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温穹。
“你希望我帮你暗示谁?”温穹问。
“米歇尔上将。”我说。
“你怀疑他是间谍?”
“不……只是他很麻烦,提高了防卫等级,让我们的搜查变得很困难。”
温穹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我。
“这件事有些麻烦,米歇尔是个老狐狸,你要接近他……”我把我的计划告诉温穹,我想利用明天的生日宴会,把米歇尔请到帝国大酒店去,然后借机让温穹接近他,把他放倒。
“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来,人多眼杂,你打算怎么办?”温穹谨慎地问。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帝国大酒店,我可敬的母后把半个军部都请到我的成人宴上,当然,她是通过给军部夫人们发请柬的方式,最终达到了十分优秀的效果。
这也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比如,要躲过这么多双眼睛把米歇尔弄走,实在太不容易了。
温穹一直低调地呆在角落里待命,而我则被挤在人群中间……干掉第18杯伏特摩德之后,大家总算放我一马。我从人群里挤出来,迎面走向米歇尔上将。
“伽洛少将。”米歇尔老狐狸向我露出堪称帝国典范的完美假笑,并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我走近他:“米歇尔上将。”
我们两人互相恭维过后,我邀请他到二楼去品尝我珍藏的卡列宁酒,那是一种稀罕的烈酒,国库里也仅仅只有三瓶。
米歇尔似乎有些感兴趣,但他的本性相当谨慎,被我绕着说了好久,他才点头答应和我一起去。
温穹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
 
 
沿着螺旋的大理石楼梯来到僻静的二楼,我想,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从走廊的另一端拐出来,看到我之后,他立刻小跑过来。
坑爹啊,力诺,你这时候出现干什么?
力诺对我的计划一无所知,对我和米歇尔上来干什么也预估有误,他说:“二楼的厕所也坏了,还是去一楼吧。”
我:“……”
米歇尔上将笑着说:“我们是来偷吃好东西的。”
力诺一愣,问我:“什么好东西?比我做的还好吃吗?”
米歇尔大笑起来:“你做不出来的。”
力诺期盼地看向我:“那我也想尝尝。”
我无奈:“你尝什么,是烈酒,你快点下去吧。”
“烈酒又怎么样?”
“未成年不能喝。”
力诺却望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不高兴地撅起嘴:“我不能喝,温穹就能喝?”
这下好了,引走米歇尔的计划被力诺一搅,彻底完蛋,米歇尔回头看去,正看到扶着扶手上来的温穹。
不,计划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我必须让他继续下去。
我镇定住心神,拉起力诺的手:“我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办,我们先下去,温穹,你来的正好,你带这位米歇尔上将先去酒窖吧。”
力诺挣了挣,想说什么。
温穹快速地答应,带着将信将疑的米歇尔上将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力诺压低声音,快速地问,他仰着脸,脸上泛着激动的潮红,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什么?”
“你就这么信任他?”力诺咬牙。
“他知道酒窖的位置,所以……”我随便编着谎话。
“你在骗我!”力诺愤怒地甩开我的手,“你说过会等我的,你说过的!”
我对他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最近他的脾气都不太好,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温和,好像心里有什么事一样。
力诺甩开我之后,掉转头,向温穹带米歇尔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当然不能让他过去搅局,于是从后面拉住他的手。
力诺停住脚步。
“不要过去,”我说,“我们下去吧。”
力诺再次甩开我的手。
“我们下去吧。”我再次说。
 
 
力诺转过身,他脸上挂着焦躁和失望。
“为什么……他明明对你一点也不好,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帮他?为什么那么信任他?我都已经尽全力讨好你了,却赢得不了你半分好感。”
“不是的。”怎么会,除了杜尚别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为什么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力诺激动地问我,问完又转身向里面走去。
我第三次拉住他。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盯着往温穹离开的方向。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机会,但是……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绝对会越来越糟糕。
“力诺,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答案,我可以给你。”我说。
力诺一愣,接着,他转过头来看我。
他的脸上仍然激愤未退,眼睛里却仿佛点燃了希望。
我顿了一下,说:“我不想谈恋爱。”
这话一说出来,力诺的脸就白了。
我知道这话像在耍流/氓,但是不说不行。
“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如果你愿意,等到你成年,我们结婚也行……不过我不想谈恋爱,如果你能直接和我过度到亲人或者朋友一样,那么我们可以试试……”
“你在说什么?”力诺茫然,“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到底是拒绝我,还是接受我?”
我也没有这样的表白经验啊,大概很奇葩吧,正常人类都无法理解。
“喜欢,爱,这样太累了,很麻烦。我只想找一个过着舒服的人在一起。”我说。
力诺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和阿隆佐或者马修在一起?”
“因为他们都生活不能自理……”
力诺被我噎住,过了一会儿,他苦笑起来:“所以和你在一起的先决条件是不能爱你?”
“对。”力诺简直太机智了。
力诺的笑容渐渐散去。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理由。”力诺说,“抱歉,我根本无法接受,你还不如说你看不上我。”
“是我配不上你。”我叹了口气。
“有区别吗?”力诺短促地笑了一声,却一点笑容都没有,他转过身,从螺旋楼梯上下去。
 
 
我望着力诺的身影消失,id卡上传来温穹的消息,他告诉我,事成了。
我很郁闷,一方面我通过力诺验证了我自己确实是个神经病的猜想;另一方面力诺和我的思维完全接不上轨,让我有种失落感。
失落归失落,正事还是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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