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窗回到客栈,谢风将瓷瓶与画核对了一番,确认无误,方用布包好。
“你倒是心软。”谢风道,“自己不杀人,也不准我杀?”
“本来便是我们入室行窃,理亏在前,何必再多加一条人命呢?”
“果真是菩萨心肠啊,你可知道,你入了盟教,便当不得菩萨了?”谢风难得未露笑颜,一脸深沉,尤记得自己当初也是这般吧,到如今轻而易举便能取人一条性命,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已经不记得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何不对?”秋晚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对内心认定的事很是倔强。投靠盟教已是不得已之路,绝不能做草菅人命,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若犯你了呢?”谢风狡黠笑问。
“那我必加倍还之!”秋晚冷冷说道。
五更刚过,两人便动身回程。一路上倒也顺利,快马加鞭,第二日傍晚便回到主教。
先去见过了教主,教主很是满意,分别记了两人一个中等功。
日子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几个月中,秋晚也随其他师兄一起出去过,她一个女流之辈,师兄们也都照顾着她,不会让她涉险。加之秋晚轻功了得,一旦发生打斗,即使打不过还是跑得了的。所以几番下来,自己没有伤着,也没有伤别人性命,却也跟着沾光,立了几桩中等功,小功。
转眼快到年底,账房的事务较多,需在年底前统计出各分教的一年收支情况,以及每人的功劳次数。盟教规矩,大年夜时要对上一年每人的表现论功行赏。所以这段时间秋晚便帮助陈寒一起处理账房事务。
冬日的清晨,有一层迷茫的雾气,太阳还未出来,一切都灰蒙蒙的,偶尔几阵风刮来,刺骨的寒意,树枝打着颤,枯黄的树叶便随萧萧微风纷纷落下。秋晚坐在院里石凳上,拢了拢领口,抱着双臂。
一夜没有睡意,便早早起来了。腊月初四,又让她怎么睡的着?满耳都是家人惨叫哀嚎声,满眼都是尸首遍地的惨状。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为家人报仇!秋晚心里盘算着,如今自己也为盟教立过几桩大小功劳,不如立即就去恳请教主,为自己寻找仇人。不论成与不成,姑且也试一下。
正琢磨着此事,听得院子门被推开的声音。天还未亮,这么大早,会是谁?这么想着,秋晚转头看向院门,只见一人走了进来,步伐较快,渐渐走近秋晚这边,忽地见到秋晚,似乎也惊了一下,立刻停住脚步。秋晚也旋即从凳子上起身,唤了声:“冯师姐。”
冯月随即便恢复了无任何表情的面容,“嗯”了一声,未说任何话,便回屋了。
秋晚望着她匆匆的背影,也略觉疑惑,却也并未多想,她现在的心思是如何去向教主请求。
早晨,太阳出来了,有了一层暖意,秋晚来到大堂求见教主。通报后,便让秋晚进入了。
秋晚进去,行了礼:“见过教主。”
罗清远点头,含笑打量着秋晚,他对秋晚是有些好感的。立过几次功劳,也有些小计谋,聪明伶俐,陈寒也向他夸奖过她。除此之外,她恬静优雅、淡定从容的气质,倒让他想起了某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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