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姐姐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解语花的声音丝腻柔软,带这江南女子特有的风情,“那位大人,邀你画舫相见。”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从心底升起来的雀跃,让我一时忘形,习惯性的抱拳行谢礼。
看到解语花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我才发现自己一身虽然破破烂烂,但依稀可以看的出来穿的是女装,这礼却是行却是男子的礼。
“看来妹妹是紧张张了,随我来这边。”她未询问,只微笑着做请姿,退让有分寸也不使我尴尬。
解语花,还真是朵解语花。知进退,明人心。这围解的让人硬生生的生出几分好感。
穿过大厅,又折过两个回廊。绕过后门的亭台,正水中央,停着一个小船。
“到了。那位大人就在里面。”她停下,后转,微长的头发在潮湿的空气里留下残影。如江间跳跃的燕子。带着几分熟悉。
“姐姐,你可识的海棠。”话一脱口而出,我便后悔了。
明明知道解语花的另一层意思便是海棠,那位大人让她相伴多办也是因为如此,说明白点,解语花是个替身。可我偏偏要接人伤口。
“我并不认识她。”朝着我的背微微一愣,却未曾发火,半转过头看着不知所措的我,“如果你认识她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们俩像吗?”
“可惜,我也不认识她。”我尴尬的摇头,我又嘴贱什么?总问不该问的问题。
“那你若来日见过她,一定要给我说。”她想走开,又回身,“妹妹,你一直都穿男装吧。”
“姐姐好眼力。”
“不是什么好眼力,看多了就知道了。”她说完,便已走出半里开外。
看多了就知道了,这是指她看了很多的男伴女装的人,还是指她看了很久男扮女装的人。
无论是那种都像是在暗示着她背后的人是……可是我该不该信她,怎么想也不认为她有要帮我的理由。
三月烟雨如云,柳垂幕底,瑞叶萋萋。正在风中招摇。
 ; ; ; ;远处画舫,玄窗半开,露出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那手轻扣着,透着几分随意,又像是透露着自己的着急。
将腰间的酒壶取下,端正的捧在手上。既然是要献酒,那么就应该有一个献酒的样子。
“听说你有上好的海棠酒?”刚踏上画舫,带着裨气的声音从遮挡着视线的屏风后传来。
仅仅几个音比刚刚在画舫前挡着我的那两个黑衣人手里的剑还骇人。
师傅说,这样的气势只有经过数千场杀戮的人才会有。
“是的。”我道,将尘封着陈酿的油纸揭开,一股清冽的酒香扩散开来,很快充盈了满屋。“这是你的一位故人托我带来的。”
“故人。这世界上还有知道我喜欢海棠酒的人。”他声音抬高,应是怀疑,“这我还以为都死光了。”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从怀里拿出与酒埋在一起的信。
“无论看到信的人是谁,我医死人先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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