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牧然止住了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最后又恢复了平静。
“走吧。”他淡淡的说道。
这次来看医生的地方还是上一次她生病时,厉牧然送她来的私人医院,医生跟护士经过严格培训,因此也不会一惊一乍,所以李薇薇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识穿。
只是眼前这个正在观察透视图的老医生正眉头深锁着,听他们刚才的一言一谈,似乎厉牧然以前的脚确实受过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所以本就不适宜做持久的脚步运动。
可是李薇薇却在旧患上踩了几脚,因此复发了,确切来说,是再来一次粉碎性骨折,难怪他会这么痛,想到这里,她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听这医生的话,似乎这次的骨折很严重,倘若还有下一次,也许连运动,也运动不了。
吓得李薇薇不断冒冷汗,而厉牧然这家伙居然盯着她在笑,他确定他伤的只是脑袋?
手术安排在明天,所以今夜看来,他是要住院的节奏,她也不可能不讲义气的走掉,所以也留了下来,而且这间高级病房豪华的很,可以睡的地方还是很多选择的。
比如不远处那张长长的沙发,又或者眼前厉牧然正躺着的这张大床,当然她选择的必然是前者。
他伤的只是脚,而不是脑袋,她并不能控制他的脑袋在想什么,比如他三间半夜忽然精虫上身,来个饿狼扑羊,她防不慎防岂不是……
好吧,这显然是她想多了,他的人品她还是信的过的,如果厉牧然真对她有那个想法,早在之前在上海她喝醉酒那晚就趁人之危了,所以这点她还是放心的。
“你的脚以前是怎么受伤的?”她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厉牧然似乎在回忆着,“打架受伤的,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不太记得了。”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李薇薇有些生气,这是他自己的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居然无所谓,按照刚才医生所说的,倘若还有下一次,那只脚就再也不能运动,不能运动代表着什么,就代表着那只脚残废了。
几日后。
自从厉牧然做完手术后,那只打着石膏的左脚一直被高高挂起,因此行动十分不方便,于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李薇薇,一下子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他的仆人,他也十分不客气的使唤她做这个做那个,就像现在,他让她买了一些皮蛋瘦肉粥回来,竟然还要让她亲手喂他,李薇薇就不干了。
“你只是脚受伤了,又不是手残废,凭什么要我喂你。”简直是得寸进尺,李薇薇愤愤地想着。
“你没看见我正在看报纸吗?”他举起手中的报纸朝她示意了一下。
李薇薇只好不情不愿的捧起粥一勺子一勺子的凑到他嘴边开始喂他,厉牧然嘴唇都还不曾碰到那根勺子已经蹙着眉头大喊太热。
好,她忍,谁叫他的脚受伤是她害的呢!
她默默在心中将他骂个狗血淋头,表面动作却是已经在轻轻地吹拂着勺子中的粥,等确定冷却下来才将勺子送到他的嘴唇边。
厉牧然自然是被伺候的舒舒坦坦,唇边一直绽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等那皮蛋粥逐渐见底,厉牧然的目光才从报纸上移开,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水果。李薇薇心领神会,立马拿起一个苹果一声不吭的开始削了起来。
她心中将这个苹果当成了厉牧然的替身,削苹果的动作非常缓慢,一刀一刀又非常的利落,而且皮儿也不曾断过。
厉牧然用余光打量着正在低着头专心削着苹果的李薇薇,她嘴边荡漾着一种怪异的笑容,眼神紧紧地盯着手中的苹果,眼睛闪闪发亮,这副模样让他有种错觉,她仿佛是在……在削着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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