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沙沙的响声,应是一阵大风刮过。易子安皱了眉:“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罢立即套了外衫,穿了鞋,宽大的袖袍一挥,已灭了灯,屋内顿时漆黑一片。随即拉过秋晚的手:“跟我来。”
秋晚被他牵着手,他的手掌宽大,有些老茧,却温暖,跟着他一起飞跃过几个屋头,翻过院子围墙,来到院外。秋晚对这里并不陌生,前边便是碧溪,自己经常在这里练功。
“到对岸去。”随即两人点着溪水,踏到对岸。便在溪旁草地上坐下,易子安也松了手。
今晚月色皎洁,溪水里倒映着点点星光,常有微风拂来,身后的树林便晃动了枝条,发出微响。秋晚拢了拢被吹乱的发丝,见易子安转头望着自己:“深秋夜晚,果然美景。”
秋晚莞尔一笑,回视他的目光:“正是呢!”随即想到,“你伤还未好,刚刚运了气,要不要紧?”
“无碍。”轻呼了一口气,“教主交代我的事都已办妥,等我伤势恢复的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秋晚闻言顿觉有些失落。易子安继续道:“有件事情我需得提醒你。你既是为了报仇加入盟教,可你也知道,每个人来盟教都有各自理由,教主纵是有心相助,也无力助得了这么多人。”
“这个道理我明白。若是想让教主帮我报仇,我需得先为我教效力,立下功劳。”
“你果然聪明通透。”易子安赞赏,“只有先让自己成为举足轻重之人,你的事才能成为教主关心之事。”
“那你呢?”秋晚好奇,“你屡屡为盟教立下大功,甚至不顾惜自己性命,可也是因为有所求之事?”
沉默半晌,易子安才回答:“是!”
秋晚见他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言其他,知道他是不想说,便也不再问。
两人又静坐了一刻钟,见时辰不早,便起身返回。
秋晚轻轻推开房门,刚跨进门槛,便听到织云的声音:“这么晚了,去哪了?”
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急中生智:“肚子不舒服,如厕去的。”
织云“哦”了一声,便翻身继续睡了。
秋晚心扑通直跳,自己出去了约有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织云是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起疑心?
自己这种夜半私会行为,说轻了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说重了便是违反教规。教规明令禁止本教人谈婚论嫁,自然也是不允许男女间暗生情愫。若是触犯教规,被逐出教还是最轻的,严重的便是直接处死。想到此,不禁一身冷汗,想不通自己这两天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果然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吗?
自从昨夜受了惊吓,秋晚接下来几天都规规矩矩,每天只想着要好好做好手头上的事情,不敢再有其他举动和心思。
这一日傍晚,易子安也是几日不见到秋晚,想到自己已决定明日便启程回去,若是不辞而别,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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