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心头一震。恻隐之心有些冒头。但一看到那座地牢。她的心里就觉得刀割一般的痛。赶紧将那股不该有的情绪给狠狠的压了下去。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下一枪就直接打爆你的脑袋。”叶初阳阴冷的说道。并未发觉自己言语间的杀气越发浓重。
王三痛的意识都快沒有了。但一听到叶初阳那犹如地狱而來的声音。顿时吓得浑身泛冷。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连枪都不会开的小丫头。沒想到居然是个蛇蝎女人。
“里面。里面还有五个守卫。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是我哥哥以前的搭档。叫孙楮。”王三哪敢再隐瞒。迷迷糊糊中感激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來。第一时间更新
“那你先前准备怎么带我进去。”叶初阳斜眼看着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的王三。声音冷淡如冰。
王三眯着眼睛看着叶初阳。脑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不清醒了。“我。我沒准备带你进去……”
“该死。”叶初阳闻言。顿时大怒。这个王三居然如此胆大。想让自己进得去。出不來吗。既然这样的话。留着他也是无用。
举起手中的手枪。叶初阳顶着王三的脑门。“看在你至少带我來对了地方。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王三闻言。吓得眼睛突出崩裂。整张脸如同看见了鬼魅。惊恐不已。
“砰。”
鲜血四溅。王三來不及惊叫。就瞪着眼睛瘫软在地。
叶初阳握紧拳头。转身往那座地牢走去。
任何时候她都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因为那只会让她再一次的重蹈覆辙。为了想要保护的人。哪怕满手鲜血。她也在所不惜。
看着几步之遥的建筑。看着那扇黑漆漆的铁门。叶初阳有些紧张。她來之前想个无数种营救夏时的办法。可唯独沒想到会是这样。
毫无疑问。那里一定会有摄像头。一旦她出现。首先就会被发现。等铁鹰他们赶到这里仅需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也就意味着她要在这两分钟的时间里不仅要干掉所有的守卫。还要将夏时带离这里。她沒有功夫。更沒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些。
明知道夏时就在那里受苦。可是她却偏偏只能远远的看着。这种无奈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头一样。让她痛苦而暴躁。
“轰。”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在距离地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浓烟滚滚。第一时间更新
难道是陈源他们。叶初阳暗忖。抬手看了看时间。心里跟着急起來。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形势只会越來越严峻。
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叶初阳咬牙。深吸一口气。暗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叶初阳的枪法可以说是半路出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打掉头顶上的监视器。干脆就大刺刺的直接从下面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地牢的大门并沒有关。叶初阳顺着台阶慢慢往下走。狭长的楼梯口两边有着橘黄色的电灯。地牢挖得很深。走了不知道多少阶都沒能到底。
看着两边的墙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叶初阳知道在这种局势下。如果对方前后夹击的话。自己就必死无疑了。可是如果不下去。她就再也沒机会进來了。不管怎样都舍不下心。
安静的甬道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以及心口不停跳动的“砰砰”声。握枪的双手满是汗渍。叶初阳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干涩的一呼吸就刺痛。
当数到第两百五十二阶台阶的时候。眼前的灯光明亮起來。视野也跟着宽阔起來。
叶初阳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身子紧贴着墙壁。警惕的看着眼前宽敞的地牢。当看到地牢中心的那座铁笼子的时候。叶初阳只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來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伸手捂住张开的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呜咽出声。
像是鸟笼一般的铁笼子。制作精美而坚固。婴儿手臂粗的钢铁柱子围绕在四周。一根巨大的铁链将整个笼子悬挂在地牢的顶上。接近地面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圆形铁台子。将笼子高高托起。
而笼子的内部。一根漆黑的十字架立在中间。十字架上绑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浑身的血痕狰狞而恐怖。破败的衣物挂在他身上。完全遮掩不了他身上的所有狼狈。奄奄一息的男人仿佛和他身后的十字架融为了一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成为了这个鸟笼中的一尊雕像。
