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宫门前的婢女太监一时都难以置信这是一向冷漠的皇上,除了曾看见皇上牵过被打入冷宫叶妃的手以外,还从未见过皇上抱过那名女子,更何况惊慌失措担心的乱了手脚的举动。
“你们都是死人吗?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帮忙!”开口呵斥人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他往往是最能揣摩皇上心思的人,许多事在皇上未有开口时,他也能将事办妥当了,而大小事宜也都能拿捏的恰当。只因他是从小便随着皇上一起长大的,性子了解,对皇上也是忠心不二。
经小德子这么凶巴巴的泼妇一吼,众人都从惊讶中晃过了神,几步路竟是小跑上前。
北冥璟瑜将莫浅浅放在了床榻上,口中焦急的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朕统统滚去请太医啊!”
刚跟随进来还未站住脚的婢女奴才又都忙不跌失的跑了出去,好在一切在小德子的安排下都显得井然有序。
这样的情形小德子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看着在乾清宫里来来回回忙前忙后的侍女奴才与赶来的一屋子御医,小德子也不禁在这寒冬二月擦了擦额头冷汗。
“这要醒不来,可如何是好?”小德子焦急的来回在门前转悠,这一屋子的命恐都要系到床上那位主了。
北冥璟瑜匍匐在床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心如被刀剜:“告诉朕,她怎么样了?”
屋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屋子安静的只有呼啸刮来的寒风,无一人敢出声答话。
“都是一群废物!朕留你们何用???给朕拖下去,全部拖下去统统砍了!”北冥璟瑜神色冷冽,起身一步一步靠向这些低头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的御医,左手用力的握紧了绸帘,扯下一地碎珠。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众人纷纷苦口求饶命恕罪,胆小的甚至瘫软倒在了地上。
“皇上,实在是因为小主心脉皆被震碎,恐华佗在世也难以回天。”太医院院使斗胆上前禀报道。
“混账东西,分明是你们医术不精,还想欺瞒朕吗?”北冥璟瑜恼恨的指着在场的十来个太医斥责道。
“皇上消消气,或是妹妹福薄,这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一等一的医使,还请皇上宽恕他们这一次。”她一袭浅紫襦裙,发钗随着步子轻晃,从容不迫走了进来开口道。
北冥瑾瑜绝望的眼神看着霓裳的进来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霓裳,霓裳,朕想到怎样救她了,朕想到了。”
北冥瑾瑜温热的手激动的握着霓裳,霓裳欣喜淡淡,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皇上想到什么办法救妹妹了?”
“我们给她输真气,这样她就不用死了。”北冥瑾瑜期望的眼神看向霓裳。
而霓裳挂在嘴边的笑意有些僵持,眸中失落一闪而过,皇上何时为了其她女人如此对过自己?
霓裳拧眉道:“皇上这不是救妹妹的根本方法啊,这只是给她延续性命而已,而长期如此下去皇上身体也会日渐衰弱啊。”
北冥瑾瑜神色冷冷:“朕不在乎。”
霓裳眼睛微微酸楚:“皇上为了救妹妹不在乎,那么臣妾为了皇上也不在乎。”
北冥瑾瑜神色温和了下来,将霓裳搂入了怀里,言语像是在承若:“朕知道你爱朕,你放心,朕会善待,呵护你一辈子。”
霓裳轻轻依靠在他的臂膀,心事重重:“有皇上这句话臣妾无憾了。”
北冥瑾瑜同霓裳灌输真气到莫浅浅体内后,北冥瑾瑜也暂且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就可以找救她的办法了,也可以暂保她无性命之忧。
“爱妃,累了,就乘朕的轿车先回未央宫歇息吧。”北冥瑾瑜坐在床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莫浅浅心底懊恼不已,为何每每提起那个人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霓裳垂眸,妾身行礼,迈步出去乾清宫那一刻又忍不住转身停留在门前看着他对别人的温柔怜惜,而他对她的举动却全然不知,他的眼里皆是那个答应的存在。
“姐姐,你没事吧?脸色如此苍白。”说话刚来的月莹儿,她款款一身粉裙裾显得她几分俏皮又娇美。
霓裳抬眼看向月莹儿的装扮,明明是莞尔一笑的美丽却硬是带着一丝嘲讽:“妹妹,这打扮用心了,只可惜皇上不愿看。”
“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胡言乱语。”月滢儿试图伸手探去她额头,心底却想着皇上何时冷待过自己?
霓裳却没有理会,裙摆一挥,似很委屈的离去了。
月滢儿迈步走向了门前,房门在霓裳出去后并没有合死,所以里面亲昵的画面她还看得见,只是觉得越看心就越疼。
月滢儿见小德子刚从里面出来欲要出声,便也阻止了,而后也只是转身走了。
小德子摇了摇头,看着这宫里从不能得罪的二位主,今日这天气是无比阴暗了起来。
月滢儿漫无目的走在以前的回忆里,进宫短短三月,却经历那些铭于心的时日,只是怪不得这帝王家本是薄情。
“娘娘,你忧什么?娘娘的父亲可是镇国大将军,重兵在握。”清溪看着魂不守舍的自家小姐,安抚道。
月滢儿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清溪啊,你说这宫里的流言蜚语为何就流传的如此之快?从前皇上纳鸢雨那贱人初时,还瞒着本宫,说是怕本宫伤心,后来本宫让皇上废了那贱人,皇上也便依了本宫。你说如今怎么又出来这么一个贱人?”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活着出香安村。”清溪年纪尚小,却有一股狠劲,或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吧。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月滢儿站在雨雪交加的院落,神情后悔不已。
“娘娘,如今她能不能活过来都还是问题。”清溪示意的开口。
月滢儿回身看向清溪,一丝杀意从眸里流露:“本宫不愿她活。”
“那就…死。”清溪微眯了双眼,让人看不出她隐藏着何心思。
月滢儿睇了一眼周围,见没人影,接而道:“清溪安排人处理干净。”
“是。”清溪点头应道,然后跟着月滢儿一同离开了。
而匆匆离去的二人谁也未有注意到这里是雨轩居,苏鸢雨闭门思过的地方,名为闭门思过,实不过是被她月滢儿终身囚禁而安置的冷宫。
从门后走出来的鸢雨唇角一抹算计的惨白笑意:“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想要做什么?”跟随一旁的鸢桦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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