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熟悉的建筑物依稀恍若坠入前世,那未央宫烫金的三字匾额让莫琉璃再度忆起前世的霓裳,不管如何说,她也算是一名痴心的女子,只可惜死在了逃亡的途中!
“奴才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门前的几位公公,侍女远远的便看见了北冥瑾瑜二人。
“免礼。李公公,还劳烦你通传一声。”北冥瑾瑜对门前的一位公公客气道。
“多谢太子,奴才这就去。”李公公退后数步转身便步入了殿内,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太子,请。”
北冥瑾瑜牵着身后畏畏缩缩的莫琉璃也便走了进去。
莫琉璃看着殿内奢侈的华丽,瞠目结舌。
温润白玉铺地,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成的墙板。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璀璨。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彰显着皇室的华贵!
稍稍片刻之后,一名女子才从卧房一侧步入正殿,莫琉璃侧目看去卧室珠帘垂落背后那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窗前风起绡动,也都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这样美轮美奂的设计真是巧夺天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万福。”北冥瑾瑜颔首跪礼之时被皇后扶了起。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莫琉璃行了大礼。
“皇儿多礼了,你也起来吧。”皇后眸含柔含俏含妖,唇角似笑似讽,就这样的瞧着起身站在下面不卑不亢的莫琉璃。
“喜欢吗?”皇后也察觉到了莫琉璃刚刚打量向室内的眼神,也便随口一问。
“回皇后娘娘问话,臣女喜欢也不喜欢。”就因为皇后这样的随口一问莫琉璃心里惶恐不安,眼前这看似风情万种的女人柔情似水,却又不敢藐视了她的威严。
“哦?怎么一个说法?”皇后并不满意这样的一个答话,不过却也好奇这样一个小孩左右逢源的贫嘴,虽是如此,眼下还仍应该以自己皇儿登基为大任,所以拉拢朝中势力也是应当的。
“喜欢是因为这些华丽无比的物品是臣女平生见之未见,今日一见觉得稀奇无比,所以很喜欢。现在臣女想问皇后娘娘日日夜夜看着这些物品,如今还觉得喜欢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莫琉璃会喜欢吗?说喜欢无非就是赏皇后的脸面。
“呵呵,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皇后轻笑一声,对堂下的莫琉璃倒是多了一分兴趣。
“回皇后娘娘,臣女莫琉璃。”莫琉璃心底对皇后却鄙视了一记,原来连你儿子要娶谁你都还不知道!真是一个失职的娘亲!恐怕皇宫内的这些女人心思都用在尔虞我诈去了!
“裔潇的女儿?”皇后眸里一闪而过的阴冷,当年是她将自己推入深宫,坐上了这个位置!真不知是该感谢她,还是记恨她?
莫琉璃诧异看向皇后,也捕捉到了她眸里一瞬的复杂,点了头:“是。”
“呵。你和你娘都是好本事!”皇后神情酷寒恍若冰窖出来的冰美人。
莫琉璃对于这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无言以对,也便默不作声。听皇后口气像似跟自己的娘结了什么仇恨?
北冥瑾瑜察觉氛围开始变得冷冽,开口道:“儿臣好些时日未来看母后了,母后最近可好?”
皇后回过思绪,也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给北冥瑾瑜,让他缓解气氛:“你也知道你有好些时日未来看母后了。你母后就这一把老骨头了!”
莫琉璃听得咂舌,若皇后算老了,后宫这一群女人估计都成了老女人!不过这皇后如今的模样还真看不出她会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儿臣知错了,母后花容月貌怎会老?”北冥瑾瑜奉承道。
”怎么今天这嘴跟抹了蜜似的!”皇后怎会不知道他都是为了莫琉璃开脱。
“母后想听,这儿臣的嘴天天都抹了蜜。”北冥瑾瑜冷冷的一笑,像似一句玩笑话。
莫琉璃忍不住扭头看向北冥瑾瑜,真是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说起话来也跟宫里的那些馋臣没什么两样。
“行了,有空也多去看看你父皇。”皇后拧了拧眉教导道。
“儿臣明白。”北冥瑾瑜应声答道。
此刻堂内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一名娃娃一般小女孩走到了北冥瑾瑜的跟前:“瑾瑜哥哥,你怎么来皇宫了?”
北冥瑾瑜蹙了蹙眉,似有些不耐:“你也在。”
“对啊,是姑母将滢儿接过来的。”说着,月滢儿朝着皇后笑了笑。
莫琉璃站在一旁愣了愣,也难怪月滢儿前世猖狂,原来她的爹爹不仅仅是镇国将军,还是皇后的哥哥,也便是皇亲国戚!
“太子,带着滢儿出去逛逛。母后有话对琉璃说。”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北冥瑾瑜身前的月滢儿,此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冥瑾瑜转眼看向怔住的莫琉璃,本是不放心于她一人留在这里,但转念一想若是这点事情都无能解决,将来她又如何坐得起这太子妃的位置?没点能耐岂不是只会被人陷害致死!
“是。”北冥瑾瑜应了一声便牵着月滢儿离开了宫殿。
莫琉璃看着他牵着别人的手,从自己的眼前离去的身影,心底一阵的失落。原来自己在他眼中也不是那么的特别,她只是他眼底与其她女子一般普通的一名罢了!
“他将来会是皇上,而他身边理应妻妾成群。你在失落什么?”皇后看出了莫琉璃眼底的情愫。
莫琉璃只是转头望着皇后纯真的一笑:“皇后娘娘,臣女不明白什么意思?”
“是吗?”皇后看着她干净透澈的眸子,又看了看她的年纪,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莫琉璃点了点头。
皇后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打量着眼前白皙无瑕如一张白纸稚嫩的娃娃,狠戾的开口:“你跟你娘一样,总是一副别人都欠你们的模样!长得真是让人看了恶心!坦白跟你说,或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但本宫希望你记在心上,你永远都只能是低溅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