅浅见芳姑姑还依旧站在屋里,开口疑惑道:“芳姑姑你不走吗?可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怎样都好,老奴是王爷派来的,老奴对小主也是绝无二心。”芳姑姑道,王爷对她一家都曾有恩。
“恩,那下去吧。”莫浅浅点了点头,将她支了出去。
“是。”芳姑姑行礼便退出了房间。
云朵儿见莫浅浅把该遣散的人遣散了,最后留下的一个也被她支走了,于是开口道:“你把人全部遣走了,我可不伺候你。”
莫浅浅睨了一眼云朵儿:“我是没手没脚要你伺候吗?我是有话要问你。”
云朵儿睇了一眼莫浅浅:“说吧什么事?”
(ps:九尾今天让童鞋们看尽兴,决定猛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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