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水，乔大江，给我出来，滚回去，再不回去，我这公安局长让给你俩当算了。”
“老于？哈哈，当官了？”
“老于，你可不够意思啊，我和大江在这里受苦，你倒好，明明是这里的老大，愣是不露面，你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啊，你得请我俩吃饭。”
“吃个屁，我没追究你俩就算不错了，你当我这里是武馆呀，任你俩折腾。”
“闲得慌总得找点事干吧，我和大江俩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多话说，不比划比划，还不得闲得长毛呀。”
“就你能说，咋地，不想出来？那就在里面呆着呗，我走啦啊。”
“出去，咋不出去，无缘无故在这里呆几天，这损失我还得找你这个领导算账咧。”
老于和解老师一样，也是前些年下放到上乔村的干部，后来政府给他平反，他回到城里就又干起了老本行，第二年县公安局的局长高升，老于因为工作出众，被任命为县公安局长。
前几天他在地区开会，今天刚回来，就听说局里有两个汉子不消停，一问名字，心里就有了底，这会儿再确认一下，可不是那俩混蛋是谁。
在前些年的动荡时期，乔一水是革命假积极分子，乔大江是民兵连长，老于是专政对象，这三个人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偏偏这老于也是个练家子，天天早上起来都要比划一会儿。让不得不来带他去批斗会场的乔一水看见了。
乔一水手痒痒，抽了个空非要和老于比划，老于不答应。乔一水二话不说就下阴手，就这，人家老于也没还手。
也不能还手呀，俩人立场对立，要真动起手来，那性质可就变了，谁知道是啥后果。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反正您不答应，我就缠着你。乔一水几次三番的骚扰老于，后来老于脾气一上来，真跟他动起手来，结果俩人不分上下。
乔一水有了打架的对手。哪里会少了乔大江。有机会也缠着人家老于打，三个人就这样打来打去的，打下了情谊。
俩人跟着老于进了局长办公室，刚坐下，乔一水就迫不及待地问：“老于，你这好好的让我俩蹲几天局子，总得给个解释吧，到底咋回事？”
乔大江也说：“是呀。老于，你能让我俩出了那个屋子。说明没我俩啥事了，可这也总得让我俩明白咋回事吧。”
老于没直接回答他俩的问题，而是问乔大江：“那个乔三武，就是你家那个小三？”
“是呀，咋啦？”乔大江反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老于叹口气：“没啥，这娃子可给吓坏了，回去了你也别为难娃子，好好地和他说话。”
乔大江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三武咋就成了那个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头，我还没来得及问，就给拉到这儿了。”
“咋回事，还不是让乔拥军那家伙带累的。”
老于满脸的气愤：“乔拥军那家伙死性不改，前些年在外面胡混，让人差点打死，这才过了几年，咋又犯了，这回倒好，不知是惹了谁，人家没有要他的命，只把他鼻子给割了，这算是给他打了个抹不掉的记号，到哪儿别人都能一眼记准他，看他还咋干坏事。”
然后又开始数落乔大江：“大江你也真是，你说你咋管的娃子，咋就能让娃子跟着乔拥军跑，这下好了，娃子这一吓，心里留下阴影，往后的日子可不就受罪吗。”
乔大江两手捂脸叹气：“都怪我，是我没教好娃子。”
乔一水打断乔大江的话：“好了老于，大江因为三武的出走，病了一个多月，这话咱就不说了，你就说说，乔拥军的鼻子给人割了，到底咋回事吧。”
老于却是不依不饶：“生病也是他活该，早就给他说过，不能因为和老婆合不来就连娃子都不管，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害人害己。”
“行了行了，”乔一水摆手：“别往大江身上捅刀子了，你就快说吧。”
乔四武被处决的时候，老于刚好去了京城开会，做为本县公安局的局长，老于不可能不知道这事，这会儿看乔大江的模样，老于心软，这才放过乔大江，给俩人说起了乔三武的事。
乔三武前些日子跟着乔拥军在外面，坑蒙拐骗，就没干过好事。
不过也不是事事顺手，也有成不了事的时候。
俩人有钱了就大鱼大肉的吃着，旅店住着，没钱了就饿着肚子随便凑合着睡，桥底下，火车站，柴火堆，哪里都能将就。
出事前那天晚上，乔拥军和乔三武在省城郊区的一个麦秸堆睡下。
睡觉前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乔三武看见乔拥军的鼻子上蒙着纱布，问乔拥军咋回事，乔拥军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没觉着有啥不对，顺手就把纱布给扯了。
纱布一扯开，乔三武立马吓得大叫，乔拥军脸上该长鼻子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大洞。
附近的人听到动静，过来把乔拥军送到医院，并报了案。
乔三武吓傻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公安局调查的人根本就没问出有用的，这些还是乔拥军清醒后自己交代的。
案发没几天，乔拥军家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罐头鼻子，俩下里一联系，并把那个鼻子拿到医院检验，那个鼻子正是乔拥军的鼻子。
作案的人应是个技术很高明的大夫，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齐根切除了乔拥军的鼻子。
刚好那天晚上风很大，一切的痕迹都被大风淹没，调查人员找不到任何头绪。
访问了住在附近的居民，大风天晚上没人出门，也没有人看到有啥可疑的人或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到现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乔拥军家出现罐头鼻子那天，村里看热闹的人太多，作案现场完全被破坏，令查案的同志无从着手。
从三武嘴里问不出东西来，而且三武还是个孩子，现在脑子又受了刺激，公安局领导决定，先把三武放回去，以观后效。
何况，坑蒙拐骗的事主要都是乔拥军做的，三武只是帮忙望风，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被乔拥军骗。
老于刚说完，董大根就愤愤的说：“该，这是报应，乔拥军这辈子就没干过好事，鼻子没了都是轻的，应该把他活剐了才解气。”
老于呵斥：“少说两句，管住你那张臭嘴，这是啥地方，小心有心人把你的话当真。”
不容乔一水和乔大江再说话，老于对外面喊：“童小生，李林志，进来。”
“是，”
“来了。”
随着两声回应，进来两个小伙子，一个是审讯那天带着乔一水进出审讯室，后来又特意告诉他公安局管饭的人，另一个没见过。
老于指着乔一水和乔大江说：“童小生，你不是很佩服这俩人能打吗，来，拜见师傅，这是大师傅乔大江，这是二师傅乔一水。”
“是，拜见大师傅，拜见二师傅。”童小生对着乔大江和乔一水抱拳施礼。
“等等等等，先别急着拜，”乔一水瞪眼：“老于，谁说要收徒弟了？你凭啥给我俩指派徒弟。”
老于也瞪眼：“谁让你俩没事在这儿瞎闹腾，要不是我压着，拜师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人了，要不我吆喝一嗓子，你信不信进来一屋子人，谁惹的事谁平，这徒弟你不收也得收。”
“你这不强词夺理吗？”乔一水不服气：“还有，为啥我是二师傅，大江就是大师傅？”
“嘿嘿，这一点你可就争不过了，一来大江比你大一岁，再来，人家大江正儿八经拜过师，你那是自个儿琢磨的野路子，只能排第二。”老于满脸的坏笑。
“你这更扯了。”乔一水还是不服气。
“老于，你真是英明，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说的话有根有据的，佩服。”半天没说话的乔大江这会儿来了神。
乔大江来神，乔一水倒偃旗了：“嘿嘿，二师傅就二师傅，总比大师傅好听，大师傅，大师傅，咋听着都像是伙夫，专门伺候人吃饭的，哈哈。”
老于没理乔一水，对另一个小伙子说：“小李，你也来拜见师傅吧，你的身子骨太弱，跟着他们练练，身体也能壮实一些。”
“是，大师傅，二师傅。”李林志学着童小生那样，给乔一水和乔大江抱拳施礼。
“老于，你这可有点贪得无厌了啊。”乔一水抗议。
“贪得无厌就贪得无厌，咋地，你还能揍我一顿？”老于还就跟乔一水扛上了。
能和乔一水混一块儿人，就没脸皮薄的。
“揍就揍，几年没比划了，还真是手痒。”
乔一水说着，还真要摆架势。
“还真是，几年没比划，不知老于这当了官，身手也没有退步。”乔大江手也痒起来。
“嘿嘿，这会儿我可没空和你俩打。”老于神色认真起来：“小童和小李随着你俩回去，一方面跟你俩学点东西，再一方面，他俩有任务，你俩也别多问，只管把他俩带回去就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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