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老娘这就去。”说着，那妈妈立马扭头便对里屋的十来个落魄的女子粗鄙的唤道：“还愣在里面做什么？快出来啊！”
数十个面容枯瘦的女子纷纷的走了出来，众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或是略带着惊慌。
“小姐，您快来瞧瞧，这都是上等的丫头！”妈妈口中说的上等，恐也是模样清秀。
莫琉璃白了一眼那自以为是的妈妈：“要那么漂亮的做什么用？又不是纳妾！”
“小姐，您别生气，我这还有。”妈妈以为莫琉璃不满意，便立马对着眼前的数十位女子挥了挥香粉帕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下去！”
“等一等！”莫琉璃无意识得一位女子，她面色泰然，不骄不傲，似有几分大户人家的资质：“你叫什么名字？”
“袭人。”她颔首不卑不亢的答道。
“花气袭人知骤暖。”莫琉璃沉思一二点了点头，不解心中疑惑又道：“何人而取此名？”
“是以前的主子所取。”袭人抬眸望去，似对眼前人有几分投缘。
“也罢，那你今后可愿随了我？”莫琉璃问道，瞧她也是落落大方，知进退的丫头。
袭人跪了在地上，继而恳求道：“小姐，求求你也带走我妹妹吧！”
莫琉璃忙的扶起了唤袭人的丫头，转而看向欲要呵斥袭人的妈妈道：“袭人的妹妹何处？”
妈妈见识便也进了屋子将袭人的妹妹带了出来：“小溅蹄子，真是好运气，凑巧赶上这档子好事了！”
袭人的妹妹被那妈妈骂的胆怯，看到袭人连忙躲了身后去。
莫琉璃走过去，安抚道：“莫怕，告诉我你唤何名字？”
袭人将自己的妹妹拉在了身前，这才胆颤了说出二字：“宝笙。”
莫琉璃蹙了蹙眉，却看她也还小，便也点了点头：“宝笙，笙乃一种乐器，这名也是以前的主子所取？”
宝笙胆怯的道：“是。”
“开个价吧？我不希望你漫天要价，我也是走过几家的，知道这其中的行情。”莫琉璃提醒的声音开口道。
“二百两。”那妈妈看莫琉璃身旁的洛旭尧便也知那一身的服饰价值不菲，这是京城，所以大世面并不是未见过。
莫琉璃嗤笑一声：“呵，看来是你老了，没有把刚刚那番话听进去！”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娘这里可是地地道道的便宜价格。”这妈妈看似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
“今儿你不要跟我说有的没的，这里是八十两银子，你不卖也得卖，你多养着她们一天也是浪费一天的银子，这要是没了人买，我看你要养到她们什么时候？”莫琉璃将洛旭尧腰带上的银子，直接扯了下来，数了八十两银子出来。
“哼，我们各退一步，一百五十两一分都不少。实在卖不掉我可以将她们卖到窑子里去！”这话顶多也是说来撑撑气场！
宝笙被这妈妈的话吓到了，低唤了一声袭人：“姐姐。”
袭人并未出声，而是握着她妹妹的手，示意不要害怕，眼下这形势告诉她，这小主是个精明人。
“别跟我打迂回战，这一套我根本不吃，别以为我不知道，卖到窑子里若能赚钱，你早把她们统统卖进去了！你就说你卖还是不卖？”莫琉璃说的干脆。
妈妈犹犹豫豫却又不甘，莫琉璃抓起桌上的银子便拉着洛旭尧离开。
袭人拧了拧眉瞧着她离去一言未语，那料这老妈子连连上前拦住了莫琉璃：“行了行了，老娘卖给你还不成！”
“这就对了嘛！”莫琉璃抿了抿嘴笑道，将手里的银子给了那妈子。
这妈子数好银子后便将卖身契转交了莫琉璃，莫琉璃看后无误便也认同了。
“真是没想到啊！”沐云帆坐在二楼一直观看着下面的一幕幕，转而走到了莫琉璃的跟前小声的道：“堂堂丞相千金，买两个丫鬟也如此吝啬！”
莫琉璃听此话后只是奉上甜美的笑容道：“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哪敢跟沐大老爷比啊，财大气粗的！您这要挥一挥手，恐整个京城也是你的了吧？”
“呵呵，这话可不能乱说。”沐云帆僵硬的脸色抽了抽的陪笑，这不想给他扣谋反的帽子吗？
“沐老爷，童言无忌，您可别放在心上。琉璃有事也就不陪您唠嗑了，先行告辞。”莫琉璃拽了拽洛旭尧，悻悻地离开了。
洛旭尧见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跟了上来，便道：“刚那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人牙子的铺子里？”
袭人如实开口道：“只知沐老爷是那里的大东家，整条街的铺子都是在他的名下。”
莫琉璃才是吃惊：“真是没想到，沐云帆还有两把刷子，不简单啊！本来以为他是开了几家的饭店，几间赌坊，茶铺而已，没想到黑白两道通吃！”
袭人在那里住了已有二三月，心底很是清楚明白：“姑娘，你有所不知，沐老爷名下的茶铺，赌坊，饭店遍布各地，甚至还有其他的邻国。”
莫琉璃摸了摸下巴，深奥的开口：“看来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岂不是富可敌国？”
洛旭尧未有吱声，却也觉得蹊跷。
“袭人你怎晓得如此多？”莫琉璃稍稍不解，沐云帆隐藏如此深，连她这个地道的城都人都丝毫不知。
“不瞒主子，我与妹妹都是从玄月国而来的。原本是在一大户人家中为婢，后来因先前的主子生意颓败，倾家荡产，便一同变卖了府上所有能够还债的。”袭人后来也才得知，主子被逼投湖自杀死了。
“那人是何人？”莫琉璃问道。听她二人的名字，想来也是她们先前主子舍不得的人，竟然连她二人也卖了，看来真是被逼上了绝境！
“这一切都是沐云帆害的。”袭人本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也透出了几分的恨意。
莫琉璃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觉得她没有必要诓骗自己，思略一二开口道：“今后你们跟了我，凡事都不要胡来！如今我可是泥菩萨过江，到时可护不了你姐妹二人。”
袭人便知莫琉璃会说出这番话来，便也识趣：“主子请放宽心，袭人识礼数，也不会乱来。”
几人说着说着到了当铺，洛旭尧却是放不下心的叮嘱道：“让你住我府上你定是不会同意的，那你可要小心沐云帆，想想那一条街的人牙子就觉得蹊跷，何来如此多的人口贩卖？”
“知道，你快回去了吧！出门小厮也未带上一个！”莫琉璃点了点头，也认同洛旭尧的说法，那么多铺子，那有成千的人口拿来贩卖吗？
洛旭尧笑了笑，便也转身离开了。
在回府的大街上无意瞧得一熟悉的背影，立马追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