看到十字架上那人的时候。叶初阳只觉得瞬间肝胆俱裂。眼睛已经移不开视线了。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一点点舔着她的心。熟悉的是当初看到车子被炸飞。苏晨躺在血泊中的那种痛。汹涌袭來。陌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夏时在自己眼前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却茫然失措。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可是。当面对林宇健的死亡。面对苏晨的受伤时。她才猛然惊醒。原來。在现实面前。她是如此的软弱无力。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來反抗。
过去从未感受到的。如今却是如此的深刻。如此激烈的痛。让她从未有过的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更恨自己的无能。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让她窒息。痛到极致。反而沒有了泪。呆呆的看着笼中的那个人。看着他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被人囚禁于牢笼。被人玩弄于鼓掌。
夏时啊。我要看着这一切。我要替你好好的记着眼前的这一切。所有的恨。所有的痛我都替你好好记着。他所实施在你身上的每一道伤痕。我都要看得清楚。他日定当让对方血债血偿。每一道伤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都要百倍的奉还回去。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远远看着多沒意思。”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响了起來。
闻言叶初阳浑身一怔。心中随即汹涌而來的恨意让她止不住的颤抖。紧握的手掌溢出鲜红的血液也全然无知。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來。像是走在刀锋之上。那种划破皮肉的剧痛让她痛苦。更让她清醒。她嘴角噙着笑。然后掉转头看向坐在铁笼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安石权吸了口指间的雪茄。眯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只见对方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背心。第一时间更新头发刚好垂到胸口。五官算不上漂亮。顶多只是耐看。唯有的一双眸子。本应该清亮如水。只可惜如今被仇恨和鲜血个染了透彻。成了血红色。
并不算出色的一个女人。竟是硬生生的被逼成了这副狠戾的模样。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手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听说你是h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安石权打量完叶初阳。又抽了口雪茄。吐着烟雾。不紧不慢的冷笑道。
本來他还真沒想要亲自來这里。只是中途听见铁鹰报告说安泽知并沒有來。來的是叶初阳。不禁觉得有趣。后來听到叶初阳他们使用的武器的时候。那一丝有趣却变成了浓重的兴趣。他想來看看叶初阳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居然能让他儿子跟他反目成仇。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何能力在他眼皮底下救走夏时。
叶初阳收回视线。看向笼中沒有任何生气的夏时。平静的说道。“我想看看他。”
安石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拦住身边欲出口训斥的铁鹰。竟是笑道。“好啊。來人。给叶小姐打开笼子。让她好好欣赏我的‘金丝雀’。”
铁鹰眼里满是不解。但又不能反抗安石权的意思。只好挥手让旁边的一个男人上前开了铁笼子。
叶初阳朝着安石权冷笑一声。转身犹如失了魂一般。慢慢踏上台阶。慢慢走近那座沾满了夏时鲜血的铁笼子。
走进了。叶初阳也渐渐看清了夏时身上的伤痕。浓郁的腐烂味和鲜血味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地狱。稍一靠近。无数只的苍蝇吓得“嗡嗡”乱飞。可就是绕着夏时不肯散去。
“夏时啊……”叶初阳轻声喊道。眼睛舍不得眨一下。只是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手又放下。终究是不敢动手去触碰他。像是害怕自己一触碰就会让他破碎一般。
干涸的眼睛里已经淌不出一滴眼泪了。原來痛到极致。是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听到声音。十字架上的男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沒了生机。像是早就成为了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坐在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的安石权。面上渐渐沒了先前的平和。阴鸷和凶狠慢慢爬上了他的深眸。一种想要蹂躏的快感渐渐涌进他的每一根血脉。融入血液当中。
只需挥一下手。身边的铁鹰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叶初阳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可是骄傲如她。即使是死亡。她也绝不会如了对方的意思。更不会让对方好过。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一起毁灭吧。
【啦啦啦啦啦。终于见面了。好激动。可怜的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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