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的话当真?”刘世旻看着画卷上的女子,伸手撩了撩眼前的白发,化成灰也是认得的。
“当真。”霓媚儿点头,看他神色显然是认得画卷上的女子:“那她的真实身份?”
刘世旻抬眼看向霓媚儿,轻声一笑:“前朝叛贼莫文蔚的女儿,这名女子命硬啊!没想到老夫都即将化为一堆白骨,她却还安然无恙。”曾经是怎样严刑酷打,幽禁暗牢,最后摇身一变却成了皇上的妃子。
“哼,倒要看她是如何命硬!”霓媚儿一声恼怒的冷哼,欲是转身离去。
一个侍卫却匆匆忙忙赶了进来:“你快些藏起来,皇上来了。”
霓媚儿神色一惊,四处打量了一番,也便躲在了一处转角处,心下想着皇帝哥哥怎会来这天牢?天牢内的大小事务不都是交给刑部处理的吗?
“打开这牢门,朕要和丞相大人好好聊聊。”北冥瑾瑜唇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让他背负这一切的人现在却还好好的活着,杀不得,也死不得。
“是。”侍卫将牢门打了开。
北冥瑾瑜迈步进去,缓缓蹲下了身子,托着刘世旻的两腮,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戾,似恨不得将他掐死手中:“朕的贤臣,忠臣,朕再问你最后一次,解药被你藏在了何处?”
“皇上,那是老臣手中最后活命的希望,若是你真想要解药,那你将放老臣一家远走高飞。”刘世旻处变不惊,一如既往的回答:“不知皇上考虑的如何?”
北冥瑾瑜凶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是在威胁朕?或是从朕登基的那一天你就一直胁迫着朕,朕怎么会让你好过?朕要你尝试比这千倍万倍的痛。若你执意如此,朕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浸泡在盐水之中,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皇上你就准备一辈子背负着骂名,让你的名声留与后人遗臭万年的辱骂吧!”刘世旻似丝毫未有胆怯。
“真是天大的笑话,世代皇帝有几个不是流着鲜血,踩着别人的尸体登上哪个皇位的?”北冥瑾瑜根本不屑让后人辱骂,而是先皇还活着,为了清苑烟雨王朝的几百年基业不将毁于一旦,他一定会让先皇清醒过来,不与王朝抗衡为敌。
“哼,那皇上何必再来找老臣?你要将老臣千刀万剐,剁成泥,老臣如今也只能是任你摆布。”刘世旻想好了,若是皇上真如此嗜血无情,他便咬舌自尽。
“朕就遂你所愿。”北冥瑾瑜邪眸轻抬,似早已失去了耐性,对身后一路侍卫吩咐:“乱臣贼子刘世旻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施以酷刑,千刀万剐!未有承受住千刀万剐,就在他儿子身上继续施刑。”
“是,末将领命。”那领头的牢狱侍卫领命道。
暗处的霓媚儿听着他们的对话,摸不清这话里隐含着何意思?刘世旻至今未斩,大概也是因此了。不知是何深仇大恨,皇上会采用如此极端残酷的刑法。
转眼间就到了立冬,这刚入冬的风吹在脸上已是有些冰冷的寒意,莫浅浅站在养心殿外等候着他出来。
“浅浅,我们还是走吧。”云朵儿站在莫浅浅后面开口道,因为这天气很容易染风寒。
莫浅浅想起昨夜他在耳边呢喃的话语,摇了摇头,或许她不应该这样任性,没错,她应该信任他,既然成了他的女人就应该想着全心全意协助他。
云朵儿侧头,发现月滢儿乘轿而来,于是再次开口道:“浅浅,月滢儿来了,怕是等会又要挑事端了。
莫浅浅移了移身,向月滢儿的方向投去视线,开口道:“等会不理她,任由她说什么。”
云朵儿眸内深意一闪而过,点头道:“嗯。”
当月滢儿看清御书房外站着的是莫浅浅时,心中的怒气便是不浇而燃。
在清溪的搀扶下,月滢儿走到了莫浅浅的跟前:“这是怎么了?皇上也会将他心爱的女人晾在外面,还是说皇上已经移情别恋不爱你了?”
莫浅浅知道月滢儿是有意激怒她,莫浅浅只是妾身:“臣妾参见庄妃娘娘。”
月滢儿轻笑一声,见她还挺识趣的:“这里不欢迎如此卑贱的人,你还是早早的滚好,免得皇上看了惹的不高兴。”
妾身的莫浅浅未有起来,只是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只是不想与她起争执。
“那么尊贵,也不见得我们莫答应受宠时,皇上去了长乐宫几次。”云朵儿低语一声也足以传到月滢儿耳里。
月滢儿气白了脸,指着莫浅浅身后的丫鬟:“好大胆子,一个贱婢也有开口说话的份吗?”
云朵儿抬起眼睛看向月滢儿:“贱婢身份是卑微,但嘴长来除了吃饭还有说话的作用,难道庄妃娘娘只是吃饭而不说话的吗?还是说庄妃娘娘此刻说的根本不是人话?”
莫浅浅拧眉伸手拽了拽云朵儿,今日这朵儿是怎么了?如此反常。
“清溪,给我打,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溅婢。”月滢儿气的张牙舞爪,就在两个公公过去押着云朵儿时,月滢儿忽然捂着肚子唤道:“疼,本宫的肚子好疼。”
已然过去的清溪又折回了身:“都是你们两个溅人,要是我们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玄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传御医啊!”清溪呵斥道,看着一脸无恙的月滢儿忙道:“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怀孕了?”莫浅浅喃喃念道,怎么会没有一丝音讯?难道是刚发现,来向北冥瑾瑜报喜的。
云朵儿朝清溪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身侧两个正牵制自己奴才,用力一挣扎:“你们放开我!”
就在此时云朵儿推了其中离莫浅浅最近的一个奴才,哪个向前倾倒的奴才顺势推了莫浅浅。
“啊。”莫浅浅惊呼一声,正好摔倒在月滢儿的肚子上。
“啊~”月滢儿疼痛的哀叫了一声,肚子里传来针扎的疼,衣服下也渐渐被血染红。
清溪当场一惊,将莫浅浅从月滢儿身上碾转的推了下去。
“啊~·啊。”月滢儿痛不欲生的捂着肚子:“孩子,我的孩子,娘才刚刚知道你在娘的肚子里,你这么快就要抛开娘吗?”
在场的十多个奴才婢女也都瑟瑟胆颤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云朵儿连忙将地上的莫浅浅扶了起来,看着莫浅浅腹上的衣裳染的血,结巴的开口:“浅浅,浅浅…。血,血。”
莫浅浅脸色惨白,也被地上的血惊吓到了:“快…你们快…把她抱